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安终究是不习惯朝九晚五的社畜生活。 古代也有上班打卡。 就是早朝! 自打有了上朝听政的资格后,李怀安也没坚持几天就放弃了。 还是在刑部当差舒服,想去就去,偶尔混一混,一切随性。 这时候李怀安发现自己当不好一个皇帝,如果自己继承大统,肯定是醉死温柔乡,会当个大昏君。 不过,皇位也不会让给谁,即便当个昏君,也要把这辈子给混过去。 李怀安也闲暇多日,是该刷刷存在感的时候了,不然民间又要议论他回到了当初纨绔的时候。 今日去刑部接到的案子牵涉到朱家,事情纯属巧合。 李怀安带着人到了朱家宅院时,见到的不是朱元,而是朱家老爷。 朱老爷很平静,早已经知道事情缘由,也知道刑部的人上门是为何了什么。 进门之后直接伸出双手,平静说道:“大人,把老夫铐上吧。” “据我所知,福禄寿禧堂一直都是朱元在管理,朱老爷对其中的事情并不清楚吧?” 朱老爷淡然回答:“老夫管理整个朱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老夫亲自操心,怎么会不知道呢?” 朱老爷还不认识李怀安,加上今日穿着刑部的官服,还以为就是一个刑部的官员。 李怀安点点头,平静说道:“看样子,朱老爷是要帮儿子抗下所有啊!也成,你们自己惹出来的事,总要有个本家人去偿还。” 李怀安一招手,示意把人带走。 此事闹得满城风雨,凭着一家商户的关系已经是压不下来了。 而且在此之前,朱家把家底都用在了秦王李二身上,没想到李二是个软脚虾,说是拿钱去招兵买马,拉拢更多的关系,结果养了不少势力,花了不少钱出去,还没有所行动,直接被李怀安给打怕了。 秦王一方各种势力没了领导人,瞬间成了一盘散沙。 而朱家就是李二认怂后第一个受难的家族,现在别说是没钱,就算有钱也没人会搭理朱家。 不过事情闹得很大,却没有死人,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按照新唐律法,朱老爷只是被抓过去关押个一年半载,只要熬过去了,还是能平安离开的。 朱元这会儿消失不见,自己惹的事让老爹来受罪,倒是让李怀安心中多生出了一层厌恶。 不过嘛,李怀安是个务实之人,一介商贾,怎会让李怀安惦记? 李怀安看上的是东市那家铺子。 “朱老爷,您也一把年纪了,刑部大牢的滋味如何,您估计也不想尝试。咱们有个折中之法,说来你听听如何?” 朱老爷一听,连连点头:“大人请讲。” “你的福禄寿禧堂肯定是开不下去了,但酒楼开不下去了,铺子始终是在的。我觉得你的铺子挺不错……” 听到这里,朱老爷知道对方的意思,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大人,那是朱家所剩之最后的产业了……” “最后的产业?偌大的朱家,传言是第一富商,何时只剩下这最后的产业?”李怀安是不信的,以前这福禄寿禧堂对于朱家不过是一处很不起眼的产业,怎么会变成了最后的产业? 朱老爷欲哭无泪,摇头叹息:“朱家早就被掏空了,朱家以经营布匹生意为主,本有不少的铺子,但铺面都是租用的,我们为了给了秦王府提供资金,已经把半辈子赚的钱都赌了进去。现在情况大人也都清楚,秦王府根本没有跟太子一争的胆气。跟我们朱家合作的商户都看清楚了局势,纷纷跟我们断绝往来,加上其他布行的竞争,我们的布行生意已经做不动了。现在除了这里的宅子就数东市的铺面还属于朱家……大人您也要夺走不成?” “你们朱家给了秦王府多少银子?” “这……”朱老爷犹犹豫豫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朱老爷,看来您是真的想去刑部大牢体会体会是吗?” “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朱老爷一看还有机会,哪儿肯放弃?思量了一下,低头说道,“总的给了多少钱无法计数了,前前后后应有不下三百万两银子。” “噗!” 李怀安喷了一口,直接跳了起来,“多……多少?” “三百万……” “三百万!” 李怀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简直也太离谱了。 一户人家就给秦王府提供了三百万两银子作为资金? 这可足够整个新唐的军队养至少五年时间啊。 朱家竟然这么有钱? 秦王府的胃口这么大? 吃的下这么多银子? 不问不知道,一问下一跳! “你说的可是真的?”李怀安表情严肃起来。 朱老爷不停地点头:“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隐瞒大人的?这可是朱家辛苦经营半辈子的全部家当啊,投出去一点儿水花都没见到……真是悔不当初啊!” 李怀安感觉朱老爷没有说谎,事情有些不对劲。 三百万两银子什么概念,光是摆出来就能堆成一座大山,估计能把整个皇宫铺满。 整个国库都没有这么多银子,怎么可能一点水花都没有? 这些钱去了哪儿? 李二用这些钱干了什么? 看来必须找李二问个明白。 到了此刻,李怀安其实就不想多问了,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朱老爷既然舍得三百万两银子,难道还舍不得东市一间小小的铺面?” “若老夫舍得那铺子,大人真能保住老夫和朱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