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的议论声稍显刺耳,让李怀安感觉到一些压力。 白莲教藏得深,还没有真正行动起来,百姓还不知道白莲教的危害,把它们当做正义组织。 长此以往,要对付白莲教会难上加难。 或许等到个合适的机会,要在众人面前揭露白莲教的伪善面具。 或者拿到教主之位后,力挽狂澜,从内部彻底改变白莲教的构成,让它真正成为一个正义的组织。 白莲教未来的会怎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现在城楼上的十几个白莲教究竟是谁还得去看看。 万一是独孤城他们…… 独孤城的死活无所谓,关键白家姐妹! 李怀安加快了脚步,到了城楼下人群最多的地方,王蛮儿忽然送了一口气:“呼,还好不是爹爹他们。” 李怀安也眯着眼睛小心观瞧,发现上面的人都是些生面孔。 不消说,必然就是赵国白莲教的人了。 这些外来人不懂低调,处处显能,偷袭了黑水湾不说,现在又被朝廷发现,死了这么些人完全活该。 城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 这时,有一个年轻的将领站在了扬州城城头。 此人一身银甲,带着披风,威风凛凛地抱着银盔,另一支手跨在剑柄上,朝着底下众人大声喊:“白莲教妖人,为祸一方!厚颜无耻还想拉拢军部,我乃新唐扬州军神威将军长孙直,特来扬州城清搅白莲匪徒。本将知道城下之人中还有白莲教妖人潜藏其中!今日本将来扬州城,就是要当众跟白莲教的妖人宣战!只要我长孙直在的一天,扬州城内就决不允许有白莲教人妖言惑众!民间百姓接纳白莲教,秘密不报者,与白莲教妖人同罪论处!今日这些白莲妖人,就是你们将来的下场!” 说完,城头将领一甩手,潇洒撤下城楼去了。 一番陈词过后,城楼下的百姓们躁动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事态如何进行。 有人说:“这个长孙直是谁啊?怎么从来没听过” “这你都不知道?长孙直就是丞相长孙无极的大儿子呗。听说常年在军方秘密训练,现在学有所成,直接挂帅,神威将军乃是大将军之下最大的军职了!能一般吗?” 李怀安听得真切,不禁有些震惊:“什么?长孙直是长孙无极的大儿子?” 以前也挺莲儿说过,她有好几个弟弟,其中一个最有天赋的属于朝廷的重点培养对象。 难道就是他? 长孙直不就是自己小舅子吗? 没想到啊,没想到! 这个小舅子一出场比自己这太子还能装。 但是这么高调跟白莲教宣战,会不会太莽撞? 白莲教中奇人异事极多,如此嚣张暴露自己,随时都可能被白莲教偷袭。 李怀安心中暗叹,终究还是太年轻,就这种性子,不管多厉害,迟早是要吃亏的。 王蛮儿在旁边看相公沉默不语,于是小声问道:“相公,楼上的人你认识?” 李怀安点了点头:“咱得寻个机会去见一见。” 不知道小舅子是何性格,更不知是何路数,还不知道将来是敌是友? 又过了一个时辰,李怀安终于回到了萧家的老宅。 刚一进门就感觉宅子内气氛不对劲。 有几个陌生人站在院中,一个个都阴沉着脸,似是满心怨气。 李怀安眼尖,一眼好久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南宫月。 南宫月回头也看到了李怀安,当即变了脸色:“回来了!” 李怀安一进门,所有人都围拢过来,外来的几人对李怀安是充满敌意,见到之后就拔刀弄枪想要杀人。 但是很快就被王濛带着一干人给拦下。 王濛冷声道:“怎么?在自己的地盘上动自己人?” “谁跟他是自己人?”一个青年剑客叫嚣道,“这小子杀了我白莲教多少兄弟,现在怎么可能让他加入白莲教?还要选他当教主?简直是痴人说梦!” 李怀安十分淡定,抖了抖衣裳上的灰,冷笑一声:“怎么?你们就是那天夜里偷袭黑水湾的人?” “你还敢说!要不是你,我们当夜就攻下黑水湾了!要不是你,白莲教已经名震扬州,声名鹊起了!” “独孤城,你跟他们说过本教主的作为不?” 李怀安直呼独孤城,从容自然,俨然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独孤城眉头皱起,却也不说破,只是说道:“已经说过了,现在黑水湾已经全部投靠白莲教。” “放屁!你说投靠就投靠啊?现在黑水湾那么多人,鬼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到时候突然反水怎么办?” “即便是反水,那也是反你们几个。要不是你们夜袭黑水湾,会让黑水湾的兄弟对白莲教产生隔阂?本教主都已经劝降了黑水湾,偏偏就是你们半路杀出来搅乱局面。要不是本教主神威不可当,黑水湾现在已经调集兵马来围剿白莲教了。你们还好意思说老子杀了你们的人?我看你们这群饭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年轻剑客气得是面红耳赤,已是不知如何开口了。 李怀安上前一步,勾住了南宫月的下巴。 “你要干什么?”年轻剑客更加紧张,显然是在乎这妮子,但现在却被一个老者阻拦。 南宫月就这么被李怀安勾到了他的面前,被李怀安十分轻佻地摸着脸蛋儿,“本教主若不念在同为白莲教效力,你问问这妮子还能活着离开?为了不让她被黑水湾的匪徒玷污,本教主与她孤男寡女共度一夜,却没有碰她一根手指头。现在这妮子不知报恩,反过来咬我,早知道那夜里就该你给先奸后杀,丢河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