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然看了看天:“皇孙,您该去睡觉了。”她笑了笑,笑容里不带任何情绪,就只是单纯得笑了笑。 萧寅褚深深得看了李欣然一眼,他现在心很乱,需要好好想一想,沉默不语之后,翻身下了树。 也许今天晚上,他真的要睡不着了。 目送萧寅褚离开得背影,李欣然重新将羊毛毡裹了裹,倚回了树上,抬头看着星空,神情有些发呆。 她知道自己得话可能会对萧寅褚产生影响,但能产生多少她不知道,也许萧寅褚回去睡一觉也就消失了,也许他会一夜无眠。 不过,她低声笑了笑,也许影响还是能有一点的。 “对不起……”她轻声喃喃道,声音从口中流出,消散在了冬风里。 她能感觉到先太子对自己得杀机,这种杀机李欣然并不能确定是针对自己得还是针对全部李家人,但她赌不起,既然赌不起,那便要彻底带线啊哦这种可能性。 怎么让一个对自己有杀意得人放弃对自己得杀意? 帮他打造一个敌人。 而还有什么,比自己得继承人,更好的敌人? 李欣然微微合上了眼睛,却莫名想到了井沉村的那天晚上。 那晚风轻云淡,月明星稀,夜晚的蛐蛐在拼命的呼唤着情人,不知从何处飘来了幽幽的花香,她站在房间里,萧寅褚平素严肃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类似于嬉皮笑脸的表情,他凑了过来,说了……说了什么呢? “我喜欢你。” 李欣然猛地惊醒,却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如此没有警戒心的情况让李欣然冒出了一身冷汗,这是个很致命的问题,说明她放松了警惕,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抬头看了看,依旧是繁星满天,所幸没有睡多久。 换班时间到了,李欣然跟那个壮汉接班之后,便打着哈欠钻进了自己的帐篷。 方才明明困倦了,如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脑海里一直反复回想着当时做的那个梦。 那么真实,又那样的虚妄…… 李欣然不确定这是愧疚感作祟,还是…… 她使劲晃了晃脑袋,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浊气。 “放松欣然,”她这么默默安慰着自己,“之前吃的教训还不够吗?你们根本不是一路人,别忘了你回来的目的!” 当然不会忘记,她回来的唯一目的,就是拯救自己的父兄,让他们安安稳稳的全身而退,过上好日子,而不是天天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还总是被过河拆桥,利用完便踢到一边。 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李欣然放松心情,很快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萧寅褚仿佛没事人一样骑上了马,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众人收拾行囊,做好早饭。 今天的起得早,要尽早赶到大长公主他们出事的点,越晚,他们的危险便要更大一分。 骑在马上,李欣然和萧寅褚一路无话,萧寅褚是在担心先太子,大长公主,也在沉默的思考李欣然昨日所说的那些话。 李欣然倒是轻松很多,只需要考虑,如果萧寅褚没有选择跟先太子夺取权力,那她又该用什么办法,让先太子取消对她或者她家的杀意。 就在二人心事重重之下,小队终于走出了大山,来到了相对平坦的地方,萧寅褚大手一挥,命令全部人马立即加速,争取以最快速度赶到失事现场。 …… 大长公主离开的时机,其实选择的很对,当时大军出征,皇帝全部的心神都在出征的大军身上,注意力尚且没有挪到她们这里来,这个时候悄悄地离开,最是不引人注目。 而大军造反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会盯准李府和镇国将军府,到那个时候想走也走不了了。 大长公主猜得不错,大军造反之后,楚惠帝便派人前往镇国将军府找大长公主,果然扑了个空。 至于皇帝地猜忌…… 又有谁在乎呢? 至于大长公主他们为什么这么快地便能反应过来,那自然是因为,一切的局都是萧寅褚和大长公主做的。 或者说,将计就计,逼迫李松……李桓清带领彭琼宇造反。 只是这些计谋,总是沾染了些许的血色。 但大长公主的计划总不是完美无缺的,毕竟大长公主是人不是神,离开的动静,还是惊动了某些人,随后,他们一直尾随到了大长公主他们经过的一座桥上。 刺杀来的猝不及防,但还好,大长公主带的人足够多,哪怕围成人墙,也没有让敌人往前走一步。 但人墙只是缓兵之计,僵持了许久之后,敌方撕开了人墙的保护,冲了进来,项擎渊听声辩位想要躲避,却一脚踏空掉了下去,而他掉下去的时候,和大长公主是牵在一起的。 而现在那群挡住了大长公主他们去路的敌人又拦住了萧寅褚他们的去路。 马蹄声焦躁地踏着地面,马儿也在不停的喷着鼻响,萧寅褚其在马上,跟随马的转圈,紧紧盯着面前的彪形大汉。 他们全都用蒙着脸,手上拿的也是普通的兵刃,并不像之前那么好猜。 李欣然看向萧寅褚,萧寅褚盯着这几个人。 许是被长久的沉默刺激到了,为首的在一片静默之中,下达了宰杀的命令,其余人全部抬起兵器往前冲,萧寅褚同样一挥手,李欣然等人便一夹马肚冲了过去。 刀剑相撞,兵器之间撞击的声音呯呯砰砰的,为这冬日添了一抹肃杀,增了一丝鲜血。 李欣然一刀看在一个黑衣人的脖子上,鲜血喷涌而出,而李欣然不仅没有觉得害怕,反而整个心中兴奋而暴戾因子仿佛被开启一般,让她整个人变得格外的亢奋。 骑马飞奔在敌方阵营里,李欣然挥舞着大刀收割者那些人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