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道,“不嫌丢人吗?” 箱子里什么东西他也看过,全是妹妹以前的东西,哪有什么贵重的宝 贝?这厢朱院长已经是生了气,心中责怪木氏就不想想儿子也在苏安书院? 再者,他一张纸书写完,明明白白的,她上来抢过去就撕,完全不给他留面子。在家也就罢了,如今这是到处都是人,传出去他的脸往哪儿搁? 被这么一拉,木氏当即瞪了眼,朝着卓博简就啐了一口:“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 这一幕闹腾,朱院长和周主簿纷纷摇头,如此泼妇,果真不讲道理。 贺勘绕过卓家夫妇,径直到了箱子前,手一抬掀了箱盖。原本就没锁,这厢啪嗒一声就被掀了开。 铺子里外的人俱是静下来,目光纷纷投像那只箱子。 正如贺勘所言,不过是一箱子旧书,另有些小玩意儿,大概是卓氏生前喜欢的。并没什么珍宝金银,甚至可说里面东西没什么贵重之处。 就这样一只箱子,众人不明白,木氏为何不还给外甥女儿,一直留在自己手里?这不是人坏,又是什么? 可想而知,当初那外甥女儿在卓家是怎么过的。 见状,周主簿干脆走过去,蹲在箱子旁,一册册的书往外摆,明明白白的放去地上,正好给里外的人都能看见。 “嗨,这不是小姑娘家玩儿的泥娃娃吗?” 靠在铺门边的人道了声,回头跟身后看热闹的道,“估计是当初娘买给女儿的。” 后者听了,啧啧叹了声:“可怜呐,亲娘留下的念想,都不还给人女儿。” 里头,木氏自然听到了议论声,脸色气得铁青。 偏偏,周主簿还是不紧不慢的往外一样样摆着,然后抬头问了声:“卓兄,卓夫人,且看看有没有贵府的东西?” 卓博简哑口无言,颜面尽失,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至于这些,”周主簿翻着一本书册,在下面书封内侧有孟襄的落款,“是名为孟襄的人,自己撰写的航海记。” 贺勘往周主簿手中看去,道声:“孟襄,是学生的岳丈。” 便就是孟元元的父亲,众人恍然。 “荒唐!”朱院长手掌往桌上一拍,眼可见的是生了气,“卓博简,你好歹是一个读书人,人家父亲留下的亲笔,你占着做什么?” “我,我……”卓博简张着嘴我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当然,也是说不出。 周主簿站起来,拍了拍手,视线往地上一落:“就这些了,咱们要不就确认一下,这到底是谁的东西?” 这还定什么定?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是卓家那个外甥女儿的,里头不是还有人家父亲的亲笔吗?再说,那些个小玩意儿是女孩家玩的,卓家的是个男娃。 瞧瞧这家子人,这是想吃绝户呢?连最后几本书都不给人家。 “不用不用,”卓博简脸上扯出个难看的笑来,拖着步子往柜上走,“我再写一份儿。” 这边,朱院长不客气道:“可要写明白了,别到头来又不认。” 卓博简笑比哭还难看,道了 声不会。 左右,今日他的颜面算是彻底败光了,以后在红河县怕是再也抬不起头。外面的人越聚越多,全都是来看他的笑话。 他颤巍巍的拿起笔,想去润一润墨,才刚放过去,突然一只手臂扫过来。 还没反应上来,柜上的纸墨笔砚哗啦啦的尽数被扫去了地上, 是木氏,她直接过来,蛮横的将所有扫去地上:“我叫你写!” 砚台当啷一声,在地上摔成了两半,黑墨更泼开了一大片,在地砖上晕开。 正好站着的周主簿遭了殃,一身青色的官府被墨水沾染了一片,当即冷下脸来,眸中难掩怒气。他好歹是一名朝廷官员,从九品,还没见有人敢往他官服上泼墨。 “大胆刁妇!”当即,周主簿呵斥一声,已然没有一丁点儿的客气。 这厢木氏一看,也傻了眼,瞬间没有了刚才的气焰:“我,我是想说他,昨日恶意伤人,险些将我家表弟打死!” 她抬手就往贺勘指去,边上卓博简愣是没拦住,悔恨的拍了下大腿,一脸苦相。 “刁妇休要胡说,”周主簿冷冷一眼,斥责道,“你可知诬陷举人是何罪?岂容你在这儿胡说八道。” 木氏愣住,看着对面的贺勘,恍惚间知道自己到底指了什么人,一个有功名的士族嫡长子。 “不是,不是,”卓博简站出来,慌忙摆手解释,“没有的事,她瞎说。” “不是真的?”这时的贺勘开了口,盯着卓家的俩夫妻,“那就是诬告咯,得挨板子的。” 他说得轻轻巧巧,转而就抓到了对方话中的漏处。 一句话重新激到了木氏,她一个从不吃亏的人怎么会白白挨板子,当即梗着脖子道:“你昨日在我家打的左宏阔,人现在还半死不活的躺在卓家,信不信我报官?” 好似就在等着她的这句话,贺勘往前一步:“怎么?时到今日,你们还想联合着来害我的妻子?” 一语落,所有人顿觉疑惑,不是只想要回箱子吗?怎么又成害人了?包括朱院长和周主簿也是一脸不解,相互对视一眼。 “呵,”贺勘可不管,冷冷一笑,“既然这样,那我们这边也不用顾忌什么亲戚长辈了。就问,元娘一声声的喊你舅母,你怎么就忍心害她?一年前是,昨日依旧如此?” “你,”木氏心中发虚,脚步不由往后退,“你胡说什么,我怎会害她?” 贺勘步步紧逼,脚踩着那片墨汁染过之处:“不是你答应把元娘许给左宏阔做妾的么?你说说,那时候她才十五岁,什么人能做出这等事?” “什么?”卓博简一片愕然,满脸不可置信,“什么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