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安都被这小舅子整得愣了一下,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拍脑门儿:“你是不是有毛病?我是太子,未来的皇帝,我自己反自己啊?” “……”长孙直脸上稍有尴尬,讪讪一笑,“还真是。” “我说你是不是天赋点全点到武学天赋上去了?智力是一点儿没加啊!” “……姐夫,难道你嫌我傻?” “自信一点,把难道去掉。” 李怀安揉着额头一屁股坐下,心说果然跟自己想的那样,这小舅子从一开始表现出来的行为都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现在确定了,非但不聪明,还有点儿憨,一点儿没有他姐姐的聪慧。 “姐夫,咱喝酒去,先不管白莲教的事了。”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样子,现在又叫上姐夫了?” “嗨,咱都是装装样子。一开始听说姐姐嫁给太子是有点儿不满意,后来姐姐的书信中说她过得很好,太子对姐姐也很好,其实心里已经没怨念了。姐姐还说,姐夫是天下少有的能人,能让新唐走向盛世,让我今后要好好辅佐太子。其实我早就想亲眼见一见太子了,一直没有机会。刚才只是想试探一下,没想到太子殿下临危不乱,从容淡定。我也是佩服得紧。” 长孙直看着也才十八岁,这样的天赋别说是在新唐,放在五国全境也是绝顶的存在。 但性格终是不太稳定,一惊一乍,不太聪明,但看着十分真诚。 “这小子还真需要人带带,用得好了未来不可限量。” 李怀安心里想着,自己这辈子是不可能成为宗师级强者了,要是小舅子是宗师,未来生活也踏实很多。 “姐夫,你先去里边坐坐,我把手底下的人都叫来,让他们都在参见太子。” “好了好了,我的身份不能暴露,你知道就好。咱们初次见面,是要好好喝两杯,就不必兴师动众了。” 于是长孙直又屁颠屁颠地回来,笑呵呵地给李怀安倒酒。 这会儿乖得就像个小弟弟,跟他在城楼上张狂、傲慢的形象完全不同。 事实上这位小舅子对姐夫仰慕已久,跟姐姐往来的书信中,姐姐已经告知了太子殿下最真实的一面,无论是诗词文章,还是设计发明,又或是人生经历和心性胆魄,只要是关于太子的一切,长孙莲都会在书信中写明。 在长孙莲的文字中,姐姐在有意灌输太子的好,在长孙直还未成名之时就在为太子拉拢自己的弟弟。 所以尽管是第一次见面,小舅子便对姐夫格外亲近。 这里面包含着多少太子妃对太子的关照,在两人喝酒期间,听见小舅子对自己的经历如数家珍一般,才有了体会。 “莲儿当真是皇后的料啊。” 带着几分醉意,李怀安有些感动,对远在长安的正妻多了种更深的思念。 一场醉梦后,醒来已是黄昏。 李怀安要走,但要个合理的理由。 毕竟在外界看来,他是以白莲教教主的身份被抓进来的。 如果随随便便就逃走,肯定会引人怀疑。 长孙直在军帐中想了很久,突然眼睛一亮:“姐夫,我有办法了。不如你把我绑架回去,用我当人质,就不会有人怀疑。把我抓到白莲教的营地中,然后我再杀出来,顺便再解决几个白莲教的贼人,是不是很完美。” 李怀安居然在认真听他讲话! 听完后恨不得一头撞死,就这智商还是别出谋划策了,老老实实冲锋陷阵吧。 见李怀安没有回应,长孙直还不放弃,继续问道:“姐夫,怎么样呀?” “你的军营里是否还有别的白莲教人?”李怀安直接无视,转移了话题。 “有啊,之前还抓了几个活的,准备在扬州城的闹事中斩首,以儆效尤。” “哎!”李怀安叹了口气,“你行事太过莽撞,小小年纪不要这么张扬,这几个白莲教的人交给我来处理。” “哦。” …… 夜幕降临,军营经过一天的喧闹终于回归了平静。 扬州城内被抓的人不少,但凡有一点儿嫌疑的人都会被审问一番。 一旦确认跟白莲教有关系,就会被抓到军营之中严密看守。 听说明日就要被押送至闹市斩首,大半夜里,牢房区域依旧是哭声求饶声不断。 看守的士兵早就习以为常,就算是打雷闪电也能站着睡着。 忽然,一个士兵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周围士兵还以为是站着不稳,横倒地上,引来了一阵笑声。 下一秒却又有一人倒下,各自都紧张起来,意识到情况不对。 “不好,有人!” “啊!” 一个黑影闪过,又是一人倒下。 牢房中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停止了叫声,瞪大了眼睛,看着月色下的动静。 短短一分钟,门前几个士兵全部倒下,一个黑影站在牢房门口,拿出了钥匙。 牢房中的人既紧张又兴奋,趴在牢房边一个劲儿地感谢:“多谢大侠舍命相救!” “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嘘!别出声,跟我走。” 李怀安打开了一个牢房,里面窜出来七八个囚犯。 随后,李怀安又再打开第二个。 这下其他牢房不淡定了,压着声音喊救命,或是让李怀安先去开他们的牢房。 虽然声音都不大,但太多声音汇聚在一起就有些骚乱了。 才打开第二个牢房,不远处的士兵便已经发现。 “敌袭,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