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爷?” 三婶听完是牙根酸疼啊! 这条街上就没有谁能称得上老爷的。 要说勉强能跟老爷二字搭边的人也就自家男人了。 但现在这些工人显然不是在称呼自家男人,而是隔壁连个屋棚都摇摇欲坠的老大家里。 白老爷?他也配? “几位,您这称呼也太可笑了。他这一家落魄模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也能称得上老爷?” 说话的工人不屑一顾,白了一眼:“人家入主的地儿说出来吓死你。西楼别苑,知道吗?能住上那儿的人家称不上老爷,难道住在你这家破院子能称得上?没事儿别多管,那边凉快上哪儿去!” 三婶听得差点儿背过气去,自己这宅子虽不是豪宅,但也西城一条街最好的,是白家的祖宅! 以前她做梦都想住在这儿,好不容易得偿所愿从老大手中买了回来,居然被人说成了破烂? 为了这间宅子,三婶是煞费苦心,用了一生的心血。 而老白呢? 天上掉下来个儿媳妇,什么都不用出,直接就住进了西城最好的别苑里,还成了常人眼中的大老爷。 三婶心中难平,可又无可奈何。 这时候,李怀安带着采薇和小玉出来了,看了三婶一眼,没有理会,直接进了等候的马车里。 三婶是没注意到门口还有马车,看到李怀安这状态,典型的富家少爷,当了一辈子穷酸,一转眼竟然坐起了马车。 “看吧,白安那小子因为一个女人彻底翻身了。只要那女人的还在白安身边,老大一家的日子就差不了。” 不知何时,白老二到了三婶身边,不咸不淡地嘀咕了一句。 三婶尴尬地笑着,那脸色比哭还难看。 这时候,老白也出来了,根本不用给自己动手,就在院中吩咐来的工人把家具装车,而后出院子看到了白老二和三婶。 老白脸色不太好,要住新家了,本来是一件喜事,可他在这里住了一辈子,守着白家的祖宅。 现在要走,等于是跟白家的根越来越远,心里总不是滋味。 同时又想到隔壁侄子的死,走到了三婶门前说要进去上一炷香。 三婶正在气头上,根本不给他面子,怒道:“离开了这,就彻底跟白家没了关系,谁要你假惺惺地上香?你能还我儿子的命来吗?” 见三婶阻拦,老白也不强求,默默地转头去跟街坊邻里道别。 “你是不知道,那女人还要给白玉堂开店,估计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不知道这女人还有多少钱,跟花不光似的。” “有钱怎么了?有钱就了不起啊?”三婶气哼哼地说着,“咱们走着瞧,老大这一家休想安宁!有个女人定能治他们!” …… 正午时分,阳光猛烈。 一行工人终于将西城的东西搬到了崭新的宅子。 西楼别苑也正式挂上了牌匾,鎏金的“白府”二字给人一种富丽堂皇的感觉。 老白站在门口,仰望自己门头,突然有一种幻觉,白家像是又回到了最辉煌的年代。 看到工人们累得汗流浃背,采薇在院中说:“各位都认真点儿,稍后给各位的工钱翻一倍。” 工人们一听,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喊着:“谢谢少夫人。” 老白一听,一阵肉疼,这儿媳妇太奢侈了,哪有这么涨工钱的?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也不好说什么,正在犹豫要不要跟儿子说一声的时候,街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呼呵声:“哪个不要脸的敢冒充少夫人?” 李怀安坐在阴凉下打瞌睡,被这尖锐的呵斥声吓了一哆嗦。 寻着声音看去,发现是个粗布麻衣的妇人,扛着一个大包袱到了门前。 估计来的时候特别着急,一身的汗水,汗珠一颗一颗顺着脸颊往下滴,发丝粘在脸上,样子有些狼狈,也有些彪悍。 李怀安看着老白,见他表情有些古怪,问道:“这人谁啊?” 听李怀安这么一说,老白先没反应,倒是那妇人眉头一跳,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只见这女人把包袱往地上一扔,叫嚷一声:“好你个白安,果真是没了良心,现在居然假装不认人了!” “你要干什么?” 这女人过分彪悍了些,杀气腾腾走了过来,撸起了袖子,小玉被吓得直往后退。 李怀安见势不妙,站起身来,他到是不怕这妇人,且看她要做甚? 女人到了李怀安跟前,一把揪住了李怀安的领子,顺手一提,一下将李怀安给拎了起来。 李怀安都懵了,心说这女人是什么来路,力气这么大? 不过李怀安也不是吃素的,反手按住了女人的手腕,体内真气运行,一股气势奋力将身体往下压。 那女人感觉到了李怀安的变化,眉头一皱:“白安,你小子不学文章学功夫了?” 李怀安的《烈阳》功法练到了第二重,对付个三品五品的武者都绰绰有余,可在这女人面前却形同虚设,非但没让自己双脚着地,反倒是被这女人举得更高。 采薇见了,脸色一变,心说这女人莫不是个武林高手? “把这女人拦下来!”采薇一声吩咐,院中还没离开的工人们一拥而上。 那女人冷笑一声,单手一掌拍在院中石桌上,大喝一声:“谁敢上来?”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一尺厚的石桌居然被拍了个粉碎。 所有人都吓懵了,有人支支吾吾地说:“你你你……你是王蛮儿!” 王蛮儿! 杭州人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