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设酒厂,李怀安是要真正地大干一把了。 前线回来,身边多了些值得信任的人,也就有了底气。 都说太子回到长安跟的以前多有不同,昨日一件小事宁可劳烦刑部,也没有自己耍横就说明了太子变化。 现在开始,李怀安要丢掉了纨绔的名号,给长安百姓和朝廷都树立一个新形象,为以后当皇帝做准备。 这个酒厂非但要解决东宫和身边手下的用钱问题,还要一步步帮朝廷解决缺钱的问题。 把酒厂建在工部规划的地界上,李怀安是打算以后把酒厂上交朝廷的。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出太子的良苦用心,今天带着人刚到曲池坊的空宅时,就发现有工部的人在阻拦。 上午辰时,太子的车轿到了目的地,在马车上,李怀安就听到有人在跟张姚争执。 “你是张大人的公子又如何?你不是工部的人?没有工部的改建文书,什么工序都没有。凭什么将工部的用地给你建造什么酒厂?” “我都已经查过了,这块用地已经闲置在此好几年,也没有任何规划,为什么就不能改建成酒厂?空着也是空着!” “空着那也是朝廷的地方,不是给私人牟利所用的!” “好,好,好得很!你们给我等着,等我叫我爹来!” 张姚气愤地一甩手,转头要去找张亮。 这小子被气昏头了,连太子车架到了面前都不知道。 还是李怀安喊了一声:“张姚,你要去哪儿?” 张姚闻声回头,看到太子的车架在面前,吓得一哆嗦,赶紧回来:“参见太子殿下!” 小玉先窜了出来,伸手牵着太子,小声说:“殿下小心脚下。” 李怀安下了车,看看四周,随口一问:“听说酒厂的地方已经找好了,到底情况如何?” “这……”张姚语塞,犹豫一会儿,吞吞吐吐地说,“回禀殿下,有些突发情况,可能……” “突发情况?” 李怀安转头走向拦在旧宅的几个官差前:“你所说的突发状况就是他们吧?” 李怀安认得几人,毕竟他也在工部混了些时日。 为首是工部员外郎王鹤,从吏部指派调任到了工部的。 这种从别的地方调任到工部的官员有一个特点,就是特别傲气,看不上同在工部的各种工匠出生的老师傅,不喜欢与这些老师傅为伍,就算是见面打个招呼都觉得是自降身份。 而李怀安截然不同,在工部的时候就喜欢跟各个行当的老师傅混在一起,所以李怀安跟王鹤不熟,也跟王鹤身后的人不熟。 在李怀安眼里,王鹤这类人在工部就属于百无一用的蛀虫,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在工部的话语权却很高。几乎占据了所有的重要职位。 也因为王鹤等人在工部有非常重的话语权,所以他们才敢拦在这儿。 即便是看到了太子,这几人也是不卑不亢,显得很有底气。 那王鹤走上前来,先是恭恭敬敬地一拱手:“见过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来这种偏远的地方所为何事?” “这里要改建酒厂,你们在这儿阻拦,意欲何为啊?” “改建酒厂?”王鹤提高了音调,左右询问同僚,“诶,你们听说了吗?这里要改建酒厂?” “没听过!” “没接到消息啊!” 身后的人十分配合地说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王鹤笑着回头:“太子殿下,您也听到了,我们都没有听说这消息。我们都是工部的要职人员,若朝廷有什么新的安排,应该是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的。如果是连我们都不知道的消息,恐怕是要请示一下皇上才行。毕竟也是工部的用地,万一哪天朝廷对这块地有了新的安排,结果发现已经建成了酒厂,这罪责到底是谁来承担呢?” 李怀安听完十分淡然,现在他要当个体面人,所以对方讲道理说事实,那自己也会讲道理说事实的。 “工部用地,是由尚书大人签字认可,不必上报朝廷。再说了,这片地已经荒废许久,也是该拿出用处来的时候。各位都是工部要职,此前本太子在工部当差时,往来多次都不见各位大人。到底是什么风把各位大人引到了这偏远的地方?按理说,各位大人是不会对这样一片小地方在意的,到底是不肯让出这块地来,还是不肯让出这块地给本太子用?” 王鹤眉头一皱:“反正此事不规范,别说没有尚书大人的签字文书,就算是真的有了,也不该是有尚书大人的儿子来主持建造。我们担心有人借用公家之地谋私。” “有理有据,说得漂亮!”李怀安笑着拍起手来,然后问,“这些话到底是谁教你说的?又给了你多少钱?” “太子殿下,我为官清廉,可不受他人污蔑。” “也是,若是个贪官怎么会被扁到了工部?听说在工部当差的都是在朝堂中混得最差的人。王大人,您说是不是呢?” “殿下,下官不知您什么意思?如果您因下官阻拦而不满,大可以殴打下官等人!但只要下官在,就不会把这块地给让出来。” 曲池坊内,旧宅相对的是一家酒楼,唤做明月楼。 楼上,李二喝着酒,看着下方的一举一动,怡然自得。 对桌的李天霸却是愁眉不展,显得十分不耐烦。 “三弟,你说咱们的大哥回到长安是不是变了性子?如此阻拦,他居然不发火?” “二哥,搞这些有什么用?难道真的指望几个没有的官差就能阻拦他用地?这块地迟早也是会批下来的!而且,他搞酒厂就让他搞去!对我们根本没有影响。” “三弟,以你这样的急性子,怎么可能是大哥的对手?”李二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