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佛家之人来人家的相亲会作甚?难不成佛家还得把月老的差事办了?” “要当陈家女婿可不简单,非但才学好,品行好,还要面相好!要是八字不合,也是不成。” 李怀安翻了个白眼:“八字又不是佛门的东西。” “可架不住佛家学得快呀!佛教传入才多少年?把道家的东西都学完了,可道家都快销声匿迹了,连佛家的一点儿皮毛都没学会。” 李怀安觉得这人有点儿意思,也不看小亭那边,问中年人:“你好像对佛道两家很了解嘛。” “不是了解,只是经历过一些两家争斗,有些感触。佛家毕竟是外来者,如今五国个个推行佛家,全然不顾道家死活,让人心寒。要是以后有个国家能推行道教便好了。” 说完,中年人饶有兴致地看着李怀安,突然说道:“之前听公子唱歌豪情万丈,有一览天下之壮志。若有一日真的当了皇帝,能改变佛门一家独大的状况吧?” 李怀安笑了:“你想振兴道家?” 中年人点点头。 “嗨,你也就现在说说。若你真当了皇帝,有了选择之时,你就不是今日的心态了。” “为何?” “道家之人一身反骨,反天反地,只活自己,你要是帝王,在自己的子民之中养出一批反贼来,你会甘心?佛门虽没本事,但PUA百姓有一套,是个皇帝都希望。佛门兴盛是必然的。” “PUA?” “跟你没法解释!反正啊,顺其自然。” 李怀安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又让中年人有些意外,细细思量了一阵,振作精神给李怀安倒了一杯酒:“公子好见识,独孤城敬公子一杯。” 李怀安摆摆手:“别心急,诗会还没开始,真正的好酒还没拿上来。” “还有好酒?公子从何得知?” “小道消息。” 两个人说话还算契合,你一言我一句不停歇。 这中年人身后站着一个汉子。 李怀安身后站着个秀气的小书童。 一对父女你没看到我,我也没看到你,一直相安无事。 这时候,小亭方向一个丫鬟来传:“诗会开始,我家二小姐先出了一题,就以‘瀑布’为题,请诸位公子作诗。” 说完,老者的一桌,白季风笑着起身:“有景再侧,正好为题,小姐出题到是没有为难诸位。诸位几人一桌,可从一桌之中挑选一首最好的诗作,传阅过来供诸位先生点评。” 一桌选一首。 李怀安这一桌一共八个人,除了那中年人之外还有六个。 瀑布为题倒也简单,不过为了扬名,也为了陈家小姐,场中各家公子都是十分积极。 “公子,以你的才学,写此题不难吧?”中年人问道。 “倒是不难,只不过没兴趣。” “哦?陈家小姐都没兴趣?” 李怀安心说陈家小姐当然有兴趣了,只不过是大小姐,不是什么二三小姐。 李怀安故作淡然地摆摆手:“我是来喝酒的,又不是来写诗的。” 本来是随口一句而已,不想却引来同桌对面一个书生的嘲笑:“呵呵,说得这么轻巧,只怕是没有那本事吧。也不知陈家是怎么想的,居然让这样的寒门进来跟我们世家子弟同坐,真是有辱斯文。” 李怀安本着不闹事的原则瞥了这厮一眼,没有说话。 倒是那中年人冷冰冰地瞪了对方一眼。 这书生却是毫不畏惧,冷笑一声:“一个寒门,一个商贾,能聊到一起也不奇怪。幸好还有点儿自知之明,不然还真以为自己能娶陈家小姐?” 说完,书生一招手,便有一个陈家丫鬟过来。 “这位姐姐,麻烦您传上去请几位老先生点评。” 丫鬟有些吃惊:“公子这一桌这么快就选出最好的了?” “那是自然,我候满天写诗作词从不超过半刻钟。” “就是!”另外一个书生连连帮腔,“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侯公子乃是江南第一才子,今日迎娶陈家小姐之人非侯公子莫属!” 丫鬟也是大惊失色,赶紧行礼:“哎呀,原来是江南第一才子候满天候公子呀,奴婢刚才失礼了。这便给公子传上去,顺带抄送给两位小姐看看。” “慢着!”李怀安开口了。 几个人都看着李怀安,目露凶光:“你要干嘛?” “如果我没搞错,是一桌人中选出一首诗上去对吗?” “正是。” “我都不知道这位什么猴子写的什么诗,说是江南第一才子,保不准写的诗连我这种寒门子弟都不如呢!” “哈哈哈!”同桌六人几乎同时大笑起来,看样子这几人都是侯公子的狗腿子,全都是帮着候满天说话的。 “真是可笑,你以为自己是谁?居然想挑战侯公子?” “你小子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也不看看侯公子的作品。” “那我就听听了,难道猴子除了上蹿下跳,还能写出诗作来?” “我叫候满天,不是猴子!” “听你叫嚣得厉害,又姓侯,简称猴子不过分吧。” “你!”候满天气得脸都变了,好在身边有人劝说。 “侯公子,不必跟他争口舌之利,就让他听听侯公子的诗作,他便自惭形秽了。” 候满天听完强压怒火,理了理衣裳,挺胸念道:“听好了!青天隐隐响晴雷,银河倒悬不知处。疑是天剑把山开,万树银花归海去。” “好诗好诗!”陈家丫鬟欢喜得拍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