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如何能答应皇上的婚约?” 丞相府的书房内,下人都被打发走了,大小姐站在长孙无极面前气势汹汹地质问。 新唐丞相长孙无也算是新唐朝廷的一号人物。 哪怕是皇上,也难用质问的语气跟他说话。 偏偏就是这位大小姐敢! 长孙无极看着女儿的表情,讪讪一笑:“莲儿,你别生气。此事也是迫不得已,皇命难违,爹总不能公然抗旨吧?” “那李怀安臭名昭著,女儿岂能嫁给他?” “太子今非昔比,莲儿难道没听过太子三联退楚国的事情吧?” “那算什么?这市井之间众说纷纭,到底是不是太子所出尚需考证!” “但太子和公主之间的‘琴棋书画’四题总不能假吧?” “琴棋书画四题都是别人的功劳,而且最后一题,太子所用手段之卑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反正女儿不嫁。” 长孙无极头疼,就知道女儿会是这般反应,却还是耐着性子说:“又不是让你马上出嫁,不是说了三年吗?” “温水煮青蛙,你们就是想用时间来消磨我的性子。以为时间长了,我就会接受,但你们想错了,不管时隔多久,我不嫁之人终是不嫁的。” 说完,长孙莲转身而去,回到闺房便有了哭声。 婚约一出,李怀安名声又变得不好了。 关于他的诗词作品,真真假假不予评论。 但他跟楚国公主的婚约是天下尽知的。 今日他可以将公主的婚约当成儿戏。 他日也能将丞相府大小姐的婚约当成儿戏。 如此反复无常,是小人,更薄情。 每每想到此处,长孙小姐便泪流不止。 好在还有三年,事情还有回转余地。 丞相府内大小姐在哭,长孙无极心情很是不好,心里也对皇上抱有怨言。 如此安排,傻子都知道皇上是想将丞相府和太子绑在一起。 可皇上这么做,根本没有问过丞相府的意见,更没考虑到女儿的幸福。 所以长孙无极嘴上是答应了,心里却并不服。 正在心烦意乱之际,有下人来报:“老爷,太子殿下求见。” 长孙无极眉头一皱,嘀咕了一声:“这臭小子竟然还敢找上门?” “老爷,要不小人把他给打发了?” “打发?太子殿下是能随意打发的?把人带到客厅来。” 说完,长孙无极理了理衣裳,脸上表情消失不见,先一步到了客厅外候着。 片刻之后,李怀安来了。 长孙无极赶紧上前,拱手行礼:“太子殿下请里面坐。” 然后看了看李怀安手中的酒壶。 心说这小子抱着一壶酒来作甚? 到了客厅,长孙无极让李怀安上座,但李怀安不肯。 一老一少相互推辞,倒也精彩。 “太子请上座。” “不可,我是可,这主位自当是丞相的。” “您是太子,天下都是您的。” “今日起,丞相便是怀安的长辈,理当丞相为主。” 长孙无极呵呵笑着,却是在上下打量李怀安。 此前都是在朝臣之中,长孙无忌知道李怀安有所改变,但感受不深。 只有在两人单独相处时,才能更准确地观察出一个人的心性。 进门第一局,李怀安的表现让长孙无极比较满意,至少能证明太子是真的有了转变。 换做是以前的太子,肯定是问都不问直接坐在了主位上。 李怀安收敛往日乖张,将带来的酒送上。 长孙无极早有耳闻,问道:“这便是那喝醉了四公主,喝废了三皇子的二锅头?” “正是。” “此酒可是不祥,太子送此酒究竟有什么用意呢?” “只要好喝便是,管它祥不祥的。” 长孙无极笑着点头:“太子所言极是,来人,将酒收下。” 李怀安又说:“此酒是送给小姐,听闻长孙小姐好酒,特送来给小姐品尝。” 长孙无极又问:“殿下,您不会是想用一壶酒就把我女儿骗走吧?” “怎么算是骗呢?”李怀安乐呵呵地说着,“我也是多番打听,琢磨了许久才了解到小姐好酒。所以才送来了。” 长孙无极皱眉:“太子何处打听来的消息?为何连老夫都不知道小女好酒?” “那大人可否与我打赌?” “赌什么?” “就赌小姐喝了此酒后会不会追问酒从何来,若小姐对此酒感兴趣,丞相大人就准许我跟小姐见一面。” 看着李怀安自信满满的样子,长孙无忌有些怀疑。 他根本没见过女儿喝酒,哪有什么好酒之说? 自己女儿除了好诗词文章之外,就好一口甜食。 难不成女儿背着自己偷酒喝已经被外界知道了? “丞相大人,不过一次小小的游戏,不会不敢赌了吧?”李怀安笑问。 “赌就赌!”长孙无极知道是激将法,但也是真心不服! 自己女儿自己比了解喜好? 这能行? “把酒送给小姐,请小姐品尝。” 下人应了一声,赶紧送到小姐的闺房去。 大小姐还在哭,闺房外都能听见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