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公子转过头,脸上尽是嬉皮笑脸:“李将军,他欠我的都还清了,不用再跟他要了吧。” 李欣然歪嘴一笑:“他欠你的是还清了,你欠圣上的呢?” 姚公子脸立马就变了:“李欣然,别乱往本公子身上扣帽子,本公子清清白白,且与圣上从无交集,怎么可能会欠圣上钱。” 李欣然哼笑了一声:“我朝自建朝之初,太祖皇帝便下令,禁止一切赌博,非法人口买卖,高皇帝更是下令严禁印子钱,你这三千两变一万,还要用人抵债,怎么,姚通判是要造反吗?太祖和高皇帝的命令都可以不听了?” 姚公子脸色一变,转身就想离开,却见李欣然的护卫将他们团团围住,身后是李欣然带着冷意的声音:“姚公子,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叫什么,但是,你聚众赌博,随意放高利印子钱,证据确凿,跟我们走一趟吧。” 随着李欣然话音落下,周围将士整整齐齐的往前跨步,铠甲兵器碰撞声“铿镲”作响,唬得被围在中间的纨绔们脸色格外的难看,尤其是姚公子的脸色,更是惨白,抓着扇子的手颤抖的厉害。 李欣然丝毫不在乎他们的反应,挥手命人将姚公子手上的两包金子拿走,最后转头冲着站在那里的男子说道:“这个是证物,就先不给你了。” 男子脸色黯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听李欣然接着说道:“等结束之后,属于你的会如数奉还,但你爹欠的钱,也是会还给债主。” 男子的眼睛微微发亮,然后李欣然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五十两银子:“这些先给你,你先去给你母亲治病,”见男子面露难色,好似要拒绝,李欣然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先别着急拒绝,你娘的病应该不轻了吧,这些钱就当我借给你的,等官司打完,你拿到钱之后,再还给我就是了。” 见男子还是一副为难的模样,李欣然好心提醒了一句:“这种官司可是要打很久的,一个月都有可能,你娘能等一个月没有药吗?” 男子咬了咬牙,接过了银子,然后跪下给李欣然磕了个头:“李将军的大恩大德,大柱永世不忘。” 李欣然摆了摆手:“快去给你娘治病吧。” 大柱又磕了个头,这才站起来,往家的方向奔去。 李欣然见事情都完事了,这才转过头,看向姚公子,冷笑一声道:“姚公子,请吧。” …… 姚通判年近四十才有了姚公子这一个儿子,平日里自然宝贝的不行,可没想到,养着养着就养歪了,虽然他也知道,跟自己家儿子一起混的,都是家里养废了的老二,但是面对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的时候,他也下不去死手管教,更不要说,他一管教,家里的老太太和他的正房太太的反应了。 人家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姚通判是深以为然,毕竟他家儿子,就是欠打了,所以才这么混不吝的。 最近狩西大将军李欣然不是来到了他们城,姚通判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这段时间安分点,不要乱来,他儿子虽然满口答应,但姚通判冷眼瞧着,怕不是在憋着什么坏,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 随着知州去拜访了李大将军之后,姚通判便按部就班的上班生活,同时命令着小厮时刻关注着自家儿子的动静。 一连几天,姚通判得到的消息都是,他家儿子特别乖的在李大将军设的擂台前看戏。 看谁的戏? 李大将军的呗。 按姚通判的说法,这擂台就不该设,皇上也是胡闹,李大将军一个女人,还是个边关长大的女人,什么也不懂,让她来弄什么网罗天下英才的事本身就是再胡闹。更不要说这个所谓天下英才了。 在姚通判看来,什么天下英才,要他说,天下英才出世家,皇上只要维护好跟世家的关系,不愁朝堂不稳。 古往今来,所有的改朝换代,不都是贵族造反嘛,那些泥腿子,能干点啥? 不过,姚通判最近还真要感谢一下李大将军,最近她搞得这个擂台,让他儿子百花楼也不去了,赌场也不管了,每天准时准点的往擂台跑,看完李大将军在太阳下晒一天再回来,也没见他无聊,反而情绪日渐高涨,不仅不乱来了,还能每天回来了。 姚通判喜滋滋的给自己泡了壶茶,心里做着美梦,也许一个月之后,他儿子就再也不去百花楼了呢。 正做着自己儿子改邪归正的春秋大梦呢,便听见下人慌张来报:“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姚通判听着这一声声不好了,眉头都皱起来了,放下茶杯,刚准备出门,就听见他的贴身小厮呵斥道:“怎么说话的!老爷好着呢!” 姚通判的眉头轻舒,迈步走了出去,微抬下巴,看着慌里慌张跑过来的小厮:“慌里慌张成何体统?发生什么事了?” 小厮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气都没喘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