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妙音姑娘是万万没有想到,朱公子这一千枝玫瑰不是给自己的,竟然是给台上采薇的? “朱公子!”妙音急了,抓着朱元的胳膊说,“朱公子,您是不是弄错了?我是妙音啊,我们之前有过半年交情,您说过会捧我做花魁的?” 朱元白了妙音一眼,不客气地说道:“捧你当上了花魁又如何?你不也什么都不能做?我要你何用?之前是看你们明月楼没有能入眼的女人,所以跟你演演戏而已,今天有了台上这位,还要你做什么?本少爷今天就用一万两银子买了台上姑娘的初夜!谁有不服的,可以跟我出价!” 朱元声音很大,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朱元乃是新唐首富,说话自然底气十足。 李怀安也注意到了他,心里有些好奇,还真有这么巧! 虽说花魁是从清倌人中选的,而清倌人都是卖艺不卖身,但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一万两买一个清倌人的初夜,这已经是天价。就算是买回家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明月楼不是长安城中多高端的花楼,价格不能跟绣春楼的花魁沐晴相提并论。 朱元提出这个无理的要求时,在场众人的反应却是合情合理。 李怀安转头看向采薇,有些好奇她会是什么反应。 采薇听了之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摇摇头:“朱公子,可能要您失望了。采薇虽是青楼女子,也懂得洁身自好,您若真心喜欢采薇,送上几支玫瑰聊表心意,采薇不甚感激。但若朱公子认为靠着钱多就能占有采薇却是万万不可的。采薇是清倌人,卖艺不卖身,您的条件采薇不敢苟同,还请公子收回玫瑰。” 哗! 想现场哗然一片。 没想到出价一万两都被拒绝了,这女人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些! 李怀安也很诧异,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小玉却是愤愤然,撅着小嘴说:“什么卖艺不卖身,什么洁身自好,都是骗人的鬼话。要不是刚才亲眼所见,哪儿会知道这个姐姐那么会伺候男人!” 这时,朱元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就明月楼这样的小地方他都不屑来的,像其他姑娘见了自己连巴结都来不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居然敢当众拒绝! 朱元脸色阴沉下来,低声道:“姑娘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万两银子!这是你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银子!只要你一个晚上!” 采薇却是平静得很,直接不再搭话,抱着琵琶转头下了舞台,不知去向。 “好高傲的女子!” 现场气氛变得更加热烈。 采薇拒绝了朱元,却赢得了其他客人的尊重。 其余客人没想过能得到这样的清倌人,但也不想被别人所得。 见长安首富都被拒绝,迎来了一阵叫好声,送玫瑰的客人是越发多了。 朱元下来不来台,愤愤地喊了一声:“把你们老鸨叫来!” 妙音在旁看得是郁闷不已,把心一横,主动贴上来说道:“朱公子,您给奴家一万两银子,别说是一夜,就是一年两年一辈子,奴家都愿意陪您。” “滚!” 朱元愤怒地一甩衣袖,将妙音撂在原地。 这时候,老鸨走了过来。 朱公子的身份在民间还是很大的,就算民间有士农工商的区别,但商户到了极致,那也是非同小可的人物。 小小的明月楼可不敢得罪。 “朱公子息怒!朱公子息怒啊!都是明月楼调教地不好,一个小妮子居然敢如此跟公子说话,转头我就去教训她。” 老鸨说的都是场面话,心里清楚得很,只有拒绝惹怒了这样大家公子,才能从对方口袋里套出更多的银子来。 心说自己也没教过采薇这些,小妮子真是无师自通。 朱元被这么多人看着下不来台,自然不会出更多银子了。 “赶紧的,去跟那姑娘说说。钱不是问题!” “好勒!” 老鸨笑着,应了下来,现在已经在思量该叫多少价钱。 一万两被拒绝,两万三万还是五万? 五万实在是太多了,连老鸨自己都觉得开不了这口。 但一想到朱家那么大的家业,估计也不会在乎这点儿银子吧? 老鸨都快忘了今夜活动。 到了现在,采薇姑娘的花篮里已经装满了玫瑰,不用数就知道超过了其余三位姑娘所得玫瑰的总和,这花魁的称号自然就是采薇姑娘的了。 老鸨在场中着急忙慌地的宣布了结果,就要去找采薇想要商量一下究竟要多少银子卖出初夜。 可刚要走就被场中客人们拉住询问:“采薇姑娘当选了花魁,不知什么时候才选幕宾?采薇姑娘如此高雅,选幕宾之时我一定要来捧场的!” “就是就是……采薇姑娘的幕宾非我莫属!” “戚!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天都亮了,热情未消的客人们迟迟不肯离开,依旧争论着。 老鸨着急得很,幕宾什么的只是为了给采薇拉人气,最终不也是为了把初夜卖个好价钱?现在被朱公子看上了,正是长安城中最大的买主,谁还管这些? 于是老鸨随口说了一声:“半个月之后选幕宾!” “半月之后?半月之后不是一年一度的长安花魁评选?把日子定在哪儿,难道采薇姑娘还想去争夺整个长安的花魁?” “这可是个大新闻!” “出生在明月楼这种小地方的花魁如果在长安全部花楼的姑娘中脱颖而出,那可多热闹啊?” 老鸨欲哭无泪,没想到随口一说居然把自己给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