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见此,孟元元也没说什么,去拉另一扇门,可巧是关着的,别着的还是门上面插栓。 “你,”贺勘看见了她 脸上的为难, ⊚⊚, “叫孟元元?” 孟元元不知他问这话的意思,点了下头:“是。” “嗯。”贺勘走到她身旁,手臂抬高,够上插栓手指一别。 人陡然的靠近,让孟元元吓了一跳,遂赶紧往后退。不想动作太急,竟是踩到裙摆,身形一下子没稳住起了踉跄。 就在以为自己会摔倒在地的时候,一只手臂过来,稳稳的扶在她的腰间。即便是慌乱,也能试到那只手握在腰上的力道。 “我,谢谢。”孟元元仰脸,对上男人近在咫尺的脸,下意识道了声谢。 遂身子稳住,往旁边一站,离开了两三步的距离。 贺勘只是淡淡应了声,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回身去继续伸直手臂,去够门顶的插栓。 一声轻响后,那扇门也开了,整个屋门口变得宽敞起来。外面的湿气,也更多地涌了进来。 孟元元收拾好情绪,对门边的男人客套一笑,遂也走出了屋去。 她捡起支在檐下的雨伞,双手一拉撑开来,撑着走进雨中,身影很快消失在院中。 又是只剩下雨声,贺勘站去檐下,低头看上自己的右手,上面还残留着握住细腰的触感。 “这么细,”他低低喃语一声,手指微动,“竟然也是一样的。” 梦里的那截女子腰也是极细的,只要他握住了,她就没办法跑掉。总说是梦,可有时候太过清晰。然而,已有两日,没有再梦见她。 不由,心中起了丝烦躁。这个孟元元,是他梦里的女子吗? 安四这时跑了回来,手里一把旧伞往旁边一扔,人就到了檐下来。 “少爷,下雨天没办法干活,不管是祖宅那边,还是祖坟,都得等天晴。还有件事,石材的话,咱们要不要选孟家石场的?” “孟家?”贺勘往左侧廊下走了两步,身子一落,坐上一张躺椅,习惯的拿出打火机来把玩儿。 安四称是:“就是表少爷的未婚妻家,孟家。这么招,也算是亲戚的。” 贺勘看去檐下落水,心中略略复杂:“亲戚?” 是了,他在这儿琢磨半日,人却是他表弟的未婚妻,亲戚。不过是些乱梦,他一个堂堂督军府的少爷,何至于惦记别人的女人? 巧合罢了,不去接触就好。 雨始终不停,好似是故意同人作对一般。 贺勘留在莫家又有两日,中间只是做些计划,至于实施,却还是要等到天放晴。 也就在这天的夜里,时隔四日,梦中,他再次见到了那个女子。 这一次,他有些小心翼翼,紧紧跟着她,也没再去问她是谁。当他带着她滚进帐中的时候,比先前的每一次梦都热烈,他刻意去丈量了她的腰。 “你叫我什么?”他问,双手捧着那张看不清的脸。 “嗯,相,相公。”她声音难掩发颤,像她此刻的人一样。 “那我该叫你什么?”他又问,声音低哑。 “元,元元……” 贺勘怔住,而他捧着的脸此时慢慢清晰起来。女子娇媚,眉眼如画,因为欢愉而面色泛红,微抖的唇角,双颊若隐若现的酒窝。 可是很快,怀里的人变得虚幻,他明白这个梦就要结束了,她将再一次离去。只是又有不同,这次很怪,和之前的都不一样,他觉得她不会再回来…… “呼。”贺勘从被中坐起,身上的丝质睡衣已经被汗水浸透,胸口起伏着。 一把撩开床帐,他赤脚走下床来,到了桌边捏起水盏,往嘴中送了两口凉水,体内燥意稍缓。 “哒”,瓷盏扔回桌面上,他细长的手捋了捋头发。随后利索的褪下睡裤,连着里面的粘腻一起卷了卷扔去墙角。 一把推开窗扇,外头的冷风扑面而来。 隔日,雨终于停了。 孟元元从正房中出来,莫夫人给了她一张纸,说让她去镇上的邮电局打一封电报,给在省城的莫浩初。 她明白,这其实是莫夫人给她机会,去联系莫浩初,毕竟是用她的名字打的。 说起这个未婚夫,孟元元对他的印象已经很淡,是两家老早定下的婚约而已,她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话可以对莫浩初说。 才走出正院,上了游廊,恰巧前方拐角也走出一个人,身形高挑,神情清淡。与红河镇人的打扮截然不同,他一身洋装,脚下踩着一双黑色的皮靴,显得两条腿更长。 可能因为家中有军权,贺勘身上自带一股杀伐之气。看上去有种拒人千里的疏淡,又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她脚下一停,往两下瞄了几眼,刚好没有出口让她岔开。 犹豫间,对方已经走过来,皮靴在地上踩出清亮的声响。 “贺少爷。”孟元元秀婉的嗓音唤了声,客气行礼。 “嗯。”淡淡的一声。 两人擦肩平行,他足足比她高出一头还多,瞧着她才将到他的肩头。 本以为他会就此离去,却不想平行时,贺勘停下了脚步,往她面上扫了眼。 “孟元元,”他身形一转,瞧着面前这位保守而规矩的闺秀,“你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