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乌兰雅顿时一阵眩晕,而后朝他轻蔑一笑,嘴唇轻开“乱臣贼子,边境蛮人。”
牧蚩多勒见状,又补踢了两脚。
随后命人将乌兰雅带下去,关押至水牢中,十日后问斩。
启元218年冬十二月十日
似兰长乐公主十二岁生辰宴上,叛贼牧蚩多勒携边境五万大军踏入纳南城内。
所到之处皆为残骸,不下多时便攻入似兰王宫,众臣皆拜,登位似兰国君之位。
前任女君乌兰雅十日后问斩于民间。
这一切,赶往蜀南的楼萧宁等人并不知道。
时间回溯到一日前
十二月的天气恶劣无比,凛风呼啸而过,刮得人脸生疼如刀割一般。
御花园内
身着淡青夹缬金丝衫衣深蓝印花襦裙,雪狐外披的女子此刻正与一名约摸十一二岁的女孩儿说话。
“明日便是你十二岁的生辰礼了,母皇对此有多重视你又不是不知,若此时出了岔子,到时你我都免不了被罚。”
话必,伸手弹了弹那小宫女的额头,冷艳娇丽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如冬日里的暖阳,冰裂后里面饱含生机的清水。
对面娇俏可爱的少女眼底闪过一丝心虚,随即大声反驳。
“才不会出岔子呢,圆荷说今夜有百姓在长堤湖畔为我祈福放花灯,这可是公主及笄时才有的待遇!我不过是想出宫看看罢了,哪有阿姐说的那般严重,况且母皇都答应了。”
少女撇了撇嘴“阿姐就爱把事想坏。”
闻言,蓝衣女子嘴角笑淡了几分,不易察觉。
是了,这便是似兰国的两位公主——长宁长公主楼萧宁与长乐小公主楼萧月。
长宁长公主便是似兰下一任女君。
“我的好阿姐,天下最漂亮最聪慧的好阿姐,你就让我去吧,这是多难得的机会啊。我长这么大出宫的机会屈指可数,偏偏每次都遇不到好玩的节日,阿姐不觉得阿月太过可怜了吗?阿姐不心疼阿宁?”
楼萧月捏住她的衣角,眨着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撒娇道。
她轻笑一声,最终还是在软磨硬泡中败下阵来。
楼萧宁看着欢快离去的背影,渐渐收起了笑,又恢复到那副生人勿近的高冷样。
“去查查她究竟要做什么。”
随即顿了顿,又道,“为何要在生辰宴前夕放下消息诱阿月出宫。”
“是,那您今晚是否也要出宫?”
桂枝问道“听说今日城中来了许多周边小国之人,殿下要不要.....”
楼萧宁垂下那双清冷的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凛风吹过,头上幽兰碧玉簪下的珠串碰撞在一起,轻微声响。
她转了转手上的珠串。
五颗略大的青色佛珠由黑色古绳编织而成,清冷而又不失庄严。
良久,才抬头看着面前那簇开得正娇艳的梅花缓缓开口。
“不必了,她没有开口,想必是不想让我离开,暂且待着吧。”
“是。”
长宁宫
庭内白梅玉竹错落有致,白雪覆盖银装素裹。
风微微一吹,簌簌银雪掉落在地上,仿佛置身于茫茫冰雪世界之中。
碎石小路径直通向主殿,左侧那小池塘面上已然结冰,有趣的是依稀可见冰下锦鲤嬉闹,为这院中素雅平添一份俏皮。
雕栏玉砌,屋内地底皆由白玉铺成,云顶檀木作梁,窗扇紧闭。
其下一张梳妆台上竟并无多少妆匣首饰。
梨木雕花拨步床边悬着金纱罗幔帐,帐上遍绣兰草。无一不透露着精致。
珍珠为帘,帘后贵妃榻上小憩的曼妙佳人可不正是楼萧宁?
“殿下,莫要再睡了,女君传了口谕,召您入阿若殿商讨要事。”桂枝隔着珠帘,俯身规矩道。
楼萧宁微瞥着眉睁开双眼,眼底一片清明,缓缓起身:“什么时辰了?”
“禀殿下,已经戌时了。”桂枝道。
楼萧宁随即起身赤脚走在白玉砖上,拨开珠帘,一双玉足暴露无遗。
她不爱穿鞋,因为地板肃冷,能帮她平复心情。
只是冬日里烧着地龙,温暖由下而上席卷全身。
“温暖,最是伤人心”这不是她认可的,却是她必须牢记的。
楼萧宁坐在梳妆台前任由摆弄梳妆。
铜镜中少女梳着随云髻,一张小巧的鹅蛋脸上,眉毛适中,不似柳叶眉,倒也不似西域之人粗旷。
丹凤眼微微上挑,深邃的眉眼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有着独特的异域风情。
高挺的鼻梁为其增添一份英气;不似大部分女子的樱桃小嘴,反倒薄且适中。
戴着一只兰花样式的缠丝珠钗,随后一身月白襦裙外套兔绒外披,背上月兔奔月淡雅清丽中平添一份俏皮。
眼瞧着收拾妥当,她便起身吩咐着姐妹二人 “你跟我去阿若殿,梅枝留下。”
说罢带着桂枝前往阿若殿。
路上少许宫人还在守夜,地上的雪都被扫在边上遮盖住枯萎的草坪。
弯月浅挂天边,似近似远。
月光照在去往阿若殿的路上,将楼萧宁与桂枝的影子拉长,显得有些孤寂落寞。
约莫两柱香,便到了阿若殿下。
殿外九十九阶台阶之上巍峨庄严的,檐上四角皆为火风的宫殿,便是阿若殿。
与其相比,长宁宫又算得了什么?
殿内金碧辉煌,四周红柱上用金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各式凤凰仿若下一刻便要冲出宫屿,展翅翱翔。
高台之上玉雕金凤宝座上,坐着的赫然是似兰国第一任女君——乌兰雅。
何长侯,千司徒,广元司空,还有那位看着与阿月年龄相仿身着月白长袍的少年。
她略微一顿,不大片刻便猜出这人身份——少帝师风如景。
虽有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