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对薛家的事情多少有些耳闻,对薛冠玉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好感,不过看在他是阁主带回来的份上,并没有刁难他。谦卑有礼的带他将蛇山周围的环境都熟悉了一下。 路上,大齐先是介绍了一下自己。“你好,我是大齐,大家都叫我大齐师兄。” “你好,我叫……” “薛冠玉。我知道你名字。”大齐率先说出了他的名字。 他们先是来到大家用餐的地方。 他指了指前面整齐排列的桌椅,对着最上面的位置说道,“这是大家吃饭的地方,最上面那位置便是阁主的专座。阁主不喜别人迟到,平日里都是我们先坐好等阁主开动,若是阁主落了座,其他人便不可以坐了。” “不能坐,那上哪儿吃饭去?”薛冠玉问。 “吃饭?”大齐被他逗乐了,“记住了,在咱们齐云阁迟到的人是没有饭吃的。” 紧接着他们又来到一处十分空旷的山洞里。 刚走到门口,薛冠玉便觉周身一股凉气,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冷?” 大齐带着他往深处走了十几米,指着面前整整齐齐摆放的石榻道,“喏,这便是大家睡觉的地方,那边那个空铺便是你的,你看看还缺什么待会我让人给你添置上。” 薛冠玉感受着洞子里的寒气,忍不住心里骂道,这狗屁山洞是人住的地方吗。 他顺着大齐指的方向走去,上前摸了一把光溜溜的石榻,掌心瞬间传来一阵冰凉,寒气入体,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大齐师兄,这山洞里这么冷,平时你们就住在这吗。” “是啊。”大齐对他的惊诧感到不解,“不住这住哪儿,我们从小都在这山洞住着,早已经住习惯了。” 薛冠玉在山下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体会得了这群从小住山洞睡石榻人的习惯。 “你是觉得有些冷?”大齐问他。 薛冠玉连连点头,“难道你不冷吗?”恐怕这里最高的温度也不到十度吧。 大齐摇摇头,“我们当然不觉得冷,你要是冷待会我让人多给你送两床被子就不冷了。” “谢谢。”薛冠玉尴尬的道了歉,心想两床被子哪够,都不够他隔绝这石板的冰凉。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一处守卫森严的洞口。 “这是哪儿?” 薛冠玉说着正抬脚进去,然而下一秒身子忽然一空直接被人给拽了回来,耳边伴随着大齐慌张的惊呼声,“别进去。” 强大的惯力将他重重摔在地上,等他从地上爬起来才发现门口守卫在他刚才踏脚进去的刹那,已经挥刀相向。 大齐没好气指责道,“你疯了,这可是咱们蛇山的禁地,整个齐云阁只有阁主能进。任何闯入者,杀无赦。” “我……我也不知道这洞不能进啊。”薛冠玉拍了拍胸脯,一阵心惊。若是刚才自己晚出来一步,岂不是早已身首异处,暗自庆幸还好有惊无险,否则自己这条小命今天就得交代在这了。 有了这次教训,薛冠玉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等大齐先进去后自己才敢跟着进去。 —— 牢房里,林晚晚让蒋嬷嬷将这些日子外面所发生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告诉她,尤其是关于彩莹的。 根据蒋嬷嬷的讲述,林晚晚越发怀疑此次告密定当与彩莹脱不了干系。 “彩莹她人呢?她现在在哪儿?”林晚晚问。 蒋嬷嬷始终还是不愿相信,会是彩莹告的密。说道,“她如今已经出城了,按照计划小姐若是顺利出逃,她便在外面做好接应,从此带着小姐远走高飞。若是事情不顺利没能等到小姐,便让她自己逃命去。” 谁都知道,事情若是败露便会迎来杀头的风险。嬷嬷想着能活一个是一个,便给了彩莹足够的盘缠,让她到时候见机行事。 林晚晚苦笑一声,恨恨道,“此时的她恐怕早已逃之夭夭,我真是蠢,竟没发现这些年养了条蛇蝎在身边。亏我拿她当姐妹,可没想到最后害我家破人亡的竟是她。” 然而事已至此,后悔无用,只能怪自己当初太轻易相信一个人。 —— 经过这段时间无迹的悉心照顾,苏楠的身子终于有了起色。 远在清河镇的祖母得知孙媳惨死,孙子病重,决定带着儿子儿媳立马前往柳县看望苏楠。 一家人围在苏楠的病榻前,哭得十分悲痛。 楚南辞立在一旁,很是自责。 老夫人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握着苏楠的手不肯撒开,老泪纵横。 “乖孙子,如今知秋不在了,你可不能再出什么事啊。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你叫祖母怎么活?你和知秋都是祖母的心肝宝贝,知秋那丫头已经抛下我这个老婆子走了,你是不是也跟那臭丫头一样,嫌弃祖母老了,不想要祖母了?乖孙子你快起来,你好好看看你阿爹阿娘他们也来了。你阿爹给你带了好多好多的书,就怕你在这闷了无趣,还有你阿娘给你做了好多新衣裳,还有好多你爱吃的点心,就怕你冷了,饿了。这么多人都在等着你醒来,你要是再不醒来,祖母可动手了。” 听着老夫人的话,屋里所有人泪流满面。 苏母更是掩面痛哭起来,“楠儿,我的儿啊,阿娘来看你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阿娘好不好?楠儿阿娘求你了,你就睁开眼睛看阿娘一眼行不行?你这样一直昏迷着,不吃不喝,是想要了为娘的命啊。” 然而不管大家怎么呼唤,苏楠始终双眼紧闭,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 无迹将大夫的话告诉大家,“老夫人,老爷,夫人,你们切不可太过伤心,保重身体要紧。少夫人的离世对少爷打击实在太大,少爷这是埋怨自己没有照看好少夫人,一直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大夫说少爷这是心病,心病还得心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