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太子,还不下跪?”小玉插着小蛮腰,娇叱一声。 几个寒门终是回过神来,跪在地上吓得直哆嗦。 李怀安走到当头那人面前,居高临下,笑盈盈地说道:“没想到吧,被本太子抓了个现行!身为寒门,不思进取,却想着歪门邪道,今日若不是本太子亲临,说不准还真被你小子给得逞了。” “太子……太子说的是,新唐境内,一切都是太子的,小人的命是太子的,诗词也是太子的。” 李怀安一听,这小子还在嘴硬,他是想让周围人都觉得是仗着太子的身份指鹿为马! “此人剽窃本太子诗作,乃不折不扣的文贼!现今日滚出长安城,永不参与新唐科考,永远不能在新唐为官!” 此话一出,便是断了这几人的希望。 到了现在,他们才是真的慌了,不停地求饶。 “太子殿下,我们知错了!求太子殿下开恩,给我们一次机会。” “太子殿下凯恩,给他们一次机会吧。” 居然还有人给这几人求情。 李怀安根本不搭理,冷冷地看着几人说道:“听清楚了没?今日之内滚出长安城,既然你们敢剽窃悯农,这一世就去一辈子务农吧!当新唐再无农民饿死之时,你们再回到长安参加科考,到时候本太子亲自给你们出题,只要能让本太子满意,那就让你们出人头地。” “听……听清楚了。” 李怀安把话说完,看了看四周,看着百姓心中仍然存疑,于是缓缓念道:“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这是李怀安的自证,没有什么比再写一首悯农更有力的证明了。 现场一片哗然,百姓所惊叹的不是太子殿下的诗才学问。 毕竟两首悯农在诗词意境上有太多选作比它们更精巧细致,百姓所惊叹的是太子的有感而发。 只有真正体会过农民的艰辛才能如此把生活真实地体会在诗词之中。 好一个“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这才是真正下过田,看过把人间疾苦的太子啊。 那剽窃的寒门书生忽然眼眶泛红,自觉无地自容。 身为寒门,他的父辈亦有务农饿死者,这后一句让他想到了自己的经历。 没想到太子殿下竟是如此体察民情之人,偏偏自己还不知廉耻地剽窃太子所作。 这一下是没有人怀疑诗作的原作者了,消息很快就会流传开,虽然没人会神话太子殿下的诗才,但能得到的肯定是亲民爱民的美名。 相比之下,对李怀安在民间的声望是更大的加持。 结果李怀安没有料到,细细一想,似乎还要感谢几个寒门。 而在故事流传的时候,几个寒门已经灰头土脸的离开了长安城,回到了原属于他们的祖宅,守住祖上流传下来一亩三分地,真正地开始体会悯农。 李怀安在云州播下的种子还需要时间去浇灌,未来的新唐会怎样,谁都没法预料。 而李怀安没有多少长远的幻想,他还是那么俗气,没有什么事比赚钱更重要。 这时已经到了酒楼的后院。 酒楼掌柜知道是太子驾临后,亲自来接待。 只是不知道太子殿下有何用意,怎么往后院走?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你们店里是不是有个说书的小屁孩儿?” “说书的小屁孩?”掌柜的闻言发愣,一时间没明白过来,想了一会儿才恍然道,“殿下是说我们家徐先生徒弟?” 徐先生显然就是外面说书的老头。 李怀安点点头:“应该是吧,把人叫出来。” “殿下,有什么事,跟老朽说说也成。我那徒弟上不得台面的。” 苍老的声音传来,徐先生听到了太子的吩咐走了过来。 李怀安打量老头,心说也成,遂在掌柜的指引下去了间屋子坐下。 “老先生说书的故事都是从哪儿的?”李怀安当即问道。 “太子殿下也爱听书?老头子可以单独给太子讲的。” “我问你你的故事从哪儿的?” “都是老朽听别人的,自己又编写出来的。” “哦?”李怀安来了精神,这样的创作还不错,先前听书就觉得文笔不错,故事太差,他提供故事大纲,让说书先生去编写,省时省力。 “老先生可以跟我合作,我这儿有故事大纲,请老先生编写出来。” 说着,李怀安拿出了昨夜写的一份草稿,写的是《射雕》开篇一段故事。 李怀安已经尽可能地介绍了人物关系,故事背景等等,需要文字细化出来。 徐先生看了看,表示没有问题。 就此顺利敲定,等来日故事完成后,李怀安可再来此处看看效果。 一刻钟后,李怀安从八方朋客酒楼出来,原本是要回去的,忽然发现酒楼斜对面的鸡汤面又开始营业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又在土灶前,被面汤的热气熏得满头大汗,还是那朴素的衣裳,并不特别。 但这是整条街唯一经营铺面的姑娘,又显得十分特别。 李怀安想了想,自己给九娘一双耳环,也算是还了恩情,过了初见时的火热,男人的内心变得理智了许多,看着九娘觉得喜欢,但也不至于去追求。 李怀安看了看小玉,还是这妮子好看得多,突然身后捏了捏小妮子的胖脸,捏得她哇哇大叫。 “少爷!松手,痛痛痛!” 李怀安板着脸说:“以后再敢插嘴说话,就把你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