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倒三彩汤羹。想可能是吴妈给加的,也没再多想。 贺勘还是左手用筷,较之前熟练了些。 晚膳才将用完,还未彻底收 拾下桌,就听外面院子吆喝了一声:“放烟花咯!” “慧姐姐,嫂嫂……” 下一刻,贺御推开屋门跑进来。原本兴奋地小脸蛋儿,在看见桌后坐的人时,张大的嘴巴吓得忘了闭上。 “大,大哥。”小身板儿垮了下去,站在门边不再动弹。 贺勘看着这个自己最小的弟弟,多少有些诧异。什么时候人和轻云苑有了来往,还叫孟元元嫂嫂? “什么事?”他问了声,随后看眼人背在身后的手。 “没什么,”贺御小声道,脑袋耷拉着,“我出来走走。” 贺勘也不明白,弟弟、妹妹,有一个算一个,见了他都不敢大声说话。秦淑慧更甚,明明在窗外听见她背过了诗词,自己亲自考,她就全忘了。 “放什么烟花?”他干脆直接问。 贺御小心抬眼,只好从实招来:“舅父白日来看我娘,给我带了一箱烟花。” “那一道去看看罢。”贺勘道了声,随后从桌前起身。 贺御眨巴着眼睛哦了声,小手挠挠脸侧,总以为自己没听准实:“在院子外的空地上。” 轻云苑外面的空地上,摆了好些的烟花,是刚才贺御费了好一番功夫。别在身后的火折子,现在也敢拿出来了。 “大哥,先点哪个?”他仰着脸问贺勘,其实心底里也是想亲近这个大哥。 贺勘看去那一排烟花:“都行。” 吴妈点了两根线香,分别给了贺家两兄弟。贺御先是欢快的跑了下去,找准一个烟花点燃。 秦淑慧双手堵着耳朵,缩起脖子往孟元元身后躲。 孟元元也下意识往后退步,刚一动弹,面前送过来一根线香,她不解看去贺勘。 “你要不要试试?”贺勘问,不由就想起了昨晚的那枚烟花弹。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敢做的。 孟元元当即摆手。她可不敢再点烟花,看看就好。 见她退缩,贺勘眼角露出柔和:“那我去,给你点那个最大的。” 最大的?孟元元看去最远的那个烟花,身旁,贺勘已经下了石阶,左手捏着线香。 他走去烟花前,半蹲下身子,手里线香凑上引线,滋啦一声点燃。 垂花门外,孟元元看见火星子染了起来,而贺勘才不紧不慢的起身,闲庭信步,完全不担心烟火随时会炸上天。 他这厢才走到阶下,就听见噌的一声,大烟花的一个花弹窜上天空,随后砰的一声炸开,绽放了漫天的金色。接着是另一颗,空中炸开了不同的颜色。 贺勘把线香给了跃跃欲试的秦淑慧:“去点那些小的,伤不到人。” 秦淑慧接过线香,随后提着裙子往阶下迈步:“竹丫,你跟我一起。” 很快,这片地方成了一片火树银花,总是冷清的轻云苑有了从未有过的热闹。在风中弥散开来的硫磺味儿,也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年节。 “这出来一会儿,竟是觉得冷。”贺勘站在孟元元 边上, 看似随意的道了声。 孟元元皱下眉, 低头去看他的右臂:“公子还是回屋里去罢,你的伤口不能受冻。” “再看一会儿,”贺勘往着在烟花中穿梭的三个孩子,嘴角轻轻勾起,“这里还真是热闹啊,下次回来应该就是年节了。” 忽然一阵风吹来,夹杂着烟雾。 贺勘抓上孟元元的手腕,带着她从阶上跑开,到了避风的墙下,也躲开了呛人的烟尘。 没来得及躲开的吴妈和秀巧,正在那边揉着眼睛咳嗽。 焰火渐渐熄灭,所有烟花已经燃放完。 不管是贺御还是秦淑慧,脸上都粘上了黑灰,贺御的衣裳上更是被火星子烧出了不少孔洞。 吴妈和秀巧那还顾得上看烟火,赶紧拉着两人会屋中去清洗。 焰火的短暂绚丽结束,这片空地重新变得黑暗。 “他时常过来?”贺勘问,显然指的是贺御。 刚想迈步回去的孟元元,脚下一顿:“偶尔,小公子和淑慧挺能说得上话儿。” 贺勘看着两步外的人:“他叫你嫂嫂?” “这个,我跟他说过不能乱叫,”孟元元略有无奈,又解释道,“他许是跟着淑慧学的罢,其实不是真的……” “随他去吧,”贺勘道,似乎只是随意聊话,“再者,他也不算叫错。” 孟元元笑笑,小孩子有时候总会随着喜欢的来,心思简单,并不会知道一些深处的复杂。 夜空一抹月牙儿,浅浅淡淡的悬在那儿。 贺勘往后腰上摸了摸,夜色掩住了复杂的深眸:“元娘,有件东西给你。” 说着,他把别在后腰上的一卷布包拿到眼前,往孟元元手上一送。 “这是什么?”孟元元手指一捏,试到的是细柔的软和,拿到手里又很轻。因为是用布包着,并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贺勘的手垂下,往不远处看了眼:“回去看罢,我要去一趟博文堂。” 闻言,孟元元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见那边已经有人在等着,道了声好。 贺勘直了直腰背,朝着前方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孟元元反正看了看布包,完全猜不到是什么,只是相当柔软。 回到轻云苑,秦淑慧和贺御已经洗了干净,正坐在榻上吃点心,正是晚上贺勘带过来的花生糖和七宝包儿。边吃,还边说着方才的烟花。 孟元元回了自己的卧房,把布包往桌上一放,而后看着整间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