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月!”
我又回到了南城一中,化学课,老师叫我站起来分析一下溶液里的离子。
拆下托腮的手,我站起来。
李光横在前面提醒我:“最后一道大题,第一小问!”
田晴晴也说:“化学!”
“……”
画蛇添足,出息
我只是略微溜号,不至于一点课没听。更何况讲得是月考卷子,题都被做过一遍,我现思考就来得及。
“氢离子、氢氧根、钠……”
从前我不理解,为什么喜欢一个人总被形容地那么悲壮,难道不是有动力、有冲动?那喜欢如此坚韧不拔,红绳肯定不一般粗。
现在我明白了,喜欢一个人不痛苦,爱而不得才痛苦。
我。
喜欢了我认识接近两百年的竹马。
我从最想揍死他的人,变成了,想跟他一起死的人。
这感觉真……真糟透了。
我不太痛快,混混僵僵地分析完。我真长了两个脑袋,这都能说的一个字不差。
老师点了点头,又问句题外话:“写对没有?”
我说我忘了。
没开玩笑,我满脑子都是枫叶,都是邬启身上的味道,都是他靠在我肩上的重量。
我真他妈的疯了。
老师没什么可说的,笑着说“桑月同学太谦虚了,肯定写对了。”
我也回之一笑。
“没关系,下节课就出成绩了,倒时候再见分晓。”
我落座后,孟小琼凑过来问我:“你觉得你、小眼镜、启哥,谁是这回年纪第一?”
我关注点直接搞错:“为什么把余远放我俩中间?”
孟小琼:“……”
她无语地瞅着我,重新组织语言:“你、启哥,还有小眼镜,谁是年纪第一?”
我想了下:“你可以猜一下他俩谁是第二。”
孟小琼:“牛逼。”
身后的邬启听了一半,突然加入群聊:“有些人生来就是第一。”
我沾沾自喜道:“我也没有这么厉害吧。”
邬启:“我说我自己。”
我:“好的。”
孟小琼在旁边笑得想死。
下课铃响,有哥们来找邬启打球,他应了一声,从后面抄起篮球就要走。
结果被学委在门口叫住:“先等等,主任找你去一趟办公室。”
邬启皱了下眉:“他怎么这么多事儿?”
学委早习惯了,回道:“你第一天认识他?”
邬启点了点头,然后拍拍学委肩膀:“辛苦你了,比我多忍受他一学期。”
学委:“……”
这边乌云遍布,不祥之兆,李光横却喜气洋洋地冲了进来,险些给自己放一首《好日子》。
教室前后好像冰火两重天。
“家人们!秋季运动会来了!”李光横乐得嘴合不上,“报名表在此!谁跃跃一试!!!”
班里闹哄哄的。
李光横好像发传单的:“你try不try?你不踹那就他踹,他也不踹,谁踹?!”
孟小琼拿着课本挡住脸:“光头强不知道这样很丢人吗?”
我也早就习惯了,学着学委的话:“你第一天认识他?”
孟小琼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光横就“踹”到了这,“你俩谁来?我月姐这体格不错,报个三千米长跑?”
我:“……你想要我命大可直说。”
孟小琼嗤笑一声,“她拉倒吧,她就爆发力强一点,给她填个女子跳远,唔……4乘1也填上,100米也报……100米报了200米也紧跟其上吧?”
我:“……”
眼看着我的名字越来越多。
我真反思我平时是不是虐待过孟小琼。
如果没虐待过我必须补上,你看着的,等哪天我薅着她麻花辫跳大绳。
“别气,瞅你气的,脸都白了。”孟小琼搂过来,“我这不都陪你吗?”
确实,孟小琼体力确实好,我报的她全报了,还免费赠送给李光横一个3000米。
我把她脑袋推走:“……我脸本来就是白的。”
李光横又转一圈,对男生那行发了愁。
“咱们班男的是肾虚吗?一个个的,啥也不报。”他说,“就我和峰子报得多。”
于是孟小琼就问我:“启哥肾虚吗?”
我。服了。
“我特么哪知道!”
“就问一嘴,你还激动上了。”孟小琼道,“肾不虚就行,你看着给启哥报。”
报名表又交到了我手上,我看了一圈,最后提笔写了邬启的名字。
邬启。
我写出来的字完全没有他写得那般潇洒,别别扭扭,字体圆润又连笔,丑得厉害。
但不妨碍我填满他的报名表。
说明一下,这不是喜欢。
这是报复的机会来了。
嘿嘿。给爷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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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启被叫走的原因,考试没写过程——有点经典永流传了。
教育办可没有数竞举办方惜才,恨邬启恨得咬牙切齿,最终排大榜给他排到120名,痛失第一。
至于真正的第一……
还是余远。
这人比我高了3分英语听力。
靠,我真恨死我英语老师的东北口音。
不过我又觉得无所谓,其实我没有那么重的胜负欲。第二就第二吧,在天界也不是没当过。
孟小琼几个人在前面打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许峰压的我,气得交出三瓶可乐,嘴里切切:“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
李光横压的邬启,更气,交六瓶:“以后我有孩子,先不用学说话,我先教他考试写过程。”
这把田晴晴没加入,以后估计也不会加入了,看着一桌的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