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喜宴,人员简单。 李怀安走在几桌之间十分高兴。 东宫的下人少有见到太子如此随和的时候,也是洋溢着喜气。 一个小宫女看着太子,小声跟人说:“你们觉不觉得,太子从燕云回来,仿佛是变了一个人。” “我也觉得,太子回来之后变得亲切随和了不少。以往我是连看太子一眼都不敢的,现在居然能在背后偷偷议论太子了。” “是啊,以前觉得太子一个不注意就会发火,对谁都是凶巴巴的,很是吓人。现在的太子看着风度翩翩的,多了些文气,儒雅多了。” “你们在议论什么呢?”李元姬忽然出现在宫女的身边,吓得宫女们就要下跪。 李元姬阻止道:“太子大喜之日,就不必如此了。以后关于主子的事情,你们少说话。” “知道,知道了。” 宫女们赶紧离开。 李元姬看着不远处的大哥,心中也有几分疑惑。 宫女的议论没错,李怀安回到长安的确变了不少,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少了以前在长安时的戾气,变得温和了。 这样的变化是好是坏无从说起,李元姬只是担心,若兄长变得随和,失去了斗志,没有了威信,在剩下的时间里反倒会变得更加危险。 李怀安丝毫不觉自己的变化,依旧是喝酒吃肉。 二锅头逐渐无法满足李怀安的味蕾,从民间杂酒蒸馏出来的二锅头品质还是太差了些。 李怀安扫一眼席间的朋友们,在一个角落处发现了张姚。 便拿着酒杯到了张姚跟前。 自与太子切磋棋艺以来,张姚答应为太子殿下效力,至今还寸功未建。 今日来参加太子的酒宴却发现太子身边已经多了许多亲信,他这个游手好闲的长安棋士显得格格不入,所以坐在了不起眼的角落里。 见到太子来了,张姚惶恐起身:“见过太子殿下。” “不必如此拘谨,这里所有人都是本太子的亲信,都是一家人,放松一点儿。” 张姚笑了笑,深吸一口气,表示自己正在逐渐放松。 李怀安指了指院下小亭:“张姚,你棋力如何了?许久没有跟你对弈,现在正是时候。” 张姚欣然答应,跟着李怀安一起到了小亭下,对弈起来。 任何事都是有天赋的,张姚肯定就是在棋道上有自己的天赋。 不然不会只过短短两三个月,张姚的棋力已经远远超过了李怀安。 “张姚,你棋力进步这么快,全天下还有谁是你的对手?” “太子过誉了。如果不是太子的几次点拨和那几张棋谱,小人也绝不会进步这么快。” 李怀安点点头,继续下棋,然后又说:“咱们来说说正事吧。” “太子有何吩咐?” “我需要一块地来建酒窖。但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银子买地。” “太子建酒窖作甚?” “自然是用来酿酒,其他事你不要问了。只要帮我找一片可以长久使用的地方就行,最好是在长安城内。” “最好是在长安城内……” 张姚犯难了。 酒窖用地可是不小,别说是在城内,就算是在城外圈出一片可以用于建造酒窖的地来都十分困难。 要花费的银子不少。 太子都没有钱,他一个小小棋士怎么可能有? 李怀安知道张姚的难处,于是提醒:“你爹是工部尚书,工部是六部之中需要用地建工最多的地方。只要你爹大笔一挥,取一块废旧无人的地皮还不简单?” 张姚听完觉得有些道理,只是…… 太子所言是要父亲假公济私啊。 “怎么?你很为难?”李怀安淡笑一声问道。 “没有没有!”张姚连连摆手,看着院中一个个陌生面孔,自己要是再不帮太子做点事,也就不配跟着太子殿下了,“殿下放心,这是一件小事,我一定会求我爹拿下一块地来建酒厂。” 李怀安很满意,拍了拍张姚肩膀:“不错!你是本太子第一个拉拢的人,本太子很看好你的。” “嗯!” “还有就是平日里多盯着点儿,看看你爹跟谁走得近。还有就是工部的人来人往……我现在回到长安,工部可能待不下去了。” “殿下为何在工部待不下去?” 李怀安一笑:“忘了本太子在工部搞的那些事情?咱们的敌人好怕本太子在工部继续搞发明,他们的心里不踏实。” …… 太子殿下在工部搞出来那些新名堂已经震惊朝野。 李怀安回京的事情还没有传开,李渊面前关于给太子殿下升迁调任的奏折已经堆成了山。 说是升迁,实际就是要将太子殿下调离工部。 太子殿下才华到了工部太吓人了,随随便便整两个发明出来,就能改变五国格局。 继续留在工部,满朝文武的心都安稳不了。 非但是文臣武将,连李渊都有些畏惧太子的奇思妙想。 诗词歌赋,写得再好,都是世人所理解的,所以不管太子在诗词歌赋上的天赋上有多么惊世骇俗,都不会让人感觉畏惧。 但李怀安在工部给人的发明却是世人所不能理解的事物…… 一切恐惧源于未知。 朝堂之上,李渊没有将所有的折子都看一遍,直接就问道:“关于太子从工部调走的事情,各位有什么建议呀?” “回皇上,太子殿下在燕云阻拦楚国有功,在工部显然是屈才了,应该调任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