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也是后来才知道,当时来店铺打探消息的乃是苏家少夫人身边的丫环春秀。小的得知春秀姑娘遇害后,害怕被连累,于是带着家人躲回了乡下老家。” 一边是有苏家撑腰的苏少夫人,一边是武艺高强的蒙面杀手,他是哪边也得罪不起啊。原本以为躲回老家就安全了,可没想到还是被他们的人给找到。 原来叶知秋在救下春秀后,便开始调查药铺老板,得知胖老板去了乡下后,立马派出秦浩去乡下寻找他们的下落。 与胖掌柜不同的是,其他几个掌柜虽然拿了封口费,但并没有做事。也就是说,他们只卖了药给彩莹,至于其他的事情他们是毫不知情。 叶知秋问道,“那你们可还记得当日她在你们药铺买的什么药材?” “记得,当然记得。”几个掌柜纷纷点头。 “那好,那你们把这些药材的名字都写下来。不仅要写明药材的名字,剂量也一并写下。” 几名掌柜赶紧写下药材名字交给叶知秋,叶知秋将收集到的药材名以及先前改过的方子一并呈递给了楚南辞。 楚南辞拿过来对比一看,立马明白过来。 这几个药铺掌柜所写的药材名字与剂量,合起来正好是叶知秋改过的那张方子。也就是说,彩莹之所以煞费苦心在不同药铺购买这些药材,当真正好凑齐一副藿香宁。 楚南辞惊木堂一拍,怒喝道,“大胆彩莹,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彩莹抬起头来,笑着看向叶知秋,问她道,“少夫人果然厉害,可是就单凭眼前这副方子就想定我的罪,你们休想。” 是啊,单凭她买过这些东西,根本不足以定她的罪。此事皇上已经知晓,若是闹到皇上那去,她到时候一定会咬死不认的。 “那加上我呢,够不够?” 就在楚南辞犯难之时,春秀突然走了进来。 春秀的出现立马引来一阵不小的骚动。 “怎么回事?这春秀不姑娘不是说已经失踪了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是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么久没有消息大家都以为早被野狗野狼给叼走了呢。” “看来今天有好戏了。” “你……你们。”彩莹跪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春秀,又看了看叶知秋,整个大脑瞬间停止了转动。 他们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主仆二人接连诈尸,完全是在搞彩莹的心态。 春秀上前跪拜道,“大人,民女春秀可以作证,彩莹便是给我家少夫人下毒的真凶。” “有什么证据证明?” 春秀看了一眼彩莹,一字一句道,“民女在巷子里被彩莹从后面偷袭后,听她亲口说的。” 原来那天在巷子里,彩莹在后面袭击春秀后,春秀并没有完全丧失意识。她亲耳听到彩莹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承认下毒一事,讥讽她知道真相又如何,反正她都要死了。 可让彩莹没想到的是,春秀在那群野狗的围捕下活了下来。 彩莹看着春秀的脸蛋,近乎疯狂的不断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不是春秀,春秀已经死了,她已经被那群野狗吃进了肚子里,撕得粉碎。对,她死了,她已经死了。你不是春秀,不是春秀……” 打死她也不会相信,她一个手脚被绑起来行动不便,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竟能从那群野狗口中活过来。 春秀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她,“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不仅没死,而且还好好的活着。” 看着彩莹血肉模糊狼狈不堪的模样,春秀忍不住回想起自己被野狗围咬时的画面,露出无比痛快的神情。 她伸出手指狠狠嵌进彩莹被鞭打得血肉模糊的肉里,为自己当时受的苦报仇。 她愤怒的咆哮着怒吼着,控诉着她种种罪行,“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当初你让人把我五花大绑扔进野狗堆里的时候,可有想过你也有今天?那些野狗虽都是饿了十好几天的可却个个凶猛剽悍,你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吗?你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你知道当它们咬住我腿的时候,我内心有多恐惧吗?” 说到激动处,春秀突然落下眼泪来。“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正是因为你知道这有多残忍,正是因为你知道在那样的环境下我必死无疑,所以才会那么做。我原本以为我们都是奴婢,只是各为其主立场不同罢了,可我没想到你竟恨我如此。为什么?为什么?彩莹,你好狠的心啊。” 众人听到春秀的控诉,顿时吓住了。 野狗,意思是当初春秀并非是失踪,而是被她绑去喂野狗了。大家伙儿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恐怖的一个场景,无法想象当时的春秀有多绝望,更无法想象一个人竟可以心狠到这个地步。 林晚晚痛心疾首的看着近乎癫狂的彩莹,缓缓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从她眼角划过。 她自认自己已经心狠手辣,手段残忍,可没想到彩莹竟比她还要残忍。她一直以为她是一只乖巧听话的小白兔,可没想到最大的恶魔竟一直在自己身边。 看着小姐无比失望的流下泪水,彩莹彻底疯了,瘫软在地上嗤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呵呵呵地笑着,突然站起身来朝林晚晚怒声痛斥,“收起你的假仁假义吧。林晚晚,林家大小姐,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更无须你的可怜,你现在对我是不是很失望啊?” 见对方不回答,她突然伸出双手拼命摇着对方的胳膊,嘶声怒问,“我问你话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见此情形,楚南辞立马紧张地站起身来,大手一指厉声令道,“快,拉住她。” 衙役们赶紧上前将彩莹控制住。 彩莹被两名身形魁梧的衙役死死摁在地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