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傀儡印记,打在他们身上,从今日起,他们不能背叛阴家,否则将会暴毙而亡。 那日晚上,追风辗转难眠。 他们三人睡在一间通铺,夏日夜晚闷热,好在冰块传来丝丝凉意,并院外桂花香,沁人心脾。 比起以前善堂,这儿堪比仙宫。 追风还是难以置信,自己竟如此好运,到了这般仙境,只怕今夜就此死了,他也死而无憾。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突然,听到清脆的“啪”的一声。 他连忙起身,就着月光,只见老三,哦不,现在应该叫揽月,揽月自己给自己一巴掌。 追风小声问:“三弟,你做什么呢?” 揽月说 :“我打打自己,看是不是做梦。” 追风:“哈哈,我也觉得做梦似的。” 他二人实在睡不着,起身,趴在窗口看月光,小声讨论: “日后咱们就在这里生活了,真好,主子真漂亮啊,真和仙子一般。” “我要报恩,主子是好人,我这条命给她还不够的!” “嘘,小声点,你二哥睡觉呢。” “也只有二哥遇到这种事,还能睡得着。” “……” 他们讨论许久,终于觉出困意,天色渐明,他们纷纷爬回卧铺中,睡着了去。 不一会儿,逐水睁开一双眼睛。 他起身,独自到窗台边。 望着月亮,逐水一双漂亮的眼眸,轻轻颤抖。 ... 学傀术,先种傀线。 种傀线是要另人与线感应,才能出线如无线,无线是最高的境界。 阴雪青亲自教导他们种傀线。 他们年纪大了,种傀线会更难,更疼,阴雪青看中追风的体格,却没想到,他种傀线会这般艰苦。 他疼得在地上打滚。 阴雪青皱起眉头。 她自语:“种傀线,是最简单的。” 她甚至都不用学,天生就会种傀线,而阴家旁支同辈,也是学一两个时辰就行了,毕竟比起种傀线,傀儡术更难的在后面。 追风立刻呼吸一颤:“主子,我可以的,我再试试。” 阴雪青道:“缓缓。” 她看向逐水。 逐水死死忍着种线的疼痛,面上看不出别的,但显然,种线失败。 再看揽月,揽月与追风情况相似,疼得受不住,甚至落泪了。 这日的种线,只能到此为止。 到了夜里,三人对着香喷喷米饭,绿油油的菜,还有炒猪肉,不如前几天提得起胃口。 他们很是丧气。 他们心中想的,都一样。 小主子把他们带进这么好的地方,他们却连她要让他们学的东西,都没能学会。 如何吃得下? 追风叹了又叹,终于,他拿起筷子,督促两个弟弟:“别想了,先吃吧,咱们明日继续努力,总可以的。” 到底是吃过苦的,三人将饭菜吃得干干净净,连菜汁也用馒头卷了吃掉。 待得过子时,追风和揽月睡着了。 这几日,除了种傀线,他们还要背着石头跑步、练游泳,即使有心夜里加练,身子却受不了,困得睁不开眼。 只有逐水一人爬得起来。 他熟记着种傀线的要领,一宿没睡,也疼了一宿。 ... 第二日,阴雪青耐着性子,再教他们一次。 追风和揽月,依然难以学会。 而逐水,该说他既努力,多少也有天分,傀线成功种到他身体里,他能够感应傀线,入门了。 阴雪青愣了愣。 她本也没什么期待,但逐水种线成功,确实是好事。 她对他说:“很好。” 逐水笑了起来。 这几日吃好住好,他脸颊上,多了点肉,瞧着有些健康的气色,那双眼睛更是异常漂亮。 不过,阴雪青性子冷,也见过许多漂亮的东西,不至于叫自己迷失这双眼睛里。 追风和揽月,见逐水成功,更是着急。 这时候,追风叫傀线死死绑住,都割出血液了,再用力一点,几乎能切断追风的手指。 必须马上解开。 阴雪青靠近追风。 她的手指,轻轻缠过那缕傀线,将它从追风手里解下。 她细嫩的指尖,拂过追风粗糙的手指,身上那股淡雅的香气,也扑鼻而来。 追风目光直直地凝望她。 解开傀线,阴雪青抬起眼。 她似乎终于觉得,这小子呆呆的,也有点好玩,像她做的小傀狗,她伸出手,摸摸他的头:“不要着急。” 追风脸色倏地爆红。 揽月反应过来,凑上去,他一双眼泛着星星光泽:“主子,我……” 阴雪青抬起手,也摸摸他的头。 逐水站在一旁,盯着阴雪青的手,他也站过去。 可是,他已经学会种傀线,阴雪青自不会再留意他,她朝两个有点小笨的傀伴说:“小心傀线,它很锋利。” 这句话,唯独没对逐水说。 一旁,逐水指头不经意一跳。 这一年,追风和揽月刚开始学傀术,学种傀线,真学了十来日,期间,他们很羡慕逐水有天赋,学得这么快。 逐水说:“我只是运气好。” 往后,不知道逐水的起步是不是真只是运气好,在学操纵傀线、制傀儡时,他们三人,程度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