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来人,敌意太强,即便李怀安当作不见,也不能无视此人。 李怀安一皱眉,未理会骑马过来的李元姬,心中嘀咕:“这人到底什么情况?苦大仇深的样子,弄得像我杀了他全家一样。” 李元姬下马,胡涵也到了李怀安面前。 一群人站在城中军营门口停下。 李元姬介绍道:“这位是胡涵胡将军,主管燕云十六州所有军队的后勤补给。” 李怀安点点头,没有发言。 李怀安现在倒要看看,这个苦大仇深的将军到底要干什么? 胡涵没有动作,沉吟了许多。 这里是军营门前,不是城外,若在此处动手杀了太子,胡涵担心皇上会迁怒全军将士。 死他一人可以,倘若要连累其他人,胡涵做不到。 于是,胡涵终究还是拱手抱拳:“末将见过太子殿下。” 李怀安掏了掏耳朵,很不满意:“我没听错吧,你叫我太子殿下,可你行的礼是对太子的行礼吗?还是说将军你立了大功,被封公侯,可以见太子不跪?” 胡涵在军中声望极高,至少在云州城内,胡将军的命令比圣旨还要管用。见到胡将军跟太子一个照面就闹得紧张,其他人也是跟着很紧张。 太子的名声可不好,在长安发生的种种事情根本传不到军中,即便是传来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李怀安在此的名声依旧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概括——纨绔。 而更让士兵们反感的,则是李天霸回京时留下的消息,说是太子抢了大家艰苦守护燕云十六州的功劳。 这件事,一直在军中流传。 士兵们最痛恨的就是自己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时,功劳被朝中的酸腐文臣所抢。 军中只知道太子殿下在长安城写了三个对联,就说把楚国军队击退了,立了大功。 可想而知,这燕云十六州的士兵对待太子是怎样的心情? 现在所有士兵敬重的胡将军被太子刁难,有些士兵居然把手按在了刀柄上,好似只要胡将军一声令下,大家一拥而上直接就把太子给宰了。 胡涵当然知道将士们的心思,知道他的军营里没有一个孬种,要杀太子何其简单,但他只想一个人去承担罪责。 虽然胡涵很不情愿,但最终还是选择了隐忍。 胡涵深吸一口气,缓缓跪倒,低头喊道:“末将见过太子殿下!” 李怀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起来吧,本太子初来乍到,先带我去熟悉一下军营,看看后勤补给如何。” 说完,李怀安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指了指身后半死不活的五个兵痞:“哦,对了。军中对于欺压百姓的士兵有什么处罚?这几个人被我撞见欺负云州城的百姓。” 胡涵看向后方几人,发现这几人之中有一个熟面孔。 那人也看到了胡涵,凄苦叫到:“胡将军救我……胡将军!” 听到此人喊话,李怀安好奇看着胡涵:“难道此人跟胡将军有交情?” “此人乃是程友金程将军的儿子程友杰。” 简单一句介绍,胡涵就没有再说了。 “程友金?”李怀安疑惑一声,他在长安就听过这个名字,官至燕云大将军,封卢国公。 这是开国元勋,镇守燕云十六州。 胡涵表情微动,突然补充了一句:“欺压百姓,乃是死罪,请太子定夺。” 此话一出,地上的小子忍不住怒骂道:“胡涵!你这小人,公报私仇,想要借刀杀人!太子,太子饶命,小人有眼无珠,只求太子给小人一个机会……” 李怀安被架住了。 自己刚来军中是要立威,但要杀这么一个人,得罪大将军,对自己以后的发展极为不利。 若此时服软,以后再要立威恐怕就难了。 这个叫胡涵的家伙是有些针对自己啊。 李怀安想了想说:“现在正值用人之际,本太子刚来燕云就杀自己人,于军不利。这几人已被本太子小以惩戒,这次就留他们一条命,给他们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胡涵听完,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这太子只要露怯,便不足为虑了。 “太子殿下,您若不正军法,只是小以惩戒,以后军中人人效仿,云州城将永无宁日,百姓更是苦不堪言。末将为治理兵痞已经下了许多功夫,太子此次坏了规矩,岂不让末将的辛苦都白费了?” 胡涵是继续逼迫。 李怀安听完一笑:“人人效仿?那倒是可以,只要其余士兵都不怕断子绝孙,本太子倒是愿意多切几鸟。” 初听此言,周围人还不甚了解,可看到几个人都是下身流血,联想到太子口中“断子绝孙”四个字,仿佛又都明白过来。 胡涵眼睛一瞪,赶紧走了过去,蹲下身想要去检查那程友杰的下身。 结果被程友杰打开手:“胡涵,别碰老子!” 胡涵转头去检查另外一人,看过之后大惊失色:“真的被切了!你们几人全都被切了?” 五个人一听此言,顿时是痛哭流涕。 其余士兵都觉得身下一紧,赶紧摸了摸,这才松了口气。 李怀安淡淡说道:“以后谁要敢气压百姓,这就是下场!反正长安皇宫缺人,本太子亲自给你们动手术,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到了宫中一辈子的不愁吃喝,也是一种归处,各位要来以身试法的,尽可以去城中惹事。” 妈呀! 燕云大将军的儿子都被切了,其他人还敢去以身试法?太子口中的小以惩戒未免也太狠了。 虽不是砍大头,但也是砍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