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调乐府杭州分管首席琴师! 这来头可就大了。 前线那乐师可算是南调乐府中的小喽啰,这位自称月灵儿的琴师可不常见。 关键这月灵儿长得如诗如画,声音温婉,悦耳动听。别说是唱歌,就是简单说一句话就能迷倒众生。此时从楼上下来,走在楼梯上,众多目光从下往上,看到的全是裙下风景。 这可要了命了! 尤其是白素素的脑残粉们,习惯了姑娘的冷淡,何曾见过此等福利? 一个个露出痴汉笑,鼻血流了一地都不知道。 月灵儿倒是个奇女子,见到众人目光也不避讳,还是大大方方走了下来。 她所在意的,唯有李怀安一人而已。 发现此人竟对自己的裙下风景毫不关心,当真是好狂妄! 李怀安根本不把月灵儿放在眼里,她是见过秦夫人和秦姑娘的人,一个是南调乐府的前首席,一个是南调乐府的现首席。你一个杭州分馆的首席算个屁? 而且古代的唱曲实在是欣赏不来,就是不喜欢那种拖拖拉拉的曲风,不是换个人唱就好听的。 “本公子要与那陈家小姐定下终身,自然是要一层一层往上的。既然定了规矩,要唱歌便是会唱歌,至于好不好嘛,姑娘听完就知道了。” 李怀安说着,骚包地拿出了折扇,敲打着手心认真思索起来。 “来!老子到要听听你能唱出来个什么花?说老子的声音像公鸭,你以为自己声音好得到哪儿去?一样是个公鸭嗓!”先前的乐师愤愤地指点李怀安,就等李怀安开口就好好嘲笑。 这乐师说得也不错,李怀安长得像个玉面小生,但嗓音可不适合姑娘的唱曲,他的嗓子保持着男子的沉稳,属于中音区,要唱乐师那样的,指定是要闹笑话。 月灵儿自然也知道,便断定此人是唱不出什么好曲的。 见其拿着扇子故弄玄虚,淡淡一笑:“公子莫非是在故意拖延?” “你慌什么,我得好好想想唱啥。” 李怀安的确是在搜索记忆选曲,给古人唱歌太过跳脱肯定不行。 时代限制,过于超前的曲子必然接受不了。 要是在这里唱一首《老鼠爱大米》、《两只蝴蝶》啥的,纯纯当小丑! 选曲还得贴近当下生活。 李怀安首先想到的是《水调歌头》,这玩意儿不说曲子,单论歌词就能然炸全场。 可现在并不应景,而且水调歌头过于炸裂,用来一个小小的诗会上李怀安都舍不得。 万一哪天又有敌国来犯,还要比文斗诗,一首《水调歌头》堪比文斗中的原子弹,这种千古名篇得省着点儿用。 想了半天,见李怀安没有动静。 周围的人都不耐烦了。 “哎,你到底行不行啊?不会是五音不全,不敢开口吧?” “说别人头头是道,到了自己身上,就尴尬得张不开嘴了?” 王蛮儿也越发担心:“相公,要不要算了?” 李怀安突然灵光一闪:“咳咳,有了!” 只见李怀安收起折扇,骚包挺胸,来了架势,众人也屏住呼吸,现场瞬间安静。 “不知这人能唱出什么曲来?” 白素素和青儿如是想着,充满期待。 二小姐和三小姐亦如是想着,更充满期待。 只听得李怀安张口便是沉稳有力的中音:“沿着江山起起伏伏温柔的曲线,放马爱的中原爱的北国和江南……” 直白的歌词,连贯的曲调。 没有古曲中的抑扬顿挫和起承转合,音律简单,歌词简明,无需费心费力去聆听去理解,却甚是悦耳。 曲中意境,山川海阔,一幅江山天地徐徐展开。 “面对冰刀雪剑风雨多情的陪伴,珍惜苍天赐给我的金色的华年……” 渐渐的,周围众人感觉意境不对,这不是曲子好听与否的评判了。 众人震惊在这小子的胸怀与眼界,歌词之中不已诗体做掩饰,不用隐喻为寄托,直言山河大川,刀剑风雪! 这是把自己放在了何等地位? 居然问苍天赐年华! 但这只是一曲开始,只听这小子声音突然下沉,气势情绪却突然上扬,音一出,所有人头皮都是一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做人一地肝胆,做人何惧艰险,豪情不变年复一年。 做人有苦有甜,善恶分开两边,都为梦中的明天!” 一腔快要溢出的英雄气概席卷全场,只有此等不加修饰,不忌诗体词牌的字句才能震慑出如此强大的气势,配上干脆利落,松弛有度的曲子,更惹人沉入。 “下方是何人在唱曲?” 周围过于寂静,来那瀑布的声音似乎都变得小了许多。 李怀安的歌声传到了上一层,这是一位来自赵国的富商,却生剑眉星目,英武非常,被李怀安的歌声吸引缓缓走到了下楼梯口。 此人没听见前面半首,却是正听见李怀安在人前唱到: “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 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哗! 一曲唱了,围观众人竟被此曲震得往后退了几步。 大胆! 太大胆了! 小小书生,竟敢与天争寿! 所愿所图看似恢弘壮丽,实则早就超出了寻常人所敢想,所能想的极限! 他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