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篱看一眼外面的天色,语气懒散地道,“一会儿夜里,你陪我去周二姑娘的房里转一转。” 明面上,她是不能介意自己的行李被人泼泔水,这事儿得等着云千一来处理。 但暗地里…… 周渔歌既然有胆子对她的东西下手,就得有胆子承担后果。 “姑娘,我劝你还是别出去了,这外面现在好些个暗卫守着呢。”春影眨巴眨巴眼,问她,“姑娘,你要去周二姑娘的房里做什么?” “她给我的行李泼泔水,我也送她点礼物。那你自己走一趟吧,别被人瞧见。” 江瑾篱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颗药来,放她手里道,“怎么用不用我教你吧?” 春影自然熟练,往怀里一揣道,“姑娘你太厉害了。” 江瑾篱不解,“嗯?” “早上去皇宫,晚上回来您居然就知道是周二姑娘做的。您是不是背着我,在王府里面放了什么眼线啊?那姑娘你也太见外了,怎么连我都瞒着?”春影抱怨。 江瑾篱:“……” 她把这事儿忘了。 她自然没有派人去查,这王府暂时也没有她安排的眼线,只不过事情前生发生过,但春影并不知道。 江瑾篱摸摸鼻尖,有些心虚地道,“是你没注意,如意就是周渔歌的人,这事儿自然也是她做的。行了,少贫嘴,快去。” 等春影离开,江瑾篱才松口气。 比起其他人,春影性子单纯,吩咐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也不会想太多。她向来身体比脑子动得快,能不转脑子就不转脑子,所以在选择的时候,才带着春影来,没带着那几个。 就是怕自己有些地方藏不住。 但没想到,春影居然这么敏锐。 看来以后还是要小心一些。 春影回来得很快,表示已经按照江瑾篱的意思,把那颗慢性毒药丢进周渔歌房间的角落里,毒会慢慢挥发在屋子里,发挥作用。 春影还带回来另外一个消息,“姑娘,早上那个叫如意的,在外面兜着圈子不走,八成是看着你呢。” “看着就看着,随她去。”江瑾篱不太在乎,打着哈欠道,“正好,最近几日不能出门,手边缺个可以支使用的。她既然自己愿意过来跟我示好,送上门的,不用白不用。你记得对人客气点儿,多让她干点活。” 春影先答应一句,又纳闷问道,“姑娘为什么不能出门?” “我连套能穿的正经衣裳都没有,怎么出门?”江瑾篱挑眉。 她还指望着借着这个机会,让云千一带着自己出去买衣裳呢。 与此同时。 周渔歌在自己的房间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下药,她面前站着一个战战兢兢的婢女,连大气都不敢出。 府上都知道,二小姐的脾气素来不好。 自从王妃来之后,更是脾气暴躁,对丫鬟们连打带骂,无一人幸免。 现在来汇报的丫鬟也是生怕自己被殃及。 “表哥居然对这野丫头这么上心?” 一听说白医师居然专门给江瑾篱准备药,周渔歌恨得牙根痒痒。 白医师对府上的人素来冷淡,她每次想要和白医师说话的时候,都会被冷落无视。 白医师也不给云千一之外的其他人看诊,既然能去管江瑾篱,那只能是云千一的授意。 周渔歌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江瑾篱到底是用什么妖术,才能让云千一这么上心的。 明明这些年里,她从来都没见过云千一对谁上心。 一个乡下来的黄毛丫头,凭什么? “去跟如意说一声,把江瑾篱的药给我换了,换成这个方子。”周渔歌从梳妆用的妆盒里拿出一张纸,递给身边的婢女道,“别让表哥发现了。还有,给我把她的饭菜全都换成最下等的佣人吃的!” 装可怜让云千一护着她一次两次,能有什么用? 这王府不还是她们周家的! 药碗很快就按照周渔歌的意思,被送到江瑾篱的房间里。 如意把药碗送过来,笑着开口道,“王爷心疼您,特意让白医师给您准备的药,您快趁热喝了再睡吧。” “真的吗?”江瑾篱露出有些羞涩的甜蜜笑容,又担心地问道,“王爷呢?王爷现在怎么样?” “您放心吧,王爷好好的。您快把药喝了,早些休息吧。”如意催促。 江瑾篱捧着药碗喝一口,吐着舌头道,“太苦了,又这么热,先放着,我一会儿喝。如意,你去休息吧,有春影守着我就行了。” 看江瑾篱一口下去,如意的心才放肚子里,也没催她,“奴婢告退。” 春影过去将门关好,确定过四周没有人,才走到江瑾篱的床边,在药碗旁边扇扇风闻着气味,旋即吐槽道,“姑娘,这也太看不起你了。” “药确实下得低级。”江瑾篱也赞同点头。 这药方是补气血的药方,只不过里面多加一些别的东西,就成了伤肾脏的毒药。不仅如此,周渔歌像是怕她的日子过的太舒坦,还往里面加了些令人失眠的东西。 “要是这么低级的药也能对您有什么影响,您早死了上百次了。比这里厉害的东西对您都没用呢,用这种小儿科的手段……简直痴心妄想。姑娘,这药怎么办,我拿去倒了?”春影一脸不屑。 江瑾篱摇摇头,拿起药碗一饮而尽,只在最。等夜班三更,你再去给周渔歌送点东西。” 有来有往,才有意思。 次日一早。 江瑾篱穿着亵衣,在房里喝着只有几个米粒漂浮的清粥,听着春影跟自己八卦。 “今儿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