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安,你好大的胆子!你的眼中到底还有没有父皇?” 李二绷不住了,眼睛瞪出了血丝,指着李怀安怒吼。 郭明被斩了,没有等父皇的旨意! 这时候,李二才明白了李怀安那句“争权夺势是不讲规矩”的意义。 天底下哪有李怀安这种疯子?他不是不讲规矩,这是不要命啊! 李渊也是目瞪口呆,自己封的太子这是怎么了?为何行事作风越来越没有边际? “太子!”李渊忍不住了,额上青筋直跳,若不是在朝堂上,早就冲上去给这逆子一个巴掌。 但李渊也有难处,皇室人丁单薄,三皇子死了,能继承皇位的只有老大和老二两个,以前老二表现倒也不错,有资格继承皇位。 可最近发现老大变化太大,老二与之相比各方面都不如。 从李渊竭力维护太子的形象,甚至压制自己的情绪就知道,李渊的心里已经认定了李怀安才是未来的君主。 无论是从才学、智谋、权术,见识,李怀安都无可挑剔。 有了太子,新唐将来无可限量。 可李渊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如今的太子十分陌生,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嘴上叫了父皇,可从他的眼中看不到半点儿子对父亲的亲情和尊重,以前的太子虽说纨绔,但父子情分都在言谈举止之间。 现在父子之间越走越远,难道这孩子为了皇位已经等不及了? 李渊喊了一声,脑海中浮现无数画面,却还是强压怒火,没有说多余的话。 倒是下方的大臣们吵了起来。 “这跟假传圣旨有什么区别?” “太子简直是目无王法,目无君主!” “如此作风,将来必然是昏君。” 声讨李怀安的大臣们声势很大,之前站在太子一边的大臣们却都哑了火,不知道说什么好。 实在是太子这做法太离谱,连洗地的角度都找不到了,想帮都不知道怎么帮。 倒是李怀安一脸轻松,拱手对李渊说道:“父皇,儿臣之所为也是迫不得已。” “好一个迫不得已!到了此刻,你还想狡辩?”李二说完,跪在殿上,“父皇,李怀安此乃忤逆之举,论罪当斩!” 李渊深吸一口气,看向李怀安:“太子,你有什么好解释的啊?” “父皇,郭明不死,民心将散!儿臣只为顺应民意,是为新唐江山社稷之稳固。昨日在考场时,有一监考受贿被抓,居然毫不在意,认为朝廷没有关于科举的律法,认为受贿十两银子只是一件小事,只要挨一个板子就能结束?科举事关国本,装着天下文人的希望和憧憬!既然朝廷没有针对科举的律法,那儿臣便斗胆借郭明之死才立法!” 李怀安声音洪亮,站在太极殿中央,虽处于李渊之下,却比皇位上的李渊更加威严,大臣们此刻居然不敢再对视太子的目光。 哪怕是丞相大人在跟李怀安短暂对视后也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眼神。 李怀安继续说道:“新唐以文立国,也要以文治国,谁敢动科举就是动摇国本,今日便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新唐朝廷的变革现在已经开始了!至于本太子行事激进,没有告知父皇……只看民心所向,请父皇定罪就是!若能让新唐百年兴盛,就算牺牲儿臣一人也在所不辞。” “报!” 一个通报声打破了太极殿上的压抑。 一位公公着急跑了进来。 李渊本就烦闷,再遇到如此莽撞的太监,吼道:“大胆!何事慌张?” “回皇上,长安考生听闻主考受贿被斩,欢欣鼓舞,大肆欢庆,无数学子写诗赋词赞颂皇上功德,都说皇上是五国第一明君呢。” “什么?”李渊愣了一下,有些意外。 太监忙拿出一摞纸来:“皇上,这些都是在民间搜罗起来赞扬朝廷,赞颂皇上的诗词,您且过目。” 太监将诗词送上,李渊一张张认真过目,时而喜悦,时而忧虑,表情十分丰富。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在朝堂上争论不休,没想到长安城中的故事也在进行。 那太监继续说:“皇上,才一个时辰,东市斩首的事情已经家喻户晓,非但是考生们在议论,就连民间百姓也都知道了,无一例外,都说皇上是明君,郭大人是罪有应得。看来斩首郭大人真是民心所向啊!” 李渊当了十几年的皇帝,还是头一次遇到民间学子和百姓歌功颂德,头一次有文人写诗赞颂,而且还是这么多诗词。 虽然诗词有好有坏,但文人的心情李渊是体会到了。 李渊也深切地感受到,原来科举真的被那么多人看重。 要早知如此,便不会听信李二的话,利用科举为朝廷搞钱! 此乃因小失大。 但如果不是此事,李渊也不会发现太子这豺狼一样的狠心,这又是一次裹挟民意要挟皇帝。 太子张扬的民意已经掩盖了他所有的过错。 人家太子没有任何邀功,反倒把所有的好处都给了皇帝。 百姓都在说皇帝的好,这时候再治太子的罪,传到民间,就打破了民间的和谐。 “传朕旨意,今日午时将礼部尚书郭明在东市斩首示众!” 简单的一句话,便是补全了圣旨。 听到这样的话,所有大臣都明白了,皇上不想再纠结这些事情。 李二汗如雨下,情急地想要再说什么,却被李渊狠狠地一瞪,最终选择了沉默。 “好了,散朝吧!”李渊摆摆手,显得有些疲倦。 大臣们行礼将走,李怀安却大声问道:“父皇,儿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