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苏楠从叶知秋那出来后直接去了无迹的屋子。 刚才有小厮前来禀报,说是无迹醒了。 无迹见少爷前来,立马挣扎着要从榻上起来,“少爷。” 苏楠赶紧上前将他按住,用近乎命令的口气说道,“你别动,你伤得不轻,大夫说了你还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最近你哪儿也别去,什么也别管,就安心在床上养病便是。” “可是少爷,我已经好了,不信你看。”无迹说着,做了个大弧度的动作,然而手刚一举起便疼得他微微皱起了眉头,最后只好讪讪作罢。 苏楠端过旁边的药碗,喂他,吓得无迹赶紧接过药碗,“少爷,还是我来吧。” 那药很苦,这些年模仿少爷久了,慢慢的就连他也变得对药物产生了抗拒,好不容易才将药给全部喝下去。 “对了少爷,少夫人如今怎样了?可有好些?”无迹条件反射地问道,言语间满是对少夫人的关怀。 见少爷微微有些愣住,无迹很快便意识到自己的关心有些越举,慌忙解释道,“对不起少爷,是无迹无能,无迹没有保护好少夫人,有负少爷所托。” 苏楠摇头,“这怎么能怪你呢?你放心知秋已经醒了,目前已无大碍。对了,你为何会晕倒在房间里?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无迹也觉得诡异起来,回忆道,“说来少爷可能不信,当时我装扮成少爷的模样本想去少夫人房内看看少夫人的情况,彼时言辞师太突然回来。我记得少爷跟我说过,言辞师太是去找人来救少夫人,可当时却只见师太一个人回来。正当我询问师太关于那人的情况时,屋子外突然有人出现……” 说起那人,无迹的神情立马变得凝重起来,“那人内力深厚,饶是隔着一扇门却依然气势逼人。我本想刺门而出一探究竟,却不想被那人直接一掌击倒在地。好在师太当时在旁边,立马为我点穴封络,否则我恐怕早已经当场死在了那人掌下。” 苏楠闻言,有些不信,“你是说那人隔着房门只一掌便将你打倒在地?” 无迹武艺不凡,放眼整个柳县除了师父,到目前为止还从未出现过如此高手能将他一掌击败。 无迹点点头,“没错,那人内力深厚武艺高强,我,我甚至未曾有机会与对方交上手,便被他一拳给……” 后面的话,无迹着实有些说不出口。 “那你可有见到对方长什么样子?”苏楠继续追问。 无迹惭愧地摇摇头,“当时屋子有些昏暗,而且我受伤后没多久便被对方暗器所伤,只模模糊糊看到对方从头到脚一袭黑衣。至于长什么样子是真的没有看到。” 苏楠眼观鼻鼻观心,突然想到一个人来,抬头继续问道,“那对方身上可有何特别之处?比如声音,兵器,味道等等。” “声音?”无迹想了想,摇摇头。那人闯入屋内一个字没说,他便晕倒了。 “兵器?”无迹再次摇摇头。对方只区区一掌便将他放倒,根本没有用到任何兵器。 “等等……”无迹突然眼中一亮,想到什么,立马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惊喜道,“味道,对味道。” 这一激动立马引发出一阵咳嗽,苏楠赶紧上前拍拍无迹后背,安抚道,“你慢慢说,当时到底怎么回事?” 没过多会儿,无迹终于缓了过来,继续道,“我记得我昏迷前,隐隐闻到一股独特的味道,就像……就像……” 关键时刻,无迹脑子突然短了路,始终想不起那味道到底是什么。 苏楠坐在床榻边的椅子上,面色平静,面不改色,似乎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沉着而冷静道,“像中草药,对吗?” “对。”无迹一拍脑门,立马想起来那味道就是中草药的味道。他疑惑地看向少爷,不解问道,“少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楠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喜悦,面无表情道,“若是我没猜错,当时屋子里来的人你我都认识,不仅认识,而且十分熟悉。” “认识?而且很熟悉?” 无迹沉思良久,脑海里慢慢浮现出一个人来,有些惊恐又有些匪夷所思道,“少爷是说,当时屋子里的人是……是阁主?” “没错,正是师父他老人家。” 苏楠站起身来,背对着他,继续分析道,“除了师父,整个柳县我再找不出第二个能一掌将你击倒在地之人。师父常年在山上与草药为伍,这段时间又一直在为我制作药浴,所以当时你所闻到的味道,正是他身上特有的常年累积下来的中草药味道。人可以伪装,但味道很难伪装,尤其是这种深入骨髓,浸入身体里的味道更是难以在短时间内驱散。而且我没猜错的话,言辞师太当时出要找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师父。” 这些年,师父隐居在蛇山里,不曾与人交过手,没人知道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深莫测。他只知道,师父的武功绝对在他与无迹之上。加上师父会医术,以及他身上独有的中草药味道,如此一联想,便不难猜到当时屋子里出现的人正是他。 可他不知道的是,师太是如何认识师父的?又是如何得知师父的行踪?师父与知秋的病情又有着怎样的联系?还有,师父既然答应要救知秋,那为何要用这样的方式?又为何要打伤无迹? 一瞬间,苏楠的脑子里充满了问号,太多太多问题萦绕在他脑海里找不到答案,让他心乱如麻,坐立不安。 然而,想要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言辞师太势必为整件事情的核心突破口。此时的苏楠恨不能立马找到师太将这些问题一一给搞清楚。 可言辞师太到底去了哪里,无人知道。 还有她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能回来……如果我能回来……” 男人不断重复着那句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话,越来越觉得知秋的病病得十分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