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黑不见月,深不见底,寨子里却是灯火通明,把酒言欢。 一群男人围坐在长桌四周,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的翘着跷二郎腿有的则直接把脚踩在板凳上。坐姿各异,唯独脸上的笑容与手里的酒是一样的。 只见上方位最中间坐着一位身材魁梧、眼神犀利、正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彪形大汉。此人长相粗糙,行为粗鲁,生性残暴。 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前大哥死后便由他接管了寨子,只因他所到之处皆如火海,寸草不生,半条人命不留,江湖人称火哥。 这时有人端起酒来,朝他敬酒,“来大哥,小弟敬你。” 其余人齐刷刷地也都跟着站起身来,朝火哥敬酒。“敬大哥。” 火哥满嘴胡须,扯着大嗓门借着酒劲爽朗地笑了笑,“兄弟们,干。” “干。” 随着众声附和,一仰头,大家伙儿手里的白酒咕噜噜全都灌进了肚里。 重重放下酒碗,火哥开始有话要说,其他人纷纷安静下来。 “弟兄们,你们跟我时间也不短了,火哥我别的东西不敢跟保证,但有一样可以跟大家伙儿保证,那就是只要有我火哥一口吃的就一定少不了大家的。”一扬手,“来人,把这些银子给弟兄们分下去,每人都有。” 众人分了银子,个个喜笑颜开,齐刷刷朝他道谢,“谢谢大哥。” 火哥笑着摆摆手,“欸这些都是大家应得的,只要以后你们踏踏实实跟着我干,保证少不了大家那份。 说着扭头一脸谄媚的看向蝉衣,“妹子,此次下山是咱们有史以来收获最大的一次,这一切全亏了我妹子你。来,大哥单独敬你一碗。” 坐在火哥侧面的蝉衣站起身来,将面前的酒满上,双手举起酒杯恭恭敬敬对向火哥。“火哥,此次下山妹子只是提供了些情报,没有帮上什么大忙。说到底最大的功劳还得是火哥你,若非火哥英明神武杀伐果断,事情也不会如此顺利。大家说我说得对不对?” 其余人立马起哄,“对,对,对。” 蝉衣笑着将碗举起来,“来,咱们大家一起再敬火哥一碗。” 被这么一说火哥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挠挠后脑勺,满脸堆笑着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大家纷纷有了醉意,火哥不胜酒力没几碗便趴倒在桌上,嘴里还在一个劲地嚷嚷着要继续喝。 其他人继续推杯换盏,划拳灌酒,蝉衣一介女子怎喝得过这帮糙老爷们,没几个来回便感到头昏脑涨。腹部被酒水撑得难受,起身东倒西歪往厕所走去。 这一幕正好被人群中一个小弟看见。 看着蝉衣姣好的面容,婀娜的身姿,那小弟醉眼朦胧的目光渐渐变得有些不一样。瞅了一眼醉倒在桌上的大哥,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鼓足劲将碗里剩下的酒一口焖下,然后便大着胆子跟了上去。 摸过一段小路,蝉衣终于来到厕所。这山上是土匪的窝,除了几个老妈子剩下的基本都是清一色的糙老爷们。吃的、穿的、住的、用的没一样能与她在林家时相比。 她捂着鼻子有些嫌弃的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可她前脚刚进去后脚便闯入一道影子。 “呜,你干嘛?”蝉衣正欲叫人,却被那人直接给捂住了嘴巴。 她支支吾吾叫不出声,急得眼泪在眼眶直打转。她虽身为婢女可奈何心气高,一心想摆脱奴籍嫁入有钱人家做少奶奶,怎肯委身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土匪。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用脚狠狠踹向那人的要害处。 别看火哥平日里呆头呆脑头脑不太灵光的样子,可这耳朵却是异常的好使,听到异响酒意立马醒了大半,操起一旁的家伙儿就往厕所走去,其余兄弟见了也都纷纷操起家伙儿跟了上来。 “谁?谁在里面?”站在外面他怒喝两声,正欲拔刀刺去,里面的人这才神情痛苦的捂着裤裆走了出来。 见是自家兄弟,火哥松了一口气,他原本还以为是劫了林家的财杀了林家的人对方找上门来。“王虎?我当是林家的人找上门来报仇来了,原来是你,你怎么在这?” 王虎知道自己闯了祸,吓得瑟瑟发抖支支吾吾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蝉衣突然衣衫不整的从里面哭着跑了出来,一路跑回房间将自己反锁在了屋子里。 见此情形,火哥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顿时怒不可遏。挥刀就要朝王虎刺去,“他奶奶的,敢动我妹子,老子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王虎吓得赶紧跪地求饶,“大哥饶命,大哥饶命,小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大哥看在小的跟随大哥出生入死的份上,绕了小的这一回吧。” 大家毕竟是兄弟,一旁的人也赶紧跪下来替他求情,“大哥切莫冲动,刚才大家伙儿都喝了酒,想来是王虎兄弟一时没管住自己所以才犯下错,还望大哥给他一次机会。” 火哥看向众人,怒火难消,“绕他不死可以,但他竟敢打我妹子的主意,我必须让他长长记性。” 说着,一刀寒光划过,众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叫王虎的人立马疼得满地打滚。 待众人回过神来,才发现王虎少了一条胳膊。 “所有弟兄听令,以后若是谁敢再打我妹子的主意,这便是下场。”丢下一句话后,便急着去看蝉衣了。 蝉衣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趴在榻上哭得梨花带雨,任谁敲门也不肯见。 火哥急了,“妹子,这事赖哥是哥没管束好,你要怨就怨哥,千万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你放心哥已经卸了那小子一条胳膊,给你赔罪,以后再也不敢有人欺负你了。” 听闻此言,蝉衣止住了哭声,开门将他放了进去。“大哥。” “我的好妹子,你受委屈了。”一进门,火哥就叫来身边两个老妈子给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