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天盛寻声看去。 只见一行四人,三男一女站在身后不远处。 两边的青袍男子落后一步,拱卫着中间的男女,两人容貌相近,气质不凡。 “这人你认识?” 男子看了一眼阎天盛,向身旁的少女问道。 他一身白衣,戴着简单的银冠,腰间束着云纹腰封,挂着一枚玉佩,玉佩正面的长青二字带有金色的描边。 在他的身上分明没有气息散出,却给阎天盛一股莫名的压力。 阎天盛目光微凝,在男子腰间的玉佩上顿了顿。 柯庄的玉佩此刻在他这里,与这人的样式相同。 这么说,此人也是长青宗的亲传弟子了。 “见过。” 女子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没有任何纹路的黑色劲装,柳眉狭长挺秀,乌黑的长发高高竖起,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有事吗?” 阎天盛皱眉,他看着这一身黑衣劲装的女子感觉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看她对自己似乎颇有敌意,不知从何而起。 “地灵浆。” 女子张口说道:“这本应是属于我的东西。” 在连苍山的山寨前,她开口与柯庄理论,却被他出手击退,最终面对死亡的威胁不甘退走。 那夜天色将明,离去前回首看去,站在柯庄身旁的少年她记得很清楚。 如今在长青宗遇见了,怨气不受控制的爆发。 “原来是被这小子给截胡了?” 一旁的男子恍然大悟,露出一抹饶有兴趣的表情,不过并未有插手的意思,就站在旁边看戏。 “咦,那不是青云峰的亲传陈志文吗?” “那少年怎么和他们起冲突了?” “陈志文和那女子容貌相近,似乎是血亲?” 周围有弟子路过,看到这一幕低声议论。 “所以你想怎么样?” 阎天盛面无表情的直视女子。 女子被他这句话给噎住了,好一会才道:“我会让你知道,有的人即便是借势抢了东西,也不过是暴殄天物而已。” “无聊。” 阎天盛闻言转身就走。 喊住自己就只为了说几句废话? 他还以为自己遇上什么装逼打脸的剧情了,谁料她一旁的男子压根没有插手的意思。 “这小子很个性啊。” 陈志文笑着道。 一点没有族妹受了委屈要出头的样子。 他深知陈芮欢的性格,虽然是旁系出身,却凭借极强的意志和努力,硬生生的得到了入宗的资格。 陈芮欢脸色难看了一瞬,又很快平静下来,和陈志文一起向着深处的一座山峰缓行。 而在人群之外,还有一双眼睛微微眯起,盯着阎天盛离去的背影。 长青宗太大了。 阎天盛被柯庄托着在空中时,看 此刻自己步行走了几个时辰,还在内门弟子活动的范围。 看过了炼器阁,炼药阁,以及演武场等主要的建筑位置,往回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灵墟峰是长老所在的位置,一般很少有人路过。 阎天盛走在小路上,两侧的树林里静悄悄的,只有些许虫鸣偶尔响起,告知初夏的来临。 可走着走着,本就不多的虫鸣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他脚步一顿,猛地侧身后退。 几乎同时,一道细微的破风声在他耳边响起,一抹裹挟着月色的寒芒,从他面前飞驰而过。 一枚银针,狠狠的钉在树上,不住的发出嗡嗡的颤鸣声。 阎天盛寻迹看去,周身已被青黄色的雾气包裹,压低了身形,做出防御的姿态。 敌明我暗,他也不敢轻举妄动,静待对方再次出手。 可足足等了一刻钟的时间,树林里再没有动静传来,他才寻着银针投来的方向追去。 阎天盛在大约五十米的位置站定,树干上还有轻微摩擦的痕迹,后面刚刚生出嫩芽的青草,被人踩的压在了地上。 “看来偷袭之人是躲在这里了。” 阎天盛心中暗道一声此人谨慎,一计不成便脱身离去。 唯一留下的,便是钉在树上的银针。 可当他返回去找银针的时候,它已经消失不见,只有树干和草上残留着些许水渍。 阎天盛看了看树干被银针扎中的位置,不由得低喃道:“竟是用冰凝结而成的银针。” “看树上的印迹,此人的实力应与我相仿。” 阎天盛细细思量,得出了一个结论:“与其说是暗杀,倒不如说是试探更合适一些。” 他神情凝重起来。 没想到一进长青宗就遇到了这种事情。 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所以今天也没有隐藏行踪的意思,可谁会突然出手暗杀呢? 阎天盛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白天喊住他的那个女子。 如果非要说和谁有怨,似乎就只有她符合这个条件了。 但真的是她吗? 到底是愚蠢,还是借刀杀人? 阎天盛暗自警惕,继续走上灵墟峰。 随后的路上没有再遇到偷袭,大概是进了灵墟峰范围的原因,毕竟谁敢在长老的领地出手。 “要是能飞就好了,走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