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亲自表率,看来这场考试并非我们所想的那样……” “嗨,不过是作秀罢了。现场几十个监考,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官员,就算真的处死又能如何?真正在背后操纵的还是那些士族。除非……” 现场考生见到如此一幕,议论声不断。 总有人认定了科举背后存在黑幕,不管见证了什么,都不会相信。 因为这背后真正操纵的人还没有浮出水面,而在这些考生心中却都是心知肚明的。 “除非什么?” 有人听得兴起,赶紧追问。 说话之人冷笑一声:“除非把主考也抓了!” 此人说话已经很小声了,不想还是被李怀安听到。 李怀安上前询问:“方才你说什么?” 人群散开,藏在人群中的考生显露出来。 这人是昨日参加东宫宴席的萧家后生,是萧老的孙子辈的族人,叫萧远辰。 此人敢笃定说话,告诉周围人一些内情,便是因为萧家知道的内幕多。 可这些事情都不是到处张扬,尤其是传到了太子耳中。 萧远辰见自己被太子盯上,吓得一阵哆嗦,心虚地不断摇头:“我我我……我可没说什么?” “你没说什么,莫非是说本太子耳朵聋了?” 李怀安眼睛一瞪,不单是萧远辰,周围的考生都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刚见识了太子的凶残,谁敢招惹。 萧远辰现在恨不得扇自己个大嘴巴,这时候叽叽歪歪作甚?祸从口出! “殿下,我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若不老实交代说了什么,稍后本太子从旁人口中打探出来,便叫你一同问罪!” 萧远辰一听,顿觉不妙,自己可以死咬着不说,可周围考生万一有一个顶不住太子的威压说了露了嘴,那时候遭殃的可就是自己。 于是萧远辰赶紧说道:“殿下,我方才说除非把主考抓了……” 把主考抓了? 现场一阵哗然。 眼看气氛不对,萧远辰赶紧解释:“学生只是胡言乱语,当不得真。” “胡言乱语?别说三位主审都是我新唐德高望重的贤士,不容你诋毁!就是任何人,只要在科举中担任职位,便代表了朝廷,神圣不可侵犯,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敢随意编排主考,那便是污蔑朝廷!信不信本太子现在就看了你的头?” 别人所说倒是不怎么信,可太子口出此言,谁敢不信? 上一个不信的人还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呢! 萧远辰不过是个刚成年的孩子,没想到一句话惹出这么大个麻烦来,吓得眼眶都红了,求助似的看向萧老,乞求帮助。 可他眼神刚有传递,就被李怀安挪步挡住了。 萧远辰没有办法,只能是低着头,不去看三位主考,小声说道:“传言说在春闱之前,主考都有收礼,主考收礼数额巨大,远超十两。若十两都能盼个死刑,那主考们岂不……” “主考收礼?” 李怀安拖长了尾音回头看向三位主考。 最近一月内,考生给主考或是长安名师送礼不是秘密,几位主考更是没有任何遮掩。 因为一旦遮掩反而显得不够坦荡。 提到此事,萧老和虞老纷纷开口。 “只因学子热情太高,他们尊师之心如明镜,老夫若是不收,反而辜负了学生们的一番心意。”萧老如是说。 虞老拱手:“学生送礼,老夫收礼,历来有之,与科举无关。” 是啊,这年头晚辈给长辈送礼那是常态,只是最近一个月恰逢科举送礼的多,带着目的人也多。 送礼的学生都想得到老师的优待,可老师有没有给与优待就没法证实了。 热切两位主考都没有任何承诺会在春闱中给予任何帮助。 就因为送礼就要制裁主考,显然说不过去。 萧远辰唯恐祸患惹到自己头上,又赶紧说:“可是听人说有一位主考明码标价,说是一个名额一千两。” 这传言终于有人说来出来,现场考生交头接耳,议论声很细碎。 此事连李怀安都有所耳闻,但一直没有搭理,是觉得时机不成熟。 现在显然已经到了合适的时候,主要有人提及,省去了他去诱导的心思。 李怀安脸色一沉,心里却带着一丝笑意,回头看向那三位主考,然后问道:“有一位主考?请问是哪一位呢?” 郭明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来:“太子殿下,切勿听人胡说八道,都是些坊间流言,岂能当真?” “任何事情,不是空穴来风,尤其是牵涉到科举的公平,那就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这位考生,你要是敢污蔑主考,那就是死罪!但如果你所言不假,本太子倒是可以给你主持公道。” 萧远辰自知是退无可退,年轻人也没什么城府,稍稍吓唬一下也不敢私藏什么,赶紧说:“太子殿下明鉴,此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我有同窗是花了高价买了名额的,他们说在试卷之中留下三点墨为记号,主考便能知道他们。” “三点墨……作记号……” 李怀安愣了一下,没想到作弊的手段这么低劣! 心念一动,李怀安呵斥一声:“立刻派人去查,看看今日的试卷中有没有三点墨汁作为记号的卷子。” 现场马上调查,只是粗略筛选就有好几十份试卷中出现了不自然的三点墨汁为记号的卷子。 可见萧远辰所言不假! 李怀安将所有有问题的试卷攥在手中,当着所有人面一张一张撕开封签,把名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