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视线里便只有她。】
给彼此两年的时间,等毕业的时候再给出答案。那天傍晚,辛婉玲几乎是默许了这个“协议”。看着那个眼中满是真挚与期待的白衣少年,她实在不忍心彻底回绝,而且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那天晚上,他们都没能安然入睡。
辛婉玲想的是:这样的“协议”真的好吗?是不是应该直接拒绝才对?他真的会坚持两年去要一个答案吗?两年之后,她自己会改变想法吗……想了很多很多。
而段承玉想的却很简单:虽然他的告白没有被当场接受,但他已经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个最好的结果,至少他与她还有两年的时光。
段承玉给叶少杰拨了电话,之前他没有将自己的表白计划告诉叶少杰,一是怕叶少杰会想出什么怪主意来,反而添乱;二是他更想自己一个人全心全意地来完成这件事。眼下已经有了结果,段承玉自然第一个想要跟好友分享。
叶少杰正躺在自己家沙发上无聊发呆,忽然听手机响了,立刻接了起来,阴阳怪气地揶揄道:“哟,真稀罕啊!还记得给我打电话呢,晚上一下课等不及就走了,我还以为你……”
“我表白了。”段承玉直截了当地说。
“what?你小子闷声干大事啊!什么时候,什么情况,给爷说说!”叶少杰一扫懒散的态度,整个人立马精神地从沙发上弹起。
其实那天段承玉向他坦白暗恋心意的时候,虽然叶少杰一直怂恿着段承玉去表白,但实际上他却觉得按照段承玉以往的性格作风,不太可能真的会那么做。而且这两天他见段承玉没什么动静,还以为这事暂且按下了。结果没想到!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段承玉尽量用着平淡的语气跟叶少杰讲了表白经过及结果,而叶少杰则一直处于兴奋、八卦、期待、疑惑等各种错杂情绪中。
可到段承玉说完,叶少杰却突然沉默了。
“小杰?你还在听吗?”
“你真的……这么喜欢她?”叶少杰确认道,口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真的。”段承玉的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笃定。
“所以你真打算坚持两年,去等一个未知的结果?”叶少杰依旧半信半疑。
“既然我这样说了,就一定会做到。你知道我的个性,我不是随口许诺的人。”段承玉非常肯定地回答。
叶少杰惊讶怀疑的反应,都在段承玉意料之中,因为叶少杰以前从未见过他这一面,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见过。可段承玉能够确定的是,当傍晚在操场上站在她面前的那一秒,他已然笃定了自己的心意。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两年之后……我是说如果啊,她还是不喜欢你,不答应你。到时候你怎么办?”
叶少杰不免提前担忧起来,第一次见自己好兄弟如此为感情而认真,他自然不希望段承玉受到伤害。
电话里传来一声轻笑:“还能怎么办呢,如果两年都无法让她喜欢上我,那只能说明我真的不行。但在这之前,我已经尽力了,那就不会后悔。两年,也是我给自己的期限。”
段承玉看着窗外幽深的夜色,这些话像是说给叶少杰听的,也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叶少杰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你这头牛啊,我是拉不回来了!”随即他却释怀了,爽朗地说,“小玉,其实我挺高兴的,真的。以前你对什么都无所谓,可哪有人年纪轻轻却无欲无求的?现在你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了,像是个活生生的人咯!”
“你这话说的!”段承玉也终于放松下来。
“反正么,我还是那句话,做兄弟的我一定支持你,只要她真的值得。”
“她值得。谢谢你,小杰。”段承玉挂了电话,心中虽有迷茫,却已然多了份信心。
如今已时至秋季,气温依旧很高,夏日的余热还在南城上空蔓延着。早上辛婉玲到达班级的时候,段承玉已经乖乖在位置上坐好了,这是他第二次这么早来学校。
以前段承玉上学虽不至于像叶少杰那样总是踩点上课,可也不会很早,往往是大家都已经交了作业进入早读,他才踏着晨风姗姗而来,如今他一改往日习性。
今天辛婉玲穿了一件粉色T恤,前面有可爱的动漫图像,搭配深色休闲裤,马尾高高扎起,很有青春活力。作为一个高中生,她还不会化妆,整个人没有过多修饰,却有种最纯粹、最触动人心的美感。
段承玉一直很庆幸,是他最先发现了这块璞玉,在她还未经雕琢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她的价值。可也是他让她慢慢雕琢成形,最后成为一块举世瞩目的美玉,然而那个时候,她却不再属于他一个人,他也再不能把她作为自己的独家珍藏了,此为后话。
很巧的是,今天段承玉也穿了件淡粉色的衬衫,同色系怎么不算一种默契呢!
当辛婉玲背着书包进教室门的时候,段承玉的目光便一直紧紧追随着她,这一刻似乎周围所有人都不存在了。只要她出现,他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
辛婉玲不自觉抬眼,猝不及防对上段承玉炙热的视线,她心中瞬间大窘,赶紧装作没事人一样低下头去,迅速走到自己位置坐下。
对于辛婉玲的闪躲,段承玉并不在意。从昨天的表白开始,他就已经在“厚脸皮”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并且将会走得更远……以前他常常嘲笑叶少杰脸皮太厚,以后恐怕只有他被嘲笑的份儿了。
叶少杰今天难得没有踩点,不过到班级的时候也已经是早读了。他一边吃着烧麦,一边晃晃悠悠走到座位上,一眼便发现某人正处于“花痴”状态中,眼中简直“春色满园关不住”。
顺着段承玉的视线看看某个方向,叶少杰心下了然。虽说他会支持他,可是该揶揄的时候,那也绝对不放过。“再看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叶少杰实在看不过去了。
段承玉侧过头看了叶少杰一眼,脸上仍然挂着笑意:“你怎么每天都来得这么晚。”
“我今天已经算早了好不好!”叶少杰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随意抽出一本书,学着其他人的样子早读,实则不过是以书本掩盖自己说话,“你今天什么时候来的?别又发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