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门刚建立之时与寻常帮派并无不同。 唯一值得说道便是其门主武功不凡,实力深不可测。 据说龙震海是在最近几年才升入宗师境界的。 自打升入宗师后,古剑门就变得高调了,迅速扩张,从一个小门派一步步壮大至今,已然有了新唐境内第一大门派的趋势。 但江湖门派一旦做大,必然是要跟地方官府有冲突的。 刘长山当县官,一直都在退让。 可最近古剑门有些得寸进尺,城外长山岭有一块地是刘家祖坟所在。 古剑门看上了此地,说是要开山建楼,当一个古剑门的分部。 要让刘家的人迁坟! 刘家哪儿能答应? 以前的冲突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但迁祖坟的事情哪儿能商量? 几次交涉,刘家拒不配合。 古剑门失去耐心,开始威胁。 要不是杜白碰巧了也在岭南县,刘家估计已经吃亏。 现在古剑门知道刘家院中有一位高手,没摸清对方的底细前,不敢轻举妄动。 但这绝非长久之计,刘家有意留下杜白,可杜白明确说过自己是要云游四海,困在一家院中,显然不是他的追求。 此时正午,刘长山可没有心情午休,留下所有人都在琢磨如何把杜白留下。 这会儿他正在跟刘希文的父亲,也就是刘家家主刘胜文谈论此事。 两位初步打算,是用刘家小姐来把杜白这位神秘人给拴住。 此时正讨论得激烈,忽然听到老捕快走外面进来,慌慌张张地喊着:“老爷,老爷……” “怎么了?没看见我们在忙?” “县老爷,外面来了几个人说要报案,还拿出这么一块腰牌来让您赶紧出去。” “什么腰牌?” 刘长山狐疑地接过腰牌,初时并不在意,但只看了一眼,脸色就不对了。 刘胜文蹙眉:“怎么了?” 刘长山并不认得禁卫腰牌,但他认得腰牌上的龙头龙爪。 民间任何事物都见不到龙形,要是谁敢私造,是要以谋反论处的。 外面的人不管什么身份,敢直接亮出龙形之物,身份绝对不一般。 刘长山赶紧起身,有些担忧:“这是皇宫之物,难道古剑门的人能说动皇宫的人来给我们刘家施压?” “听说古剑门跟新唐朝廷走得很近,那掌门还是三皇子的师父……” 刘长山听完愈发担忧,拿着腰牌说了一声“先出去看看情况”。 县衙门口,李怀安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 刘长山赶来,看到门口的四人有些意外,好像都不是古剑门的人,身上也没有任何江湖气。 “请问这腰牌是哪位的?” 秦双上前,一把将腰牌取了过来:“皇宫禁卫首领秦双。” “禁卫首领?” 这名头挺吓人的,一个小小的县令一辈子都没想过能跟皇宫里的差人扯上关系。 “不知上差驾临有何吩咐?” 秦双没有回答,李怀安轻咳一声吸引了刘长山的注意:“你这县令当得倒是清闲,自己管辖区有了命案都毫不知情?” 刘长山看着李怀安,又看看秦双,和善地拱了拱手:“这位是?” “不知身份便不办事吗?” “下官不是这意思,只是岭南县情况有些特殊……很多事情衙门不方便去管。” “好一个不方便,且不说岭南县在新唐境内,还是在长安外的第一个县城,你在天子脚下都不方便管,放在别的地方你还能有什么作为?” “没有官身,便不要教本官办事。” “大胆!”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县令还有这等脾气! 秦双怒斥一声,上前一步揪住了刘长山的领子,像揪着一根干枯的木棍,一下就把人给提了起来。 李怀安抬手阻止,冷笑一声:“请问当今太子有没有资格教你办事?” 刘长山双脚离地,并未听清,被秦双松开后,有些狐疑地询问:“刚才你说什么?太子?” 秦双也诧异地看着李怀安,太子殿下居然暴露身份。 但既然太子已经表明,便不需要任何隐藏。 秦双提高到了气势,冷声道:“在你面前的乃是当今太子殿下,还不赶紧下跪?” “太子殿下……不会……不会吧?” 刘长山嘀嘀咕咕,脑子都有些短路了,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皇宫里的禁卫都在身边保护,这身份除了太子和皇上也没有别人能享受了吧? 想到这里,刘长山打了个寒蝉,赶紧跪倒:“见过太子殿下。” 李怀安淡淡说道:“刘大人,您这县令当得如此清闲,朝廷的俸禄也没少拿,日子倒也过得不是?” “太子息怒,太子息怒,岭南县如今模样的确是有许多缘故在的,并非是下官不想管,而是管不了。” “我知道,不就是有个古剑门在嘛?古剑门的弟子估计比你衙门的人多十倍不止,你一个文人哪儿敢跟他们起冲突?” “太子明鉴!事情的确如此,下官也是没有办法。” “放屁!”李怀安突然大怒,“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古剑门难道一开始就是如此嚣张的?还不是你这个县官不干事,在一群江湖人士面前一再退让,才造就了现在的局面!” 刘长山脑子嗡嗡作响,没想到太子年纪轻轻,却是一眼道出了岭南县动乱的根源。 古剑门能骑在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