“如何?”楚南辞立在一旁,问道。 大夫神色稍微没了先前那般紧张,恭恭敬敬回道,“回大人,这千年人参到底是不一般啊,少夫人服用后这情况明显有了好转,可是……” “可是什么?你说啊。”楚南辞有些着急。 大夫道,“大人,实不相瞒这人参确实是好药,可这人参再好它也只能补元续命为苏少爷争取到更多的时间,不能从根本上治好少夫人的病啊。” 楚南辞有些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少夫人她……” “没错。”大夫点头继续道,“少夫人这病得蹊跷,症状又十分的罕见,饶是吃了这人参怕也是凶多吉少难逃此劫啊。” 大夫说着沉沉叹了一口气,“若是在宫里有太医院众位能人联手,少夫人兴许还有救。可如今咱们所处的地方乃是偏远小县,别说是神医了,就是想要找到一个医术与小的齐名的怕是也难。” 他的意思很明确,苏少爷就算是外出寻找解救之法,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一种精神安慰罢了。 楚南辞对柳县多少有些了解,确实不曾听说过有什么盛名在外的神医。而之前他们提到的神医东篱倒是听到不少神话,可如今…… 入夜,天渐冷,楚南辞坐在椅子上,聚精会神秉烛处理公务。 门外的小厮进来报道,“大人,林姑娘来了。” 一听到是林晚晚,楚南辞眸色一动,“快让她进来。” 那小厮有些诧异,要知道跟在太守大人身边的人都知道,在大人处理公务时非紧急情况必要人外,是最讨厌有人打扰的,可今天怎么……? 小厮将林晚晚领进屋子,退了出去。 “你先下去吧。”他对身边的侍卫道。 “是。” 侍卫离开,他状似波澜不惊的继续着手里的公务。 林晚晚立在门前,微微蹲身行礼,歉意道,“太守大人打扰了,我来给少夫人送点东西,马上就离开。” 她话未落,楚南辞倏地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拦到她跟前。 林晚晚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愣在原地,脑子忘了转,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这样,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不语。他看她的眼神局促而又羞涩,可对方的眼里却是一片茫然。 林晚晚垂眸,不敢再看他。 空气好像结了冰,氛围越来越尴尬。 终于楚南辞开口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岑寂,指着桌子上的食盒道,“这是什么?” 莫不是念及他劳苦给他送的宵夜? 不得不说,在看到那食盒的第一眼,楚南辞的心就已经失去了理智。人一旦在失去理智时,便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想到自己愿意想的。 林晚晚兀地醒过神来,慌忙道,“哦,这是我给少夫人熬的药膳,这人不吃东西病如何会好。我记得有一次我生病很久不醒,母亲便是亲手为我熬了这药膳一点一点喂我才让我有力气抵抗病魔。” 听她这样说,他眼里的光慢慢黯淡下来。恢复了往日的敏锐,将目光重新落回食盒上。 林晚晚是聪明人,立马明白过来,解释道,“大人放心,刚才进来时外面的守卫都已经检查过了。” 自从上次叶知秋无缘无故晕倒后,府里便加派了人手昼夜守着她的房间,没有楚南辞的同意,任何人任何东西都进不了屋。就连与她一同前来的彩莹也被拦在了门外。 “林姑娘勿怪,这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若是嫂子再有个什么差池,我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林晚晚摇头,内疚道,“说来这事还得怪我。如果我没迷路走丢苏楠哥哥就不会离府来寻我,也就不会离开少夫人身边。如果不离开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说到底这一切都怪我,是我连累了大家。” 见她自责难过楚楚可怜的样子,楚南辞突然很是心疼,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饶是昔日在朝堂上叱咤风云舌战群雄,今个在林晚晚面前也成了不知所措的榆木疙瘩。 说起林晚晚失踪的这件事,楚南辞到现在还觉得蹊跷,问道,“林姑娘你跟我说真话,那天你当真是自己丢了方向迷路的?” 林晚晚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心虚地避开他的眼睛,想起齐云阁那个白发老头忍不住后背开始冒冷汗。深吸一口气坚定道,“太守大人这是不信我?我已经讲过很多遍也已经讲得很清楚,我确实是外出迷了路并非如你们想的是被人捋了去。大人这样问乃是何意?莫不是非要小女子有个什么好歹,才好平了大家大张旗鼓的来寻我的心血?” 楚南辞一听她这是误会自己了,赶紧解释,“林姑娘多虑了,我……我绝对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你……你别多想。” 林晚晚本就是故意这样说才好不让他继续追问下去的,见楚南辞一个堂堂钦差大人还要与她解释,赶紧顺着他的话赔不是,“大人肯派人寻我我很感激,刚才是我言语过激了,大人莫往心里去。晚儿在这给大人赔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