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贺催促道。“赶紧的,这面墙上还有许多呢,我看了这可都是宝贝。” 看着父亲生前的心血被毁,薛冠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愤懑。他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张贺像土匪一样,将墙上剩余的字画粗鲁的从墙上扯下来。 张贺以为他是被眼前这一屋子的宝贝给吓傻了。 忍不住笑他,“傻了吧,是不是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宝贝?说实话我跟你一样,第一次进到这个书房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得花多少钱才能收集到这满屋子的宝贝呀。 要说啊这人想要发财还得当官,你看薛家那两狗官,一个爱字画一个爱美人,这搜刮的民脂民膏可都搞这些玩意儿了。外面老百姓饭都吃不起,你说他们倒好,这满屋子的稀世珍宝就被他们这么放在这破书房吃灰。所以啊,这老天爷是有眼的,以前的薛家再辉煌又怎么样还不是分分钟说败就败了。” 薛冠玉听着他这些话,心口就像是插了把刀子。 见他还杵在那,张贺直接将手里一抱字画塞进他怀里,“傻站着干嘛呢,来,把这些抱着,我再去拿些别的。” 就这样,两人几乎将整座书房搬空。 张贺决定先将这些字画趁着夜黑没人看到,先放在自己住的地方,等天亮了便搬去铺子里准备全部给卖了。至于店铺,他们二人在来之前就已经找好了。 两人鬼鬼祟祟穿过几条街,然后再拐进几条狭窄的小胡同,最后终于来到了张贺所住的地方。 他指了指,“咯,这就是我住的地方,你放心,我这啊安全得很。” 薛冠玉冷冷看了一眼这间破败不堪的小屋,没说什么,抱着字画跟着张贺进了屋。 后半夜里当张贺睡得正香,一把匕首突然直直插进他的胸口,他捂住伤口,用带血的手指指着薛冠玉,不解问道,“为什么?” 薛冠玉露出得意而又阴森的表情,俯在他耳边一字一句说道,“为什么?因为我就是你口中所说的薛家大少爷。” 话落,狠狠用力补了一刀,张贺彻底没了气息。 杀了张贺后薛冠玉趁着夜色,将他直接拖到附近一条废弃的河沟里扔掉。处理好尸体后他先是将那些字画藏好,而后沿着原路返回到了书房。 他回忆起父亲在生日宴上给他讲起有关《晴夕晚》的事情,一幕幕仿佛就在昨日。他抚摸着父亲临死前坐的那把椅子,仿佛那上面还留有父亲生前的余温。 此时门外远远传来报更的声音,见时间不多薛冠玉准备赶紧取画离开,可就在他打开暗格的刹那,整个人瞬间傻住。 “怎么回事?画呢?怎么什么也没有?”他伸出手在暗格里摸索了半天,依然没有画的踪影。 他脑子顿时空了。 画呢?画去哪儿了?他明明记得父亲将画放在这儿的。 从出口爬出来的薛冠玉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张贺住的地方,他以为是张贺拿了画,可在屋子里一番寻找后依然没有发现画的影子。 这下,他彻底慌了。 没有画,他该拿什么交差? —— 这边薛母被关进牢笼,楚南辞亲自前往大牢审问。 “说,此次劫囚车到底何人所为?你若是执意不肯说出你儿子的下落,那他就是你的下场。”楚南辞指了指隔壁审讯室正被拖走的一具尸体。 薛母双手被绑在头顶上,头发凌乱嘴唇干裂中带着少许血迹,被折磨得浑身是伤,却仍旧不肯透露儿子的下落。 她艰难地从嘴角挤出一丝笑意,眼神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地得意,“楚南辞你休想吓唬我,你今天就是让他们把我打死,我也不会告诉你我儿子的下落。” 旁边衙役一听这话,立马挥动着手里的鞭子直接给了她两鞭子,“叫你嘴硬,叫你嘴硬。太守大人在此,还不速速招来。” 刚刚两鞭子直接抽到了之前的伤口上,薛母疼得额间冷汗直流。 她朝刚才打她的那人狠狠啐了一口水,“我呸,你个吃里扒外卖主求荣的狗东西,想当初你不过只是我们薛家养的一条狗,如今竟敢对着主人大呼小叫的了。狗奴才到哪里都是狗奴才,怎么?有了靠山就分不清东南西北忘记谁才是你主子了?” 这名衙役原是薛吉生前的亲信,后来薛家败落,为保住自己的饭碗他第一时间搜集了主子所犯下的种种罪行,交了投名状。 他原本想着在楚南辞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却不想这老东西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 气急败坏的他再次挥动手里的鞭子,怒瞪着她道,“老东西,看我打不死你。” 楚南辞向来是不喜用暴力严刑逼供的,刚才隔壁那具根本就不是什么尸体,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她。立马抬手制止了那人粗暴的行为。“够了。” 转而对身边两名手下说道,“把薛夫人暂且收押,没有本官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 说完直接离开了大牢。 从大牢出来后,离愁正巧赶来找他。 “怎么样?可是有线索了?” 离愁道,“回禀大人,据属下调查显示,此次参与劫囚车的兴许是两拨人?” “两拨人?怎么回事?” “大人不妨看看这个。”离愁说着将手里的弩箭呈了上去。 楚南辞接过弩箭,一番打量后心里有了答案,“这弩箭乃是官家的东西。” “没错。”离愁继续说道,“这弩箭是我们在峡谷遭遇埋伏时对方所射出的,这上面刻着“官”,很明显是官家的东西。大人可还记得薛夫人有个哥哥名叫文清远,乃是黔州知府。听闻其女儿早先还攀上了白长史之子白敬之这门亲事。顺藤摸瓜于是我们调查了白长史白家。” 楚南辞听罢当即摆手否决,“薛冠玉所犯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