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元元靠在人身上,低头揉着自己的裙裾:“他说,他寿限将至。” 说到这儿,竟有些难过。 “只要是人,都必须经历生死,”贺勘手心摸着身旁的小脑袋,眸光映着宠爱,“你又怎会知道,这不是大师一直在等的一刻呢?” 孟元元点头,这些她都懂,不过是觉得伤感,不管 是生离还是死别:“大师看上去根本就不老。” “”“” ⏎本作者望烟提醒您最全的《妻色氤氲》尽在[格格#党文学],域名⏎ 孟元元惊讶于觉摩的高龄,同时也知道生老病死是世间规律,谁也无法改变。 “珊瑚什么时候会好?”她问。 “元元,”贺勘身子正过来一些,低头看着孟元元的双眼,“这件事我来做罢。” 十年前的凶险,至今历历在目,甚至是十岁的他,也想要斩草除根。突然,他觉得孟襄父子的离去,其实是想护住孟元元和卓氏? 她不要牵扯进来的好。若一切顺利,那么珍宝现世,陆家昭雪;若是徒劳一场,那把觉摩的锁会永远锁住珊瑚,或者玉石俱焚…… 孟元元眼睛一瞬不瞬,嘴角动了动:“相公,是不是知道什么?” “是这样,”贺勘道了声,神色认真起来,“这件事很可能牵扯到朝中,你可明白?” 他并不多说,只是简单的几个字。 孟元元却已明白,也就想起当初紫娘的话。紫娘说,十年前贺勘从陆家出来后,进了市舶司,后面便有人追杀他。莫不是他身上带走了什么? 她不再多问,只是依偎在他的身上。 “该回去了,时候不早了。”贺勘站起来,弯腰捡起地上的绣花鞋,提在手中。 孟元元从水中抬起双脚,落在溪边赶紧的石头上:“把鞋给我。” 贺勘蹲下在她面前,手握上她细细的脚踝,好似在用手指丈量,而后指尖勾了下她湿润润的脚趾:“这样穿不会湿了鞋吗?” “我先踩着走一段就好。”孟元元道,身子往前弓,想去拿过自己的鞋。 “来,”贺勘拿鞋的手一收,让孟元元抓了个空,反而是身子一转将后背给了她,“我背你走。” “嗯?”孟元元不禁疑惑了一声,视线落在男人结实的后背上。 贺勘侧着脸看她:“上来罢。” 有那么一瞬,孟元元想到了父亲孟襄,那个无限纵容自己的人。她想要什么,他都会给她找来,母亲一遍遍数落,说父亲宠她宠得太不像话,几乎让她脚不沾地儿…… 她嘴角莞尔,双臂从后环上他的脖颈,整个人趴去他的肩上。 冲进鼻间的,便是独属于他的略冷的清爽气。这一刻心中感觉是甜甜的,被人宠着,捧着,她可以肆意妄为。 背上贴下来小小的重量,贺勘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好了?” “嗯。”孟元元应了声,身子下一瞬跟着起高。她的双腿分架在他后腰两侧,双臂绕着他的脖颈,整个人伏在他的背上。 他迈步前行,沿着一条隐秘的小路,去往他们停马车的地方。 日头西垂,炎热的白日即将过去,天边起了绚丽的彩霞。 孟元元脸贴着贺勘的后脊,能听见他强健的心跳。好似她现在也变得大胆荒唐起来,竟这样赤着双脚,让他背着前行。 起先也是有些紧张,身体绷着,也怕万一被人瞧见。可渐渐地,身体放松下来,干脆闭上眼睛,偶尔还会踢两下脚。 这时,耳边就会听见他好听的笑声:“娘子当真调皮。” 孟元元趴在他背上笑,手指在他的肩胛上写字,轻轻的指尖,好似怕被他试到。 “写的什么?”贺勘问,肩胛上的微痒,活像是一条轻羽在心头扫过。 “没什么。”孟元元不承认,拿手胡乱抹了两把,像是要抹去痕迹一样。 贺勘笑,也没再追问。好似越发的走近,就会发现这个妻子越有趣,竟还有如此调皮的一面。 走出了林子,孟元元挣着从人身上下来,没有树木遮掩,她终究没有那么大胆。 她踩上鞋子,手里拽着衣衫,想把自己收拾整齐。 “我给清荷观去了信,说了咱俩成亲的事。”贺勘在孟元元面前蹲下,手里抓起她的裙裾。 “你,你做什么?”孟元元一慌,忙往回收脚,可是脚踝已经被人抓在手里,“那边有人。” 她瞧着远处,有那些上完香的香客。 贺勘仍旧低着头,帮着孟元元把鞋提上:“穿好,这边地上有尖石,脚滑踩上可有受的。” 方才放松的足儿,就这样重新套回到绣鞋中,有些闷,也有些挤。 孟元元老实的站着,穿好了两只鞋。 “上车罢。”贺勘走向几步外的青帷马车,手里牵着自己娇美的妻子。 珊瑚这件事不能露出一点儿风声,是以,来灵安寺送箱子,也只有他们两个前来。贺勘是尽快办完手里头的公务,正好来一趟灵安寺问讯远岸一件事,这才和孟元元一起。 送来了箱子,后面就是如何安放那件珍宝,事情总是越来越难。 夕阳西下,古道略显荒凉,马车缓缓行进。 车前板上,贺勘手握缰绳架马,最后一抹霞光消失,天朦胧下黑。 孟元元这次也一起坐在车前板,日幕后的风有了些许清凉,吹拂过她的耳边,摇晃着珍珠耳铛。 “咦,刮着了。”她拽拽自己的裙裾,好似是被卡进了板子里。 闻言,贺勘勒马停下,放下缰绳侧身过来:“我看看。” 他弯腰从她身前探过,越过她的双膝,手里抓上她那边轻薄的裙裾,小心的一点点从板子下扯出来。 侧脸正好在孟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