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在家中。”不等蓝夫人说完,贺泰和道了声,显然是打定了主意。 蓝夫人嘴角抖了两下, ®®, 送去族里,对外美其名曰,和族里其他公子一同学习读书,实则就是被几个族里掌权人控制。 原本以为,自己帮着做了许多,哪怕是伤天害理的事儿……可是没有用,贺泰和才不管她愿不愿意。 “是。”她垂下脸去,心中无奈的只剩下了恨。 也就想起了陆夫人,人在那清荷观虽粗茶淡饭,却实比她过得好太多。 贺泰和才不会理会蓝夫人,他才是贺家的掌权人,见她离去,只是随意扫了眼。 这厢蓝夫人刚离去,诸先生进了正堂,脚步一迈进门槛,腰身不觉就弯了下去,已经没有了半分读书人的气节。 “老太爷,”诸先生一脸谄媚,对着正座上阴沉的人笑没了眼睛,“我回来了。” 贺泰和面无表情:“说罢。” 诸先生赶紧往前两步,暗里清了清嗓子:“今儿晚上,大公子是去见了孟氏,两人进了一间酒楼,包厢里呆了些功夫。” 正是因为贺勘与孟元元的这件事儿,他才重新能在贺泰和这里露面儿。当日添油加醋的,知道贺家不会接受孟元元,便就帮着拆散两人。如今,也是紧紧的跟着,一点儿的风吹草动就跑来博文堂汇报。 “怎么,孟氏不死心?”贺泰和问了声。 “不甘心又怎样,她没有辙儿不是,”诸先生道,“我看是大公子重情,想要挽留,那孟氏却扔了公子送的东西,最后离去。” 贺泰和嗤笑出声:“没想到,贺家还能出个情种?” 诸先生跟着笑,为了自己以后前程,话也不能说死:“不怪公子,是那孟氏狐媚。公子身边只是缺个人来提醒罢了,不然不会如此。这不,后来孟氏走了,公子也没去追。” 这个时候,所有的罪责往孟元元身上推,准是没错的。一来,那个女子会离开,根本不怕得罪;二来,也显得贺泰和这个家主是为了子孙着想,苦心一片。 贺泰和果然略显受用,嘴巴里琢磨着仅剩的一缕烟气:“这话是没错,这件事儿你做得不错。” “我的分内之事。”诸先生想也不想回道。 “这么瞧着,你还真不像是一个读书人,”贺泰和言语中几分讥讽,后面又道,“大公子去京城,你便跟着罢,别再有差池。” 诸先生道了声是,然而贺泰和说的第一句话一直萦绕在耳边。 嘲他现在的卑躬屈膝吗?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忘了,当初也是秀才出身,如今却靠拆散一对儿男女,来获得士族家主的一点儿青睐…… 短暂的反省很快消失,他告知自己这是出人头地的争取。争权夺利的路上,总要踩着一些人的尸骨前行,是那孟娘子命运不济。怨不得他。 。 热闹的上元节过去了,街道两旁还留有昨晚上的灯架子,冷风吹过,一盏盏的灯笼纷纷摇晃。 街上略显狼藉,行人稀少。 天阴霾着,看不出 此时日头出来了没有。 孟元元选择今日启程,离开洛州回权州。兜兜转转,她还是要回到原先的地方去,一些事情也等着她回去解决。 郜家所有人在码头相送,就连古妱娘也来了。尤其是郜夫人,一路上泪眼婆娑,叮嘱的话说了一路。 当初孟襄对郜居有救命之恩,后来两人兄弟相称,他们也是把孟元元当成了自家人。 “你一个姑娘家的,那些人铁定会欺负你。” “⒑(格格党文_学)⒑” 她道。 “对啊,”郜居在一旁接话,拍拍自己娘子的背,“元元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你老扯着她不让走能行?” 后面,古妱娘也跟着安慰,郜夫人这才松了手。 本来离别还有些许伤感,这下全都变作来安慰郜夫人。 等了一会儿,一条商船从洛江上游而来,停靠在渡头上。郜英彦先行跑去了船上,同船上的先生交代。都是水上讨生活的,彼此间有些熟识,让人路上对孟元元多照顾些。 如此,这边出行的人都上了船,船上伙计收了跳板。 孟元元站在甲板上,一手把着扶栏,对着送行的郜家人挥了挥手。 船渐渐远去,顺风扬帆很是顺畅。 南岸临江的茶楼上,贺勘站在窗前,眼看着大船离岸,朝着东方而去。似乎走出了很远,他还能看见站在甲板上的妻子。 碧色的衣裳,总是显得生机。 “公子,咱们也该走了。”兴安提醒了一声,心中一叹。 贺勘从窗边离开,转身走到楼梯口,抬步利索下了楼梯。 才到一层,就见着诸先生进来,手里正拿着两本册子。 “公子,东西都装船了,这是记录的册子,你得空过过目。”诸先生过来,将册子往上一送。 贺勘瞅他一眼,两指一夹,面无表情的接过。 面对人的冷淡,诸先生倒是不以为意,他这是奉贺泰和的意思跟着,而且是去京城,顶顶的一件大差事。眼下大公子不爱搭理,可他后面有的是时日,总能得到重用。 不就是个貌美的小娘子吗?等到了京城,那里美人如云,届时他帮着挑一个塞给大公子。知情知趣儿的,不比那总也不爱说话的木头美人强? “咱洛州贺家这边,这次给京城本家的东西,俱都是好的,”诸先生说起正经事,“如此,已经都准备好,可以出发了。” 这也是贺勘在南城出现的原因,这边仓库中放置了给京城贺家的东西,着实不少。所以,他可以在窗边,看着妻子乘船离去。 只不过不能去送行,他马上去京城,权州的事情根本顾不上,离得太远了。若是去见她,指不定是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