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冠玉没有回话,他不知道这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只听林晚晚继续道,“对,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你八抬大轿娶进薛家的。按理说夫妻一体,你一旦落难翻不了身,我也只能跟着倒霉,受到牵连。可是你有没有听说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更何况在她心里,从来就没将这个杀人的魔鬼看作过自己的丈夫。 男人冷哼一声,“飞?你想往哪儿飞?就算你现在想飞,怕是已经晚了吧。” 他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林晚晚的手,“如今你我已经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好,你才能好。所以,你得想办法救我出去。” 他终于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刚才所有的一切不管是软的还是硬的,都是因为他想让她知道其中利弊,从而想办法救他出去。 林晚晚没有说话,目光落在他那两只藏污纳垢的手上。她轻轻抬眸,看着他笑。 “你笑什么?”她的笑,让薛冠玉心里突然没了底。 她收了笑,神情突然变得严肃。她倒是想听听薛冠玉,到底想让她怎么救他。 “救?怎么救?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和你一样被关押在这里,又如何救得了你出去?” 听她这样说,薛冠玉以为是她答应了,立马重新燃起了希望。 激动道,“你不是从小就和姓苏的关系好吗?那楚南辞可是他表弟,你去跟苏楠求求情,求他看在你的面子上放我一条生路。你放心,这忙不会白帮的。等我出去,一定给他丰厚的报酬。” 看男人如此迫切的样子,女人觉得真的很是好笑。她一把甩开男人的手,冷厉道,“报酬?现在薛府都成了这样,别说什么丰厚的报酬了,饶是你能出去,怕是出去后连吃饭也都困难吧。” 薛冠玉摇摇头,胸有成竹的样子,“不,你错了。” “……?”林晚晚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他招招手,让她靠得更近些。 凑近她的耳朵,低声道,“你忘了,咱们手里不是还有《晴夕晚》吗。那玩意我可听我爹说过,说是里面藏着好大一个藏宝图呢。等咱们有了这藏宝图还怕不能东山再起吗?” 他说到激动处,又一把抓住了林晚晚的手,“晚儿你放心,等出去我一定好好待你,绝不让你再受一丁点委屈。之前是我不好,那还不是……” 说到自己的病,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转弯道,“你看咱们现在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我也已经是你的男人,咱们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看我手里有《晴夕晚》,你呢,又是唯一能解开《晴夕晚》秘密的人,要是我们两个联手,他日定当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风光无两。” 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薛冠玉越说越起劲,说得天花乱坠。再说下去,林晚晚绝对相信他甚至会给自己许下个母仪天下的后位来。 林晚晚心里翻着白眼,嘴上却道,“那你得先告诉我《晴夕晚》在哪儿才行啊?我光能解密,可没有东西也是不成的啊。” 听她这么说,薛冠玉立马警惕起来。他虽然纨绔,但却也不傻。 哄她道,“你先救我出去,等我出去后自然会告诉你。” 林晚晚知道他这是想空手套白狼。有些愤愤地撒开他的手,装出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道,“是,你说的是没错,可前段时间府上不是被下人们给抢空了吗,那你得让我知道画此时还在不在府上,有没有被那些下人给拿走吧?要是东西早已经被拿走,你让我拿什么做筹码去求别人帮忙。” 要知道他可是苏楠与叶知秋两人亲手送进来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他出去。 这一点,薛冠玉当然也知道。 他看向林晚晚,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那画绝对还在府上。” 女人不信,“你怎么就敢断定还在府上呢?” 薛冠玉一脸邪魅笑道,“如此珍贵的东西当然得藏好了,你放心吧,咱们府上没有一个人知道那画的下落。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些人着急忙慌抢些银两食物啥的抓紧时间逃命还来不及,不会找到那个地方去的。” “你说的地方到底在哪儿?”林晚晚再次试探问道。 薛冠玉想了想,到底还是说了出来,“实话告诉你吧,在书房。” “书房?”林晚晚心里立马有了答案。 果然! 看来他当真不知道画已经被掉包,还以为在书房呢。 最有可能知道画下落的有三起人。 第一起是叶知秋。但她与她对峙过,看她的样子确实没有见过《晴夕晚》。 第二起便是薛家母子。不过就现在来看,更加证明了她的猜想,薛家母子只知道假的《晴夕晚》在哪儿,并不知道真的《晴夕晚》的下落。 而这第三起便是彩莹。不管是用排除法还是用逻辑分析,《晴夕晚》最有可能便是在她手上。 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你在想什么?”薛冠玉见她眉头紧锁,不由问道。 林晚晚知道他手上的不是真的《晴夕晚》后,便没了耐心,不耐烦道,“没什么。” “你该不会是……”薛冠玉用怀疑的眼神看向林晚晚,突然警告道,“林晚晚我警告你,你别打那歪主意。就算你知道在书房里又能怎样?书房可是上着锁呢,没有钥匙你一样进不去。” 林晚晚没理他,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男人不甘心,压着嗓子继续冲她吼道,“而且就算你进去了也一定是找不到的,林晚晚你别想过河拆桥一个人独占,没有我薛冠玉你休想拿到《晴夕晚》。” “喂,我还没说完呢。林晚晚你听到了没有?” 林晚晚翻过身去,不再理会薛冠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