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之人管新唐之事作甚!” 人影在云间,两道流光追着晚霞,在错落的杭州城市上方急停急走。 龙震海的声音如闷雷一样波及方圆十里,却只有真正的高手才听得见他所言之意。 寻常百姓只能听到嗡名声,像是擂鼓在耳膜边敲打。 “哈哈哈……难得有高手过招,遇上了自然要试试身手有没有退化!” 一身麻衣,撸着袖子的醉鬼追云赶日游走在龙震海的前头哈哈哈大笑,醉眼惺忪,半张着眼皮,感觉快睡着了一般。 “放你的狗屁!老夫在长安时已给过你颜面,你若再多管闲事,老夫将你一并杀了!” “好好好,杀吧杀吧,死了也就不想这五粮液了!” 说话间,两道人影已经略过了杭州城头,宛如两颗流星消失在晚霞之中。 守城的士兵见状远眺,直至目力所极之处亦不知发生了什么。 从西湖到西城外,少说也有十里。 两道人影竟只用不到一分钟。 场外荒野再无他人,只有连日来的暴雨留下的坑坑洼洼。 没了人,便没了顾忌。 前头的杜白突然骤停急速下坠,踩在一片泥泞之中,污水四溅。 但这污水飞溅之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扭动漂浮半空化作大大小小的水滴,这些水滴震动之时,大的化成飞箭,小的变为银针,随着杜白左手一指,如长虹贯日,直冲云霄! 此番奇景落入一个娇小的姑娘眼中,震惊到无以言表,无法相信! “徒儿,现在看看为师的功夫如何?” 杜白灌了一口酒,看到自己这关门弟子的表情,咧嘴大笑。 “哈哈哈!” 这王蛮儿不知天高地厚,尝尝嫌弃当师父的实力不济。 今天便提早让她在这儿等着,当师父的要好好给她开开眼! 王蛮儿都看傻了,瞪大了眼睛尖叫:“师父,你是神仙吗?” “听为师的话,男人只会影响你拔剑的速度,不要在痴迷你家相公了!所谓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 “姓杜的,休要的小瞧人!” 龙震海心态炸了! 同为宗师,这狗日的打架还带教学,当自己是陪练呢! 一串水雾之中,龙震海从天而降,刚才那些水剑根本没作用,一下就落在了杜白面前。 然后一拳轰出,打在了杜白的酒葫芦上。 杜白眼睛一瞪,心疼得要命,要是酒葫芦被打烂,整个葫芦里的五粮液就没了! 杜白抱着酒葫芦直往后退,一边退一边嚷:“打我脸!打我脸!别打葫芦!” “去你娘的!” 龙震海一声爆喝,拳劲再深一寸,酒葫芦从屁股后面炸了。 一股酒香瞬间爆发,清亮的酒水扑撒开来! 这酒香太过浓郁,龙震海都愣了,忘了接招,直接站定,吸了吸鼻子,也咽了口口水。 “哎呀!” 杜白尖叫一声,眼看一葫芦五粮液就要落在地上了,马上喊了一声:“起!” 无形气劲带着酒水连成一条水柱,倒灌飞起全都灌在了杜白口中。 这一口酒不得了,少说也得两斤。 五粮液的度数有多高? 杜白一头栽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了。 “师父!” 王蛮儿喊着跑了过去,谁能想到打败师父的不是敌人,而是一口酒。 龙震海感觉此人古怪,实力却深不可测,见他现在满是破绽,正准备出手追击。 就听到杜白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省省吧,咱们谁也奈何不了谁!” 听到声音,龙震海一下停住了。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杜白所言乃是事实。 宗师之间是分不出胜负的,只有分出生死。 龙震海显然没有那种决心,而且真的要分出生死的话……死的那个大概率是自己。 王蛮儿跑过去把师父给搀扶起来。 龙震海则是看了王蛮儿一眼,没有在意,盯着杜白继续说:“身为宗师,没有宗师的尊严,甘愿当一国太子的走狗吗?” “说话别那么难听嘛!”杜白轻飘飘地说着,“阁下不也求国师之位,不也是当朝廷的走狗吗?” “今时不同往日,老夫与那太子有不同戴天之仇!他灭了古剑门,我必杀他泄恨!” 杜白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古剑门被灭的故事,但很快又恢复了昏昏沉沉的样子,笑了笑:“你与他有什么恩怨我不管,反正我不会让你出手伤太子。” “你一定要跟老夫过不去?” “是阁下一直跟我过不去!太子要是死了,我上哪儿找酒吃!至于其他人要杀太子嘛……那我就听天由命了。” “这么说,你我都不出手,宗师之下,你便不干预?” “就是这么个意思。” 龙震海来回踱步,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回应却是飞速往杭州城方向去了。 龙震海走了,王蛮儿终于得空询问:“师父,他是什么人?” “一个很厉害的人。” “他跟师父谁厉害?” “当然是师父厉害!” “我听师父跟他一直说太子……难道师父是太子的护卫?” “我呸!”杜白眼睛都红了,“你师父怎么可能当人的跟班?” “那太子跟师父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