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得太快,古剑弟子都不知道李怀安做了什么。 短短几息功夫,三个牛高马大的武林中人连一次反击动作都没有做出来,就成了三具冰凉的尸体。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但他还是强作镇定,对李怀安警告道:“兄台,我是古剑门的弟子,就算有什么误会,还请看在古剑门的面子上……” “古剑门是什么东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里轮得到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说三道四?” 李怀安看也没看对方一眼,对两个女人一招手,转身离开。 看到李怀安转身而去,古剑门弟子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己逃过一劫。 可下一秒,熟悉的破空之声传来,一支箭不知从何处而来,同样是没有任何反应,只觉得胸口一痛。 低头看时,箭已经射穿了他的胸膛,鲜血喷溅。 周围的百姓也才反应过来,当街杀人了! 虽然在岭南县杀人常见,但杀古剑门的弟子就不寻常! 百姓们惊叫着四处逃窜,唯恐因此事惹火上身。 那古剑门的弟子一脸难以置信,不相信自己居然会在岭南县内被杀! “你……你等着……古剑门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人生中最后一句话模模糊糊传到了李怀安的耳中。 小玉有些害怕,小姑娘死死地抓着太子殿下衣角,弱弱地问着:“殿下,这样真的不会惹事?” “惹事?”李怀安冷笑意声,“本太子在长安都不怕惹事,离开了长安,更加没有了约束,难道反而还会怕事?” “但这里到处都是古剑门的弟子……”祝夫人也表示担心,“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太……少爷还是小心为上。况且在古剑门中还有一位宗师级高。” 李怀安回头看了祝夫人一眼,嘴角上扬:“怎么?还担心起我来了?我要被古剑门的人杀了,岂不是遂了你愿?既能获得自由,还能为死去的丈夫报仇。” “少爷冤枉……”祝夫人吓得一激灵,赶紧追上几步抱住了李怀安的胳膊,眼泪汪汪地解释,“我们妇道人家哪有选择的权力?以前都是身不由己,少爷没有嫌弃奴婢,给了奴婢新生,奴婢感激都来不及,哪儿可能有异心?” “休说好听的,把你的好妹妹给找出来,本太子就信了你的话。” 一行三人在街上走着,一对古剑门的弟子擦身而过,他们听到了消息,极为震惊。 没想到在岭南县还有人敢杀古剑门的人。 “有谁知道是谁干的?” 古剑门的外门大弟子薛南站在客栈门口的街上大声喝问。 街道两旁鸦雀无声,没有人敢作应答。 过了好一会儿,客栈的掌柜才唯唯诺诺走到街上,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古剑门弟子知道了事情经过,感觉事情有些棘手。 他们不在乎对方的身份,但要琢磨一下对方的实力。 其中一个女弟子将地上尸体上的箭枝取了下来。 “师兄,你看,这箭比一般箭枝细小不少,但能一箭洞穿人体,可见威力不俗。” 又一个弟子说:“那掌柜说的,根本看不到动手的人在何处,此地视野开阔,连动手的人是谁都发现不了,肯定隔得很远。这样的箭术,不一般啊!” “师兄,对方敢咋岭南县杀我们的人,必然有所依仗,看样子是个七品甚至八品的高手。” “师兄,我们还是赶紧禀告师门吧,这件事应该由内门弟子出面。” 薛南没有多在意箭枝,而是走到一个面部被打得稀烂的人面前,表情凝重,小声嘀咕:“这是什么功夫造成的?” 没人能回答,其余弟子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伤口。 最后,薛南再次看向了客栈掌柜。 掌柜的赶紧说:“好像是那个年轻人手中的暗器。” “暗器?” “当时所有人都没注意,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听一声巨响,他的头就被打烂了。只看到那暗器上冒了一阵黑烟,多余的什么都没有。” “不是暗箭伤人,便用暗器,肯定不是名门正派,咱们犯不着跟他讲规矩的。多召集师兄弟,一起上!古剑门在岭南县的威严不容挑衅。” “师兄,我们不通知师门吗?” 小弟子有些担心。 薛南冷眼一扫,给了那多嘴的小弟子一巴掌:“如此小事也要惊动师门?师兄弟会怎么看我们?只会觉得我们胆小怕事,不中用。老子能不能晋升内门弟子今年是关键!别掉链子!赶紧去找人,肯定没有走远。” 几个古剑门弟子散了。 街上百姓还是远远地避开,不敢靠近现场。 直到一个醉醺醺的中年书生走到了客栈柜台前,把酒葫芦一放,喊道:“打酒!” 掌柜的本来想关店,古剑门的弟子死在店门口,又是自家店客人杀的,不晓得之后还有没有事情。 现在正心烦,看到一个酸腐书生,醉醺醺地进来,不愿意搭理:“赶紧走,打烊了今儿。” “打烊?这不才早上吗?我老远都闻到你们家的酒香。” “去去去……今儿不做生意了。” 小二的不想解释,也是过来撵人。 这时,门口又进来一个人,淡淡地说了一声:“掌柜的,给他点酒吧。” 掌柜的看到门口来人,立刻变了脸色,笑盈盈地走出柜台,迎了过去:“刘少爷,原来是您呀?这位醉……这位是您朋友?” “是的。” “嗨,也不早说,若早知道是刘少爷的朋友,这酒不管多少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