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李松抬头看向彭琼宇。 彭琼宇环顾了一圈,没有说话,李松会意,挥手让他们去忙。 “怎么了?说!”李松沉声道。 “爹!妹妹武功全失!如今虚弱的起不来身!”彭琼宇面含焦急,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哆嗦。 “什么!怎么会武功全失?隐四呢!他们是干什么吃的!”李松猛地站了起来,连桌上的军情掉落在地都顾不得捡。 想到女儿讲述中,全府的人对她的敌意,李松心疼的肝都在颤。 他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回到家里,将他唯一的女儿护在怀里,不让外面的恶意伤害到她,但他却不能这么做,因为他现在不仅是李松,不仅是李欣然的父亲,还是十万将士的将军,他是他们的定海神针,如果他因为私情擅离职守,那又凭什么要求将士们冲锋陷阵? 李松紧紧攥住了手,心中天人交战。 良久,他缓缓地松开了双手:“琼宇。” “爹!”彭琼宇急切地看着李松。 “西戎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爹?!”彭琼宇地声音都尖锐地变了音,“妹妹现在生死未卜啊!” 他理解他养父不能回去地苦衷,但他以为,养父会将自己派回去,至少保护一下妹妹,可没想到,养父却不管不顾,直接询问西戎的事情。 “彭琼宇!本将在问你西戎的情报!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李松低声吼道。 彭琼宇双手紧紧攥着,最后缓缓呼出一口气,双手抱拳道:“回将军,最近天气变冷,草原上牛羊变少,西戎蠢蠢欲动,最近几个部落的联络越发的频繁了。” “那,那边呢?”李松问的没头没尾,但彭琼宇却一下就懂了。 “回将军,那边的意思是,先保证没有外敌侵袭,待张老大人及徒子徒孙在各地稳定民心之后,再行拨乱反正之道。并且那边还说,怀疑朝中有人与西戎人有联系,希望我们查一下。” 李松颔首:“密切关注西戎各部落的动向,一旦有大军集结的迹象,立马来报。好了,退下吧。” 彭琼宇看向李松,却只看到他严肃的脸,和紧紧绷着的下颌线,他后牙紧咬,躬身退下。 彭琼宇当然心疼妹妹,但军营里讲究的是令行禁止,前脚他敢偷跑,后脚李松就敢砍了他以儆效尤。 随着彭琼宇的离开,李松强装得镇定也维持不住了。 他颓然地坐回了椅子上,双手捂着脸,他不想哭,也没必要哭,只是武功尽失,又不是没了命。 但他的欣然,他要强的欣然,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功夫,独自一人在李府,祖母不疼娘不爱,她该怎么办啊。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李松搓了搓脸,决定给自己的女儿找个靠山。 李欣然跟逍天郡王的婚事,李松是知道的,事情刚发生时,李欣然便来信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了。 李松知道安义公主是要还李欣然一个人情,帮她一把顺便让她给牵个线,但天大的恩情,在安义公主这几次的帮助下也还得差不多了,李松需要给李欣然找一个更加稳定且强力得靠山。 这个靠山不能以恩情或者人情作为维系,感情作为纽扣是最不牢靠的,只有永恒的利益才是。 所以他现在有且只有一个人选——皇孙,或者说,是皇孙阵营的大长公主。 一个连真实身份都不敢暴露的皇孙,肯定不如一个皇室元老大长公主来的有用。 李松的求救信通过镇边王爷,辗转到了大长公主的手上。 信到的时候,萧寅褚也在大长公主那里,二人正在看张老大人寄来的信。 张老大人以及他的门生弟子,在灾区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再加上由于楚惠帝一直没有派遣官员前往灾区赈灾,灾区重建的工作也全都交给了张老大人以及他的弟子们。 至于为什么没有派遣。 一个原因是朝堂之上党派林立,又有萧寅褚的人在里面搅混水,选谁都是一片反对之声;二是张老大人是明确的保皇党(楚惠帝自己认为的),包括他的弟子们,也都是坚定的中立阵营,楚惠帝更加放心他们。 再加上他们每个人的官职都比当地官员的职位高,处理起事情来毫不留情,该怎么判就怎么判。灾区情况稳定,民心所向。 要不是将他们定下是在贬值——尤其是张老大人,一品大学士给你去当一个知州?开什么玩笑! 楚惠帝都想直接将他们定下了。 而其他人的想法就更简单了,我拿不到,别人也别想拿到,张老大人拿着挺好,他公正廉洁不贪财,到时候他们治理的欣欣向荣了,我们的人再过去摘桃子就是了。 所以现在的状态,不仅是楚惠帝想要的,也是其他党派甚至是萧寅褚他们想要的,故而在这种情况下,朝堂之上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谁都想要,谁也拿不到。 看完张老大人的信,大长公主又打开了李松的信。 看着看着,大长公主轻笑出声。 “祖母,怎么了?”萧寅褚好奇的问道。 大长公主将信折叠起来,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去准备一下,陪我前往李府一趟。哦对了,让人准备好,我们回府之后,便派人去请安义公主前来一叙。” 萧寅褚更好奇了,哎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萧寅褚离开的背影,大长公主又打开了手里的信封,看着上面的话轻笑了起来:“这小子。” 摆齐车马,大长公主带着自己凤驾,萧寅褚在前面骑马开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李府的方向走去。 收到大长公主驾到得消息,朱氏,蒋氏以及公孙氏皆是匆匆赶来。 就在众人心中纳罕,大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