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螃蟹宴充满了祥和。 谁人知道这一口小小蟹肉背后藏着楚国怎样的险恶用心? 李怀安举杯走到楚含砂跟前,躬身小声询问:“公主殿下,我没将你们的险恶用心抖搂出来,你该怎样谢我?” 楚含砂眉头一跳,挤出一个生硬了笑容:“太子殿下想我怎么谢?” “以后都是一家人,当然是在床上感谢咯。” “哼!”楚含砂冷哼一声,“到了我楚国的床上,本宫随你折腾。” “不不不,本太子喜欢新唐东宫的床,够大够软,能十人同榻。” “说去说来,还是要到今日之正事!” 说着,楚含砂起身拱手:“唐皇,今日宴席已经差不多了,我们约定的琴棋书画四题比试也该到了开始的时候。” 是啊! 正题该开始了。 刚才不管发生什么都不重要,之前种种关系颜面。 四题比试最终结果关系的可是两国气运。 李渊表情也跟着郑重起来,擦了擦手起身说:“好,琴棋书画四题早已约定,现在就请两国琴师出场吧。” 楚含砂娇笑着拍了拍手,从后方使团中走出一个妙龄女子,手捧古琴,含羞带俏,低眉垂目。 李怀安没有去看女人,而是看到了她手中古琴。 秦夫人跟他描述过丢失古琴的构造。 正与楚国琴师手捧古琴一致。 “九霄环佩!” 刘怀安沉吟一声。 楚含砂笑道:“太子殿下好眼力,竟识得此琴。” “盗琴之人竟然是你!” “太子殿下,空口无凭可不要乱说!天下谁不知道九霄环佩乃是南调乐府的至宝?此女乃是南调乐府的首席琴师,九霄环佩在她手上不是天经地义?何来偷盗之说?” 李怀安无言以对,一脸郁闷。 楚含砂很是开心,咯咯咯笑着:“还请太子请出你们的琴师吧。” 李怀安没有纠缠,知道此时再说一把琴的归属为时已晚,于是也拍了拍手。 秦夫人带着一把琴也走到殿前,双膝下跪,道了一声:“参见皇上。” 李渊表情凝重,低声道:“秦夫人是南调乐府的前任首席,这位秦姑娘是南调乐府的现任首席,听闻二位乃是亲属关系,今日比琴,不论输赢,都是难得一见的。” 楚含砂问道:“这第一题当由谁先开始?” 李怀安看向秦夫人,在询问她的意见。 秦夫人今日报恩,已是全力以赴,她在自己的意境之中不愿过多等候,便说道:“就由民妇先来吧。” 秦艺绝看了看秦夫人手中的琴,笑着点了点头。 太极殿前摆上案几,一张蒲团,一盏檀香。 秦夫人盘膝而坐,没有调琴,轻抚琴弦弹出几个柔和的音符,轻声说:“民女今日所奏乃一首新曲,唤之《阳关三叠》,琴曲之外,兼带唱词,民女这厢献丑了。” “阳关三叠?” 楚含砂微微一愣,看向秦艺绝。 秦艺绝早已皱眉,缓缓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听过。 只听琴音起,悠悠扬扬,只是间奏,便已让全场陶醉了。 听闻秦夫人殿前弹唱,皇宫各种好多宫女都在殿外偷听。 秦夫人还是许多宫中歌女的老师,大多人都给秦夫人攒了劲,也都是秦夫人的小迷妹。 这一曲音来,激动得小宫女们跺脚,暗暗感叹不愧是秦夫人,长安第一琴师,这琴技简直绝了。 弹琴对上曲子简单,难的是在琴音之中带出琴师的情绪。 好的琴师,只要一个音符便能让听者代入其中。 而秦夫人就是这第一个音节出现,便让众人所陶醉。 李怀安亦是如此,感叹古琴还得古人弹,现代哪有这样的仙音可听? 古曲经过古人谱写,味道才对,意境也对,听着就是舒服。 而琴音之后,随着秦夫人天籁一样唱腔而来,全场更是惊讶。 只听秦夫人轻声唱到:“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这开篇一词,全场哗然。 琴曲已是天籁,配词更是传世啊! 好一个“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这词究竟是谁写的?怎会从未听过?” 楚含砂有些震惊,原以为秦夫人只会一些老的曲调,没想到今日拿出一曲新调,配上一首足可传世的填词,太让人意外。 就算秦夫人没了九霄环佩,也不禁为秦艺绝捏了一把汗呐。 楚含砂小声问:“秦姑娘,你可有信心胜她?” 秦艺绝已然没了回应,此刻正陷在秦夫人的琴曲之中暗暗体会。 “长亭柳依依,伤怀伤怀,祖道送我故人,相别十里亭。情冣深,情冣深,情意冣深,不忍分,不忍分。” 琴曲唱词继续。 阳关三叠便是在这词曲的三叠三唱中有了韵味。 曲妙,词也妙。 一些老者听着感慨:“如此绝妙的琴曲怎会蒙尘呐?难道是秦夫人自己所创?真若如此,秦夫人足以称为大家,留名青史了。” 李渊暗暗点头,听了秦夫人的演奏,这第一题他的心里也是有了底气。 李怀安听着亦然。 半刻时间,琴停音断,秦夫人缓缓起身对着众人浅浅一礼:“民妇献丑了。” 太极殿内众人鼓掌,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