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说好了,去楼下把带来的二锅头自行装瓶。 此次送来的酒不多,就当给掌柜的起步资金,先卖出去了再收钱。 楚含砂对此很有兴趣,见没了外人就来询问:“殿下,这酒明明可以在长安先卖起来,为何要送往幽州,再送往楚国?” “你说错了,是从长安出发,先到云州,再到幽州,最后送往楚国。在楚国,也需要打通类似的商路,要从麟州通往楚国的国都寿春。这就需要公主殿下去操心了。” 楚含砂一愣:“殿下说让我回楚国,就是为了此事?” “正是。” 楚含砂眉头紧皱,有些踌躇,声音变小了许多:“殿下费尽心机也不知为了什么,也就是赚钱而已嘛,在哪儿不是赚?” 李怀安知道公主的心思,捏了捏她的俏脸:“怎么?舍不得本太子?” “这还用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与太子纠葛许久,早已经分不清了。难得安心跟随太子一生,如今又要逼着人家离开。哪个女人听了能开心?” “好了好了,本太子不与你发火,由着你的性子,你也要适可而止。此事关系重大,远非你想的那样。只要打通了长安和寿春之间的商路,卖的可不单单是酒水,两国之间可以买卖的东西太多。以后唐楚之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牵连,想要爆发战可不如现在这么简单。这是为了两国之间长治久安的大计,只有两国之间安定了,我们也能长相厮守了不是?” “长相厮守……”楚含砂抿着唇,幻想无限,这正是她所希望的事情啊。 这时,楚含砂又想起了太子无意间的一句诗。 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真是应了那句话啊!” 想着,楚含砂眼中滚出了不舍的眼泪,柔柔地倒在了李怀安的怀中,然后小声问:“殿下这意思,我们是要在幽州暂别。我去楚国,太子回到长安?” “正是。楚国商路没有公主帮忙,必然成不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虽然仅仅过去了两三个月,楚国内部尚不知是什么情况。我担心你回到楚国的安危,便将火铳给你自保。现在懂了我的用意否?” 楚含砂身子微颤,仰着头,痴痴地看着李怀安。 或许是真的感受到了离别时的痛苦,此刻的楚含砂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温柔,像一滩水轻轻地贴在李怀安的身上,幽幽地掉着眼泪:“太子殿下早已筹划好了一切,却是到了这时候才肯告诉人家。” “你且安心,带你回归之日我必给你个名分。” …… 楚含砂有了自己的任务,不得不离开。 当然,楚含砂可以离开后再不回来,但李怀安相信自己的直觉。 如果楚含砂不回,那李怀安也有自己的办法,便是带兵杀到寿春,把楚含砂抓回来,然后亲手把她给吊死! 打通商路才是李怀安此行军营最重要的任务。 此事是他将来吞并楚国的基础,所以他每一步都有用意。 燕云十六州,李怀安目光只在云州和幽州两地,因为云州是后勤,是所有地方的中转站,距离长安最近,作为商路的一个支点很合适。 所以李怀安在云州停留,征得云州守军信任,并收服胡涵。 抢夺幽州兵权也是为了商路,把幽州作为通向楚国的商道口,李怀安对于此地掌控甚至要比云州更重,所以要真正掌控全局。 李怀安为了商路可谓煞费苦心,为就是将来不战而屈人之兵。 如此筹谋不能因为舍不得一个女人而动摇,楚含砂是打通楚国商路的唯一人选,所以她必须去。 好在不是马上就要分别,幽州城内尚有赏花弄月,果身调情之时。 幽州城内也有青楼。 往来的客人很多,因为是两国交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青楼的姑娘们见过的怪人不少,但还是头一次见到客人来青楼玩,自己带女人来的。 那个人自然是李怀安,他带来的女人不是楚含砂,竟然是藏剑。 今日之藏剑不再是那一副朴素的塑身练武服,而是一身轻纱短裙,美妇装扮,一身脂粉气,红唇似火,简直是换了一个人。 不过藏剑有些紧张,身子显得有些僵硬,拧着眉带着几分排斥。 论紫色,藏剑较之楚国公主是逊色一分的,可要在这边境青楼中比较,其姿色自是胜过了十分。 藏剑入楼,直接引起了全场轰动。 幽州青楼已经好久没见过如此漂亮的姑娘了。 尤其是她眼中一点儿排斥和不适,更像是没有经历过什么的雏儿,是青楼客人们最喜欢调调。 客人们目光落在藏剑身上,没有丝毫隐藏。 藏剑更加不适,觉得周围的人似乎只要用眼神便能把她给扒光了似的。 李怀安搂着藏剑的腰,小声说:“藏剑师父,你要后悔,现在还来得及。我说要去寻个漂亮的姑娘来充当花魁,没有说是让小师父你来牺牲色相。” 藏剑蹙眉道:“这是我自愿的,我跟在公主身边,没能保住公主。跟在太子身边,亦没能保住太子,身为护卫什么都做不好,除了这一身皮囊,也没什么好舍弃的了。” “别说得那么悲壮,青楼不是战场,不会死人。就小师父这身段,只要稍稍卖弄风骚,在幽州小城里必然引起轰动。到时候那些贪色的鱼儿就会一条一条地游来。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这位公子,你的婢女可真好看,带来了咱们楼中不知是……”青楼老鸨闻着味儿就来了,笑盈盈地问着。 “不用旁敲侧击,我来就是为了卖掉此女。” “正好!”老鸨笑得合不拢嘴,心说这样底子的姑娘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