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夜色正浓,黑衣越过墙头,到达庭院,月光折射出刀面的寒光,带着浓浓的肃杀之气。 矫健的身子借着月光扫了一眼,直奔厢房。 轻手轻脚越过窗台,如猫儿一般走到床边,女子婀娜的身影在床铺上显得格外妖娆。 寒光一闪,长刀猛然戳下。 床上的人如同游鱼一般躲过长刀,翻身坐起。 “嘡啷”一声,刀剑相撞,火花四溅,李欣然翻身而起,一刀砍下,黑影连忙举剑格挡,却被一招摁在了地上。 火光乍起,罗一百带着衙役站在了门口。 黑布揭下,是一张普通的再也不普通的脸。 “李虎!”衙役中有人惊讶的喊了一声。 李欣然疑惑的看过去,衙役连忙禀报:“禀大人,这是李虎,轮班衙役……” 李欣然挑眉看向罗一百,从李虎的面巾掉下,罗一百的脸色就变得铁青。 “李虎!说!你什么时候成为的细作!” 李虎抬头看向罗一百:“大人……”刚说两个字,他的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五官扭曲,仿佛在忍受痛苦,突然,“噗”的一声,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李虎瞪大了双眼,似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沦为这个下场,口中发出“嗬嗬”的声音,整个人倒在地上,抽搐着,不一会便没了生气。 李欣然沉默得看着死掉的李虎,沉默片刻道:“既如此,你还要死心塌地的跟随那个人吗?” 她看向屏风后面,被点了穴的那木莎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李欣然。 李欣然走过去,解开了那木莎的穴道。 那木莎轻喘了几声后,抬眸看向李欣然,眼眸低垂:“唐染,他叫,唐染,是……小的,将军。管,我们。” 李欣然垂眸看着那木莎:“那木莎,抬起头来,看着我。” 那木莎轻呼一口气,抬眸,定定的看着李欣然。 “他现在在哪?” “不,知道,他,自己来,自己走。” “他长什么样子?” “左边,脸上,有个痣,嘴角,有道疤。” “具体长什么样子。” “左边,脸上,脸颊,有个痣,嘴角上面,有个疤。” 李欣然笑了笑,挥手示意衙役将那木莎带走,转身便离开了这个房间。 罗一百跟了上去:“姑娘,我现在立马去画犯人肖像,相信不久就可以将其抓捕归案。” “抓不到的。” “啊?”罗一百表示不理解,“那女细作都说的这么详细了,我们还抓不到吗?下官可以通报知州大人,下达抓捕命令。” 李欣然嗤笑一声:“谁告诉你她说的就是真话?” “啊?都,都看到这种杀人灭口的事了,还在隐瞒吗?”罗一百表示并不理解。 李欣然走到庭院内,抬头看向天空:“你不懂西戎人,”她眼神深邃,仿佛又通过这片天空,看到自己长大的边关。 “他们每个部落之间是散的,只有在没吃没喝的时候才会同仇敌忾,一起南下进攻大楚。但他们单个部落之间则非常讲究忠诚,他们的图腾信仰是狼,狡诈而又忠诚的家伙。头狼失败的时候,其余狼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撕成碎片,但只要头狼没输,就不会有一只狼选择背叛。” “那还真的是,可惜了,不知道萧将军那边会不会有收获。”罗一百可惜地咂咂嘴。 李欣然低声一笑:“你不说我都忘了,找画师来,我们这边的消息和萧将军那边地消息结合一下,我相信会有不小的收获。” “啊?您,您不是说抓不到吗?”罗一百不明白。 “我只掌握着五分之一的线索,怎么可能抓得住。”李欣然笑着看罗一百,笑容里带了些罗一百看得懂的怜悯。 “您……您怎么知道的?” “边关将士跟西戎人斗智斗勇这么长时间,你不会以为我们只会刑讯逼供吧?”李欣然挑眉问道。 罗一百讪讪得笑了笑:“还请姑娘解惑。” 李欣然笑了笑:“根据我们一代一代军师观察,人在撒谎的时候,眼睛会往上,然后往右边或者右上方看一眼,而说真话的时候会往上再往左看一眼。还有一些其他小习惯,什么说谎之后会深呼吸啊,紧张的时候呼吸也会加重啊什么……很多奇奇怪怪的习惯。不过最好用的还是向左向右看,我就光记住了这一个。”李欣然不在意的摆摆手,“这种事情还得多学,光听人说,想走捷径是没用的。赶紧找画师。” 罗一百哎了两声,便连忙去找画师了。 过了半晌,衙役通报,说萧寅褚带人回来了。 李欣然赶忙迎了过去。 刚到门口,便看到了萧寅褚提着吓成了一瘫死猪模样的祝员外。 “怎么样?”李欣然迎了上去,看了一眼祝员外问道。 “差点让人得手,”萧寅褚提了提祝员外,“还好他虽然胖,但危急关头还算灵活。” 李欣然嘴角一挑:“人抓到了吗?” 萧寅褚摇了摇头:“死了,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刚抓到就死了。” 李欣然皱起了眉头:“敌人十分狡猾啊。” “还好,”萧寅褚叹了口气说,“我担心的不是这个狡猾的老鼠,而是这种老鼠,在边城会有多少。” 李欣然看了一眼角落:“当你在家发现一只老鼠的时候,你的房间可能有一窝老鼠。” “萧大人,恭迎萧大人回府。”一个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 李欣然回头一看,罗一百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跑了过来,她翻了个白眼:“难为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