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冰凉的米酒入腹,白府内的所有人都舒爽地仰天长舒一口气。 硝石真能制冰,而且十分简单,没有任何繁复的操作,唯有时间罢了。 “儿呐,你在何处习得此术?这可是无本万利之事啊。”老白不敢置信,他不是好酒之人,只是这冰镇酒水在炎炎夏日中只怕是世间最好的饮品了,一边赞叹,又一边再喝了一杯。 李怀安笑着说道:“此法在长安并不难见,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只有多出去见见世面,便不会见怪了。” 看着李怀安淡然又自信的样子,王蛮儿感觉有些陌生,自家相公去了一次长安变化是越发大了,以前任何事情都是唯唯诺诺,刻板又呆滞,从上到下看着都让人觉得厌恶。可现在,自信起来的男人显得有种风度翩翩的味道,难怪能被大户人家的小姐看上。 “怎么?不愿尝尝?”李怀安看着王蛮儿说了一声。 王蛮儿回神,抿了一口,冰凉入喉带着一丝丝火辣,顿时眼睛一亮,一口饮下,然后又兴奋说道:“如此冰酒,若能推广于市,必然是大受欢迎。” 老白又道:“儿呐,咱家若能制冰,何愁没钱赚?总好过开什么文轩店!” “老白啊,你还是太天真了。天底下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这制冰之法过于简单,若是流传出去很快就能被别人学会,到时候冰的价格上不去,倒是硝石的价格会猛涨。” 老白一愣,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又问:“就算被人学去,那我们也能赚一点吧。总不至于拿着这么好的法子就自己制冰自己用?” “冰可以卖一点当做家用,却不能大规模出售,不要让人知道咱们的冰是怎么来的。至于赚大钱嘛,靠着制冰不行,但开一家文轩店,能帮咱家赚大的。” 老白实在搞不懂儿子为何执拗于一家文轩店,这玩意儿铺面都要花不少钱,而且进货也要成本,古代的笔墨纸砚都是奢侈品,小小的东西价格可便宜,万一做不起来,那就亏大发了。 李怀安所想的只是为了给老白留下更多的财产,文轩店是实业,对老白肯定更实用。 “走吧,现在也凉快了,重新看看附近有没有合适的铺子。” 李怀安交代一声,揽在躺椅上的采薇起身过来,随时准备出发。 小玉赶紧抱着李怀安的胳膊,生怕自己被撇下。 老白也放下了酒杯,准备跟去。 李怀安这时候打断道:“老白就不用去了。” “……”老白一愣,满脸写着为什么。 “你去了只会觉得花钱太多,所以就在家里等着吧,我们把铺子盘下来,你便去接手就好了。” 老白哦了一声,显得有些尴尬。 唯有王蛮儿呆呆地站在一边,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跟去? 王蛮儿心里是想去看看的,却不知如何开口。 正在她犹豫的时候,李怀安已经带着两个妮子走了,把王蛮儿丢在的一边。 刚出门,秦双穿着一身民装出现面前。 李怀安一皱眉问道:“有什么事啊?” “殿下,二夫人已经到了杭州,在西城门口被古剑门的人拦下来了。” “嗯?”李怀安脸色阴沉下来,“那龙震海还要当街杀人不成?” “现在陈家人等正在跟龙震海交涉,周运在暗中看着,不知道会不会有冲突发生。” 采薇赶紧问道:“要不要过去瞧瞧?” 李怀安想了想,摇摇头:“不必了,若真是出了什么问题,那也是陈家以及杭州地方官员的事情。我们要找的人是老二和朱元,现在暴露自己得不偿失。” 秦双得到太子的指示,拱手离开。 对面酒楼上,三婶奇怪问道:“那个是什么人?怎么没见过?他们在嘀咕些什么?” 白老二冷笑一声:“无非是一些狐朋狗友罢了,有什么稀奇的?” 说话间,白老二身后突然窜出一个人来,纵身一跃直接就跳了下去。 酒楼二楼不高,但直接跳下去摔断个手脚什么的还是很轻易的。 看那人的动作十分笨拙,也不像是学过功夫的,落下之后,正巧有一辆车轿经过,那人正好就摔在了车棚顶上发出一声闷响。 街上行人一阵骚乱,尤其是拖车的马儿受到了惊吓,马车变得不稳,左右摇晃在人群中穿过。 马车就在李怀安身边经过,吓了李怀安一跳。 他看到车顶上的人是个书生打扮,抓着车顶死了不放,反倒大声嚷嚷着:“白姑娘,西湖匆匆一别,小声甚是想念,见不到白姑娘,小声食难下咽,夜不能眠,今日鲁莽只求白姑娘给小生一次机会,听……听完小生给白姑娘的诗作……” 马车是越走越远,后面的诗作已经听不清楚了。 但马车内传来姑娘的惊叫声却一点儿不少。 李怀安都懵了,心说这是在搞什么? 采薇也掩嘴小声嘀咕:“吓死个人,妾身还以为是拦路打劫的悍匪呢,怎么是个失心疯的书生?这也太疯狂了!” “这位夫人是不知道白家姑娘的轶事,当然觉得稀奇,不过这还算好的,有人为了见那位白姑娘一面,跳河寻死的都有。” “白家姑娘?” 李怀安挠挠头,看着自家的牌匾,莫非白家还有没见过的小姑娘? 看老白一家的品相,不像能生出绝色美人的种啊。 “这个白姑娘是外地来,半年前落户在此。你不知道白姑娘不要紧,白姑娘的父亲白先生你应该听过吧?” “谁?”李怀安一头雾水。 “白先生,圣德书院的先生啊。” “圣德书院?”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