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才刚进茶庄,就有一位客人进来。 孟元元想着,可能贺勘正在上面收拾,让伙计把衣裳送了上去,她自己在这边接待客人。 走近来看,才发现是一个异族女子,头发有些卷,一双眼睛大而深邃。 “茶,”女子指着货架上,出口便是能听懂的大渝话, “我要。” 孟元元道声好,便知这是遂商船来到权州的南洋女子。这边的蕃商不少,但是异族女子就不太多,即便有,也是用来买卖的奴隶。 她不太喜欢去打听别人的事儿,便将几样售卖不错的茶叶取下,摆在柜台上,打开罐子盖。 “都是新来的茶,姑娘看看罢。” 那异族女子盯着孟元元看了会儿,随后便低下头,开始挑选茶叶:“好吗?喝的。” 虽然大渝话并不熟练,可是孟元元却能听懂:“都是好的,姑娘尽管放心,我们茶庄童叟无欺。” “不好,我全送回来,”异族女子抬头,眨着大大的眼睛,“我,丈夫懂茶。” 孟元元点头,心里底气足,货真价实便什么都不怕:“自然。” “好,全要,”女子轻巧的拍下双手,“你明日送去港口,赤帆的大船,我家丈夫来选,他定下了,以后就同你做买卖。” 到这里,孟元元才明白,这女子是来做茶叶买卖的。这样也不错,谈成了便有一笔大进项,孟家宅子此时花费很大,她那一点儿积蓄终究是少些。 “需要定钱,是罢?”女子问,看了看身上,干脆把手上的镯子摘下,放到柜台上,“明天,赤帆大船。” 说完,女子转身离去,脑后丰厚的卷发随着跳跃两下。门外,两个异族仆从赶紧跟上。 人走后,孟元元拿起手镯来看,沉甸甸的居然是真金,是大渝没有的异族工艺花纹。 她把手镯收好,拿过一旁的账簿,记录下这件事情,想着明日过去看看。 外面雨停了,整个街道变得潮湿。 孟元元放下笔,正好伙计从二楼下来。她想着这时候,贺勘应该已经收拾好,便提着裙裾上了二层。 此时已经是黄昏,因为阴天,屋中光线不算明亮。 她上到二层,推开了房间的门,入目的便是站在窗前的男子。他背对着这边站立,松垮着披了一件衫子。 听见开门声,贺勘回过头,看着门边纤柔的身影,神情顿时变得轻和:“元元,过来。” 他对她伸出手,宽大的袖子往下滑了一些,露出小臂上的一道伤痕。 孟元元记得,那是洛州南城匪乱的时候,他替她当下水匪的一枪,从此他那儿就留下了痕迹。 “在看什么?”她问,往前走了几步,手抬起放进他的掌中。 贺勘唇角弯起,收着手臂,带着人到了他的身旁,一起站在窗前:“玉斯国的人吗?” 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孟元元发现是方才从茶庄走出去的异族女子:“玉斯国?” “嗯,”贺勘颔首,又仔细观察着女子后面两个仆从的打扮,又确定几分,“一个岛国,天竺和蒲甘之间的海上,就在那里。” 孟元元嗯了声:“是想做茶叶买卖的。” 走到跟前来,她才瞧见他衫子里头套的中衣,并没有系上带子,颈项下一片结实的胸膛。只看一眼,便慌忙别 开目光。 雨后少了暑热,丝丝凉风从窗口吹进来,拂过贺勘微湿的头发。一条发带将发丝简单束起在颈后,他的周身全是沐浴后的清爽。 “终于找过来,我得好好看看我家娘子。”贺勘双手捧上孟元元的脸,重新对上她想躲开的眼神。 他和她做过最亲密的事,每每帐中的纠缠,总想着无穷无尽,与她彻底融合。交入中,感受着她的颤抖,喜欢那种彻底的畅快。 可她清楚直面他的时候,却还是羞赧。这样很是有趣,也让他更加喜欢。她,就是独一无二的。 孟元元往后退了一步,腰身卡在窗框上,再退不得,身前贴合上结实的身板:“好了,都看到了。” 心怦然的跳着,她也看进他的眼中。 “嗯,”贺勘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元元还是这样好看,眼睛里全是宁静,让人喜欢。” 孟元元抿抿唇,眼睫扇了几下:“这些话,你从话本上学来的?” “不是,”贺勘摇头,眸中全是认真,“我说的是真的。” 屋檐滴滴答答的,是残留的水滴,到处一片潮湿。 孟元元身子一轻,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上的窗台。她一惊,双手扶上他的双肩,惊惧身后二楼的高度,往他身前贴上。 “放我下去。”她坐着不宽的窗沿,后背靠上窗框。 贺勘探身,单手摁在窗沿外侧,右臂的那处伤痕,正擦着她的腿边,另只手绕去她颈后,轻轻控上。一个纤巧玲珑的她,就这样被他罩在这一处,如此亲密。 他的薄唇贴去她的耳边,轻声呢喃着,叫着她的名字。 孟元元缩了下脖子,耳廓上是他落下的温湿气息,柔软的耳珠在后面被他卷去了唇舌间,于濡湿中翻转。时隔七个月,他仍是熟悉她的,总能轻易拿捏到她的软处。 外头街上,只见着窗边似有一个男子,却完全看不见被他护在身前的女子。 此时的她仰着脸,接受着他的亲昵,唇瓣贴合碾磨,发热的呼吸搅在一起,两条纠缠越发难舍难分。 孟元元动弹不得,总怕两人一个不下心,全跌下到街上去。那样,明日权州府可就有谈资了。本也以为他很快会放她下来,可是久久,还是不松,反而有些变本加厉,那手从后颈离开,于她短衫下钻了进去。 她陡然一惊,瞪大眼睛,双脚忍不住踢蹬了下。大概踢到了他的膝盖,他喉间闷哼一声,随后惩罚一样,捏了她的腰。身子便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