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选好地址后的叶知秋很快便开始着手起学堂的建设。 楚南辞得知后,甚是支持。 他一直强调治国强国得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一手抓武,一手抓文,双管齐下,想要让一个国家变得强大让别国不敢觊觎,雄厚的兵力与充足的武器是远远不够的。 叶知秋办学堂的事情得到楚南辞的力挺后,很快便开展起来。 她先是盘下铺子,然后将铺子后面荒废多年的院子给重新打整规划好后,便全城公开招聘管理人员与施工人员,但凡通过选拔的,都可在当日领到一升米作为福利。 别说是有米可以领,就是没有米只要有活干,大家都会争先恐后报名去的。 自上次叶知秋在公堂上将薛冠玉种种罪行揭露后,她在老百姓心中的威望一下子飙升,甚至比楚南辞还要受百姓欢迎。 叶知秋坐在毒辣辣的太阳底下一颗榕树下监督招工,手里的茶水一杯接着一杯,额间的汗水却仍旧不断流淌。 这天,实在太热了。 春秀抬眼望了望头顶上火辣辣的太阳,顺手擦了一把汗,嘴里叫苦不已,手上扇扇子的动作则更加卖力起来。 忍不住提议道,“少夫人,你看这里这么多人盯着呢,这么大的太阳,咱还找个地方歇歇吧?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叶知秋不肯,说道,“这学堂可比不得其他,里面要坐好几百号人呢,出不得一点差错。家长们将孩子送到咱们手上学知识,是对咱们的信任,咱们就算辛苦一点也必须对得起家长们的信任,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要是累了,就先找个地方歇去吧。” 她在新代,见过不少学校因豆腐渣工程最后倒塌死人的新闻。学堂下可是祖国的花朵,少年强则国强,她必须保护好这些孩子的安全,所以务必找最好的工人,建造最牢固的学校。 主子不歇,哪有她一个做婢子歇息的份。 听少夫人这么说,春秀赶紧闭了嘴,更加卖力地朝少夫人扇动着手里的扇子,一边扇一边翘首以望,希望这苦逼的招工早点结束。 时间一分分过去,招聘现场有条不紊地进展着。 春秀环视一圈四周,问道,“少夫人,婢子来了也好几天了,怎么一直不见少爷?少爷他到底去哪儿了?” 来了这好几天了,始终不见少爷出现,春秀有些担心起来。 叶知秋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苏楠去了哪里。 只是前些天,她曾在桌子上看到一封他留的信,信上说他有要事要做,须得离开几日,让她勿念。 她知道,他一定是担心言辞师太的安全,想来是孤身寻找师太的下落去了。 说来不仅苏楠,叶知秋也很是担心师太的人身安全。 她始终想不明白当初师太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 如果能活着回来……如果能活着回来…… 她到底去了哪儿? —— 尽管是太阳毒辣,但招工现场仍旧是挤满了人,来的大多是身强力壮的汉子,生怕招聘的人瞧不上自己,个个有意无意把那健硕地膀子给露出来,一点不惧头顶上火辣辣的太阳,争先恐后在人群中展示。 来的也不尽全是汉子,也有女人。 烧水做饭庭除洒扫等,不需要太多力气更需要细心的那些活路,女人比男人更加合适。 在这个时代,叶知秋一直倡导大家男女平等。然而想要真正达到男女平等是很难的,就算是在新代也很难,更别说是在思想封建的古代了。想要女人能有男人的威望,提高女人的地位,让女人有一定的话语权,最重要的就是得让女人也能在社会中发挥出与男人一样的价值来。 在古代,大多数女人都是躲在家里料理着一日三餐,看看孩子,管管公婆什么的,几乎没有人出门抛头露面,更别说出门挣钱养家了。 其实,也不是她们不想,是这个时代给她们的身心都上了枷锁。 暂且不说抛头露面就足以被人诟病了,就是她们想做也没得活让她们做,空有一身力气无处施展。 需要力气的活,女人不能胜任,雇主自然更愿意找男人来做,不需要力气的活,雇主自己家女人也能完成便用不到外面的人了。 所以,在那个时代,女性想要有一份工作,有一份收入是极其地艰难。 而眼前这次机会,无疑召唤出了柳县所有妇女们想要撑起一片天的决心。 大家奔走相告,柳县几乎所有女人都汇聚在了院子门前,踊跃报名,争取能有做工的机会。 不仅是大人,甚至有好些个瘦弱的,约莫只有几岁正值上学时期的孩子也加入在了人群里。他们无一不面黄枯瘦,眼神无光,或许他都不知道这里以后是干什么的,但只要听说有吃的,就管不得其他。 叶知秋坐在树下藤椅上,朝招工的那群人招了招手,那领头的立马小跑着来到了她的跟前。 也不知道她附耳跟那领头的人说了什么,只见那领头的回去后立马将那些个孩童招手唤到了跟前。 远远地,也不知道领头的跟孩子们说了什么,不多会儿便看见那群孩子一人领了一个木牌子再加一升大米,欢欢喜喜家去了。 叶知秋笑着看着远去的孩子,春秀则问出了心中疑惑。“少夫人,你刚才都跟那领头的说什么了呀?”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让他跟那群孩子说,只要他们愿意报名做学堂的学生,就可以成为我们的工人。” “做我们的学生?”春秀挠挠头,有些担忧道,“可是少夫人,你看看他们的样子,就算是我们可以免去他们大部分学费,但他们怕是也交不起那剩下的小部分啊。” 不是春秀瞧不起他们,着实是他们的样子一看就是饿了好几天,根本就不像家里还有余钱可供他们读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