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秋佳节,王室却还一片死寂,如同不参与这节日一般。
“你们,你们当真是好的很呐!”盛怒的声音由近慢慢传到远处,带着一丝不容质疑的威严。
天子高坐上堂,看着下方的宣贵妃和齐王。
二人跪在下方,也不敢抬头出声。
宣贵妃现年不过三十有余,却还是风韵犹存,身姿妩媚,一举一动惹人怜爱,翩翩佳人。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此刻殿中所有人都无人会为他们母子做解释,也不会相信他们。
孟煜和孟劼联手布下这一盘大局,一个查封杨儿藏在苍兰寺的役/妓官院,只是还好,还好没有发现那役/妓后面的秘密。
另一个,则是伺机传播她与杨儿那些事。
恨有何用,如今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无法转圜了。
“陛下,门外大理寺卿汤潮求见,说是,说是”
那身旁大公公有些颤颤巍巍,着急的朝内室走来。尖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
孟萧程抬头看着徳祥,有些暴躁的开口:“是什么你说就是了,支支吾吾个什么劲儿!”
徳祥走的快了些,跪在下面低头恭维的说着。
“汤大人说是在那役/妓院中发现了些不寻常,找到了本账本,上面都是些买卖官员的交易。”
孟萧程闻言,便是一脸不可置信,随后看向地下跪着的另两人。
刚站起来便觉得一阵气血涌上头,激的他不由得坐了下去,手扶着额。
不惑的年岁却并不显油腻,一身明黄色龙袍加持在身更显得有些威严帅气。
几个儿子大多随了他的几分的长相,却只有孟煜,那个人的孩子,长得最像他。
“让汤潮进来吧,与这对母子好好对对,这些个龌/龊腌/臜之事!”
此刻的孟萧程已然被气的有些不知所云,也可能是不想再管了。
孟煜便与孟劼站在一处,坦然自若的样子看的孟杨有些恨的牙痒痒。
不过一个罪妃之子,能活到今日便该感天戴地,如何敢算计他一个夺嫡最有资格的皇子?
如今孟修也已经废了,他在这宫中早已失了权势,怎么敢,怎么敢!
如此想着,看向那边的眼神便是有杀/意和恨意交织。
如此直白的眼神,莫说孟煜,就是孟劼也察觉到了。
不经意摸了摸自己的手,随后一下便攥紧,力气定然有些大了,原本的肤色被煞白遮挡住。
孟杨缩了缩脖颈,眼神便是不在往那边看,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膝盖。
汤潮进来时,便是看见孟劼刚刚放下还有些发白的手。
内心不禁一颤,再不经意撇了眼孟煜,心中有些担忧。
该死,这苍王不会是觉得玉衡没什么价值,便要立刻动手吧?
不行不行,我可不能让玉衡有事,等会儿出去得跟他说一说,最近身边得多派点人跟着。
一个正经的,正统的封王的皇子,身边只有一个侍卫,成何体统!
孟萧程看着汤潮的眼睛便知晓他现如今在想些什么,嘴角有些不听话的抽了一抽,有些没眼看他这位老友。
只是眼下有着更重要的事,便是不便说着这些,等之后再说说吧。
他可是了解自己这几个儿子的,劼儿倒还不至于这般,不重视手足。
"汤爱卿你且说说,这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
徳祥弯着腰,将账本从汤潮手上拿走,随后路过孟杨,一手提着裙,一手捧着账本,毕恭毕敬的呈给了他。
汤潮一本正色,仿佛不夹杂任何私情一般。
“陛下,这前因臣并不在场,与誉王有关。”
孟萧程有一丝好奇,但到底是在处理大事,便将这摸好奇收了下去,也同汤潮一般一本正色。
“那便玉衡来讲吧。”
孟煜闻言便是往前走了几步,正好就在齐王旁边,不过一个跪着一个衣冠楚楚的站着。
“回父皇,那南玉饭楼少主与儿臣乃是知己,关系甚好,我二人常常一同谈论诗词天地。那日她前往苍兰寺捐献,却不料被人带入那役/妓院中,好在只是受了些伤,其他并无什么大碍。第二日儿臣本约了一起赏茶却不料她迟迟不来,我察觉异样便先去了南玉饭阁询问,却得知她们主仆几个并没有回来,儿臣担心她出什么事,便赶往了苍兰寺,遭人算计带入那地,而后便是父王知道的那般了。”
这话中好似并无漏洞,但却是有些微瑕。
只是这受险之人乃是南玉饭楼的少主,不知是藏剑庄的少主,还是相思阁的阁主?这身份,自然是不可出事的。
朝堂与江湖之间,不能出事。
孟杨听完正想说些什么,刚才起身一点,便被宣贵妃拉住,示意他不要乱来。
他心有不甘,却也是不再起身指责这话语中暴露的缺点。
只是他不出声,孟劼却是出了声。
“若是忽略四皇兄与宣贵妃之间的母子关系,当真是伉俪情深啊,都这种时候了还在这儿拉着小手呢。”
带着一丝调侃的声音响起,说着的却是直戳宣贵妃母子的话,激的孟杨不顾宣贵妃的劝阻站了起来。
“你说这话是何意思,我连自己生身母亲都不能碰吗!”
“是是是,你自然是可以碰的,反正这上下哪儿都给你碰过了,碰个手也是当然的。”
用着最平淡的声音,说着最恶心的事。
孟煜在一旁忍住了笑,他这位六兄还真是,扎人心啊。
孟杨察觉身旁孟煜在笑,正要回头说着,便听见孟萧程的声音。
“够了!你还嫌你自己不够丢人吗!”
龙君的气势是最足的,也是最渗/人的,与二十年前自然是,有很大的不同。
“你们做的这些事,自然是罪大恶极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来人拟制!”
孟萧程此刻便是也没什么继续盘问下去的兴致,只想着赶快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