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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1 / 2)

“他没有真的受伤,殿下。”

姜依了解了白意褚的状况自是十分满意,但他并不知道为什么娄持声脸色骤然大变,她有心关心一下,娄持声却匆匆而起,垂头行礼便要离开。

姜依一时间不解,只得想着他还有旁的事情,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声。

王陵婉在垂花门探头探脑,噘着嘴,很不满意走过来:“丢下我偷偷跑了,就为了见一个小太监?”

她指了指娄持声匆匆而去的背影,要多不悦就有多不悦。

姜依哂然一笑,避而不谈:“宫门要下钥了,你不回家了?”

王陵婉拍拍手:“好好好,挥之即来,招之即去。亏我还想着你念着你,你就这么对我。”

“下次我有什么好玩的立刻就送你。”姜依指天发誓,诚意十足,“我跟你是真玩,跟别人都是假玩。”

“就属你话多。”王陵婉撇撇嘴,“你可要尽心搜罗些好玩东西,不然不会轻饶你。”

姜依频频点头,笑容不减,王陵婉也无可奈何,只好放过她。

她回到春阳殿,就着习习凉风,她站在院中,指挥着齐儿将躺椅和话本搬出来,好让她边乘凉边娱乐。

不知不觉便到了子时,齐儿催她回屋都催了五六回了,她先是回屋,过了一会儿又悄咪咪回来吹风,让起夜的齐儿简直花容失色。

“殿下,你罗衫单薄,要是受凉可怎么办。”齐儿忙抱着毯子给她裹上。

姜依吐吐舌头,又觉得有些饿了,肚子咕咕而叫,决定是时候再吃顿宵夜了。

齐儿叉着腰,见姜依可怜巴巴的模样又没了脾气,要去叫醒了小灶的厨师,被姜依拉住。

“我也会做饭,不用惊动旁人,我做给你吃。”

齐儿惶惑:“哪能让您伺候我。”

姜依摆手:“谈不上伺候不伺候的,反正也是我有的想法。”

现代要是想吃夜宵,也就一个外卖的事情,不用自己生火,而现在就麻烦许多了。

主仆二人忙忙碌碌,先是将葱蒜炒出香味,又加了番茄咕嘟出汁水,加水放面,很快便将面出锅。

被香味一刺激,齐儿也被勾起了馋虫,眼巴巴看着锅里的面。

“吃吧吃吧。”姜依各盛了些,可锅中还剩了许多,她转念想到了宵衣旰食的姜直,“兄长如今还在忙,不如给他送去些吧。”

齐儿点头称是,也十分赞同。

不过姜依没想到这一送还牵扯出了别的事情。

“殿下不好了!”齐儿喘着粗气匆匆而回,焦急万分,食盒还提在手中,分明是没有送出去。

她反问齐儿:“什么不好了,你慢慢说。”

“是。”齐儿应着,手都攥到发白,“奴婢遇到太子身边的近侍石实,他沉着脸从东宫出来,说他要去拿人,叫奴婢快些回去。”

“东宫这么晚还要出去忙?”姜依讶异,“太子殿下不是修会典,怎么还扯上拿人了。”

“奴婢也不懂这个啊!”齐儿急得直跺脚,“奴婢实在是傻掉了,反正站在那的时候听到,要用实例什么的去完善律法。但在这个过程中查出勇毅侯府贪污金额巨大,他们家在南边侵吞了数不胜数的公田,甚至……甚至还有军饷。”

齐儿在说道数不胜数的时候,单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说道军饷的时候脖子一缩,对军队那些赳赳武夫,光是想想就让她很是畏惧。

姜依脑子里也乱糟糟的,勇毅侯?

那不就是王陵婉家吗,勇毅侯府的独女,原身的好友,也是她来这个世界第一个为她出头的朋友。

姜依顿感一阵晕眩,这都什么个事啊,他们家难不成还缺一点房产田地不成,至于军饷往往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吃回扣,打仗行军凄苦,上面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尤其是勇毅公本身就是带兵打仗的将军,全当是一点补偿了。

如今捅出来勇毅侯贪军饷,姜依不由得想着,他们家这是贪了多少啊……

上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做不到了,搬到了台面上,看来勇毅侯是做到忍无可忍的程度了。

“这件事是太子怎么处理的?”姜依问着,却也忍不住思索着,太子是认识齐儿的,说不定就是故意让她听到的。

齐儿摇了摇头,焦头烂额。

“我去找兄长。”姜依喃喃自语,齐儿在旁点头如小鸡啄米。

可未令姜依想到的是,姜直拒见任何人,就算是姜依也只能打道回府。

就算回到春阳殿又如何能睡得着,主仆二人均是憔悴万分,将所有的可能性都在脑子里过了个便,是越想越后脊发寒。

寅时初,有阉童匆匆而来,齐儿与之交涉,面对姜依时面色愁苦。

“王女公子下狱后托狱卒传的信,说一切尚好。王女公子还能用手上玉镯贿赂一下狱官来通风报信,在那的待遇应当不是很糟糕……”她将听来的见闻告诉姜依。

姜依掐了掐鼻梁,好歹王陵婉小时候还和姜直一起玩过,应当也会法外开恩吧。但是如今姜直是顶着绍帝的压力在编纂法典,如果对王陵婉开恩了,那他这番是在操持个什么,岂不是让自己成笑话了。

她先前去找姜直,实在是冒失了。

她犯困,又难以入睡,撑在桌前,看着天色由黑入昏,又由昏入明。

齐儿用鞋子碾着地,急道:“王女公子不、不会真要出事了吧。那可是勇毅侯府啊,能说抄家就抄家的?”

对这一番突如其来的变故姜依并没有心里准备,一时间也是无措。她这下终于知道为什么王陵婉于原身失去联系了……

姜依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她想到了娄持声进刑部牢房后出来的惨状,被打到与衣衫粘连的皮肉,本就清癯的面庞更瘦了些,他强忍着痛意的扭曲,攥紧的手指,还有看向她时上下震颤的瞳孔,充满了难堪和悲凉。

“殿下,要不然再找太子殿下求求情?”齐儿斟酌着字句,“王女公子那样金贵的人如何能待得了牢房?”

“他要是真想做些什么早就做了,我说些什么就能扭转他的想法,改变他的路吗?姜直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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