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转眼间,这事已经过去了三天。
邬启桌上的水少了,全都变成了感谢信,依旧是仙桃姐妹。
真不知道她俩脑袋怎么想的,说什么“邬启人真好,不搞暧昧还行侠仗义,哇,更喜欢了。”
我当时脑袋里只有四个字。
去、你、妈、的。
要不是本仙从良,要不然一手一个蝴蝶结,一手一个高马尾。
但想来也跟我毫无关系,这个念头就被我咽下去了。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是我没想到的。
名为“邬启”的粉红病毒,从仙桃姐妹那里直接扩散,邬启的人气不减反增,班级后门动不动就围了一堆人,人气堪比当红小鲜肉。
课间时李光横坐到我前面,趴在椅背上看邬启桌子:“啧啧啧,这到底又多少情书啊?”
指间的笔摔在桌子上,我道:“你想去给他当会计?”
李光横:“……不至于不至于。”
他同桌也转过来,是个梳丸子头的小姑娘,叫田晴晴。
田晴晴砸吧砸吧嘴,“可是那有什么办法嘛,你看邬启,人长得帅就算了,他脾气还这么拽……完全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谁不爱啊?”
我淡淡道:“嗯,建议多做做眼保健操。”
“去你的!我眼神好着呢!”田晴晴又说:“主要是他脾气这么拽,性格还这么好,无论老师怎么骂他,他都能笑呵呵的。”
我:“我还以为,这种人俗称不要脸。”
空气突然安静,两个人没在说话,目光齐齐落在我身上。瞅了半天,瞅得我两腿发毛。
李光横终于发出灵魂质问:“桑月,你是不是对邬启有什么偏见?”
我看他就想揍,算吗?
能给一个文官活活气成武官,他财神爷是第一个。
我转了重新拎起笔转了一圈,胡乱地在卷子上写了个B,正要开口。
“偏见没有,可能是偏爱。”
前面两个人倏地抬头,我向后一转,就见邬启抱着篮球回到了座位。
他把冰水往我脸上一贴,隔着水雾凉得我一激灵,“你说对吗?阿月。”
我:“……”
我红着脸起身,拎起凳子,忍无可忍:“对个屁。”
邬启用球挡了一下,灵活避开。咣地一声,四周人被吓得往后一退。有些身体做不到的用脖子做到,把脸挪到了战场之外。
“我靠牛逼!”
“这一招叫仙人摘桃吧!”
“应该叫仙人断头。”
“这告诉我们以后不能随便惹桑月……”
……
我俩打得有来有回,上课铃响了还没人停下,最后背巡逻的鞋拔子脸抓个正着:“你俩干什么呢?大白天玩什么壁咚?”
我:“???”
四下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我俩现在的,呃……姿势。
我一手抬着凳子,另一只手摁着邬启的肩头,膝盖顶在了他腿间,正好够他发丝凌乱的低头看我,嘴角还噙着笑。
下一刻。
“哇哦——”
……
哈。
我有点想跟五班同归于尽了。
于是下节课,高二五班门口站了两个人。
“长见识了,”邬启仰头靠着墙,单手插在兜里,“原来刚才那一下……叫壁咚。”
我站在他边上,实在不想理他:“有时间你可以再学一下,什么叫‘傻逼’。”
邬启被呛了下。
“真冷漠啊,你的良心都拿去给红线绕圈圈了?”邬启道,“单纯的唠嗑不行?”
我折起袖子,不过脑子地问:“想唠什么?”
“不知道。”邬启抬头看了眼天,“要不然你骂我两句?”
我一时失语。
这个姓邬的还真是不要脸出了一种新物种。
我不想跟他对着骂,我只好自己找事唠:“你桌上那些情书想怎么办?”
“退回去吧。”邬启答得很快,随后皱了下眉:“如果我能找到谁是谁。但我现在都还分不清那个屁桃兄弟。”
“人家叫‘仙桃姐妹’……算了。”
屁桃就屁桃吧,前两天查了下,还是个可爱的卡通形象。
“我说。”
邬启又道;“要不然你把他们情丝全斩了吧,别让她们过来了。”
我诧异地抬起脸:“你不喜欢她们看你?”
他不是最喜欢张扬了么?
邬启:“我看见有不少男生趁入其中,不知道看谁呢,反正不是哥。”
我愣了愣,然后噗地笑出来了:“你不是风靡万千少男吗?草莓兔兔?”
“……操。”
邬启把我脑袋摁了下去,气急败坏道:“这事儿过不去了是吧?”
我缩着脖子,边笑边求饶,“不说了不说了……不过情丝哪能说斩就斩,太不合规矩,你自己想办法。”
说完也不知道邬启听没听进去——因为他回班之后依然睡了小半天。
倒是学委来找他谈了,说的很委婉,让他合理处理一下人际关系,这个样子很容易影响他人。
邬启半梦半醒的,撑起来半张脸:“要不然你去跟他们说我……”
学委:“说你怎么?”
邬启眼神迷离:“说我已婚。”
学委表示长这么大没听过比这更扯蛋的:“要不然我说你死了吧?”
邬启:“也行,那你一会帮我找个坟。”
学委:“……找他妈啥???”
邬启困意再次来袭,再唠下去心有余力不足,摆了摆手把人打发了:“就说我……唔,心有所属了。”
说完他便换了个方向睡了。
我当时正在看英语阅读,我听见自己脑袋嗡地一声,瞬间把刚才看的东西忘了个干净。
重复再读好几遍,每个单词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