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鼻遮住,朝着小院子的门口挪动。
外面的小溪绕着院子与后面的湖泊连接,开出了一条路。
树木杂乱无章地肆意生长着,有些地方甚至不好下脚。
在脑海中快速将路给过了一遍,大概确定了出口的位置,她心一松,舒展开了眉毛,又走了回去。
身后微微的动静没有吸引住她的注意,只是微微侧头,便继续往前走着。
“荒谬,简直是荒谬。”叶重歌坐在凳子上听着白茶汇报楼萧宁近日的举动,听完不禁扶额。
白时单膝跪在下面,白茶则是站在一旁,不解的眨眨眼。
“阁主,是有什么问题吗?”
她问着,却好似知道了些原因,有些心虚地收回眼睛。
叶重歌手指在桌子上不断敲着,听到她这话抬眼,一双灵动的眼里满是无语。
“这誉王府,是没人了吗?”她问着,声音懒散,却不威而立。
偌大的一个誉王府,光楼萧宁身边就有三个可用之人,但偏偏知道危险却还让主子出去。
说出去也不知道是该笑话主人的傻还是下属的不作为。
白茶摇摇头,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
她转头看向白时,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言不发。
“若是现在我们再去恐怕会打草惊蛇,不如留在这里等殿下他们回来。”白时注意到她的目光,冷静地分析着。
叶重歌将撑头的手放下,面色凝重地看着她,“你以为誉王多日不见客,南玉饭阁少东家终日不出现,就不打草惊蛇了吗?”
说完,上下打量了两下白时,不动声色地转过头。
“现在白茶你回府找誉王身边的侍卫,让他跟白时一起去苍兰寺,扮香客等人。若是一晚都没等到人,那便冒身进去救人。”
这么久没有回来,要么就是被抓住了,要么就是负伤严重走不了,更有可能是....
但剩下的结果谁也不愿意去想。
叶重歌站起身,侧边裙摆开衩到小腿上,白色的里裤将一双纤纤细腿包裹着,看不见深处。
这是为了行动方便,若是不开叉打架的时候可不好打,白茶白时的衣裳都有这个特点。
楼萧宁是个聪明人,她怎么会选择这样冒险的事情呢?
这样做的后果是把自己推入深渊,最大的可能便是....她的身边有鬼,可是谁呢?
又是谁,能够有能力在她的身边安插人手,脑子里闪过一个人,但很快便否定了。
如果真是乌兰雅安插的,现在她已经死了,那个人掌握了她的动静也没办法传递消息。
那是不会让她忌惮的,那会是谁?
她走着,绛紫色的大袖衫上绣着精致的鸢尾,枝丫放肆生长,在裙摆处绣出大片光彩。
风拂过琴弦,没来得及拨动便离开了,只能碰撞着琴身的流苏,微微晃动。
屋檐下的铃铛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巨大的槐树此刻枯叶不断掉落,没人打扫。
枯黄的叶与潮湿的地面似乎格外般配,秋日好景,莫名的孤寂。
绵绵的小雨落下,不大,但平添了几分萧瑟。
没有人敢上前打扫,小小的女孩跪在宫门外,单薄的身子不断颤抖着,似乎下一秒便倒地不起。
五官精致,连脸型都是极好的,只是可惜整个人瘦骨嶙峋的,看不出是八九岁的孩童,倒像是五六岁的孩子。
“二公主啊,您也别怪奴婢,若不是您不知好歹地撞上来,皇后娘娘怎么会受惊呢?”
一旁的嬷嬷穿着厚实的棉衣撑着伞站在一旁,心中不满的很,朝着孟丛熈发泄着。
“您说说您,虽然比不上别的皇子公主,但日子到底还算是好的,这冬有炭夏有冰的,过得哪儿不如意了?就萧妃那个德行,没牵连到你就不错了,如今还敢闹到皇后娘娘面前来。还真是过惯了安生日子,连这点不算苦的苦都吃不了。”
字字锥心,虽然一口一个您,但却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她,没有给过尊重。
丛熈哆嗦着已经泛白的嘴唇,想开口反驳些什么,但是太冷了什么也说不出来,干脆闭了嘴。
她想说不是的,她母妃不是那样的人,宫里的人也没有对他们姐弟很好。
冬日里的炭都是生了潮的,夏日里也没有冰,自己没有碰到皇后娘娘,是皇后自己倒地的。
但是没有用,一个执掌后宫的皇后和一个不受宠爱的罪妃之女,不论对错,后者都是错的。
她只能抱紧自己,膝盖已经变得麻木,但是她不可以放弃。
玉衡发烧了,不能受寒。
那些药渣吃了明明好的多,却因为秋日里冷,宫殿破破烂烂的受了风再次烧了起来。
她已经没有母妃了,不可以再没有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