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安所思所想皆是最坏之打算。 事实究竟如何还得等待结果。 而此刻,必然是去皇宫面见父皇。 秦双得知李怀安将要去皇宫的消息,便自告奋勇要跟随同行。 李怀安巧言回绝,不觉此次会有危险,但从秦双的态度来看,连手下都看出皇帝和太子之间有些矛盾,说明这已不是什么秘密。 李怀安回京之中第一次面圣,大臣们显得十分平静,却都十分关注,不知道皇帝对太子究竟是什么态度? 等李怀安抵达皇宫,今日早朝已经结束。 大臣们故意拖延步伐久久不散,留在皇宫广场上窃窃私语。 “太子回来了,听说自长安城外遭遇了一场十分严重的刺杀。” “但是皇上似乎并不在意,甚是都没有插手多管。” “这就有些怪了,为何太子出去一次,回来之后反而生出了嫌隙?” “听说事情跟萧皇后的死有关。” “嘘……事情不能乱说,现在为止都只是怀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萧皇后的死跟太子有关。” “参见太子。” “见过太子殿下!” 太极殿外,大臣们纷纷拱手行礼。 李怀安一一点头示意,镇定自若地走到太极殿中,立刻有禁卫关上了殿门。 金碧辉煌的太极殿内空无一人,唐皇李渊高坐在上,因为光线的缘故显得有些阴沉。 李怀安大步上前,下跪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哼!” 李渊却是冷哼一声,站了起来,居然躲开了李怀安的跪拜。 “太子势力日益壮大,恐怕早已经不把父皇放在眼中了,你这一跪,朕可受不起。” “非儿臣势力日益壮大,而是新唐势力日益壮大。父皇难道没有发现,新唐的国力在这一年之内突飞猛进,日新月异?” “诚如你所言,新唐势力在这一年的确有着非常之进步,但是这不是你为所欲为的理由。你现在还只是太子,不是皇帝!就算已经当上了皇帝,也一样不能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李怀安站了起来,“父皇所言,儿臣是越发听不懂了。” “听不懂?那朕问你,那种新型的砒霜剧毒是不是你所研制?此砒霜能逃过银针的检测,毒死了萧皇后。” “那种砒霜的确是儿臣研制,但萧皇后的死跟儿臣可没有半点儿关系。” “跟你没关系?”李渊深吸一口气,指着李怀安道,“朕是没有抓住你的铁证,但无数事实都指着你才是罪魁祸首。” 李怀安心里清楚,这是父皇心中的一根刺,如果不将这根刺拔出来,误会永远不会解除,甚至父皇永远会提防自己。 太子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也不属于这具身体,对原主所有的血缘关系都不太放在心上。 就算是李渊,李怀安也没想过自己要刻意去维系这层关系。 要说内心对李渊有多少尊敬? 李怀安心中其实很少很少。 但李怀安是个重情之人,迄今为止还记得自己刚穿越的时候,手中无权,各种被排挤,但这个父皇始终没有放弃自己,给予东宫保护。 就凭曾经的记忆,李怀安也会保持着孝顺儿子的态度。 李怀安想了很久,决定还是将故事讲完全。 关于萧皇后的死,李怀安到底有没有刻意设计? 总体而言包含了很大的赌博成分。 将砒霜交给黎夫人,让黎夫人去毒杀龙震海。 李怀安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李怀安还是这么做了,就是想到黎夫人跟萧皇后有仇。 按照黎夫人的性子,拿到砒霜后,有可能会去找萧皇后报仇。 一次赌博,就要把李怀安定为凶手?说来有些不妥。 李怀安将所有故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但是绝不会承认自己心中的设计和赌博。 片刻后。 李渊重新回到了龙椅上坐下:“你的本意是要去毒杀龙震海,而那个女人却偷偷用来报复了萧皇后?” “父皇,若您真要算上儿臣杀了萧皇后,那也是无心之失。并非故意行凶!” 李怀安说完,又一次跪了下去。 这一次,李渊没有躲闪,反倒是陷入了沉思,似乎是在思索。 萧皇后的死永远是个谜题,只要李怀安不认,所有指认都是怀疑,不会有证据。 这便是当初李怀安敢对萧皇后下手的缘故。 李渊隐隐感觉自己的儿子不会有那么单纯,但实在是找不出罪证,连密诏司都出动调查,依旧没有结果。 “父皇,难道您一定要用最恶毒的方式来揣度自己的儿子?难道我们之间就没有了父子亲情?儿臣从小到大的经历都在父皇的记忆之中,难道儿臣就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 李怀安一番输出。 李渊脑海中浮现出李怀安幼年时的点点滴滴。 想着,李渊恍然,回忆儿子的成长和经历,他哪儿是能做出弑母罪行的人啊! 可是,现在的李怀安根本都不算里皇子,跟萧皇后更没有半点儿母子之情。 他所杀的只是一个千方百计要自己死的仇人罢了。 李渊眼眶有些湿润了,从皇位中下来,主动将李怀安搀扶起来。 李怀安勉强挤出两滴眼泪,哽咽说话:“父皇……” “别讲了,都不必讲了。父皇心中自有分寸,这些时日让你是受苦了。”李渊态度转变,感叹之中又有些气愤,“来人,给朕去查,在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