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哑。 孟元元吓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俩离着最近的的地方,是大床…… “不不,你说 的不……”她声音发颤, 两只眼睛瞪大。 “元元, 你这是要给我解扣子?”贺勘低头看着胸膛上那只紧张的手,似笑非笑。 孟元元这才发现,那只不安的手还抓在他的衬衣上,几乎把他的衣扣给扯下来,忙把手缩回来,紧接着就听见头顶上的笑声。 这样亲密的一起,让她很不自在,一张脸像是熟透了的苹果,赶紧从他身前站去旁边。 “我说到做到,不会胡来,”贺勘只是牵住她的手,让她留在身边,“我们看书罢。” 这是他的习惯,每天晚上睡前会看点儿书。 下一刻,他带着她经过大床,继续往前,最后坐在窗边宽大的沙发中。 随着他的落座,孟元元也跟着下坠,随之坐在他的旁边。沙发是单人的,却做得宽大,只是坐上两个人,仍旧显得挤了些。 贺勘拉着女孩的手,放于自己腿上,另只手从桌上拿过书来,摆开在两人面前,带着她一起看书。 是一本西洋书,孟元元瞅了眼,什么也看不懂,密密麻麻的,跟河里的蝌蚪一样。 “讲的是一个法国人,”贺勘看她,指着书上的一处,“叫哥伦布,他发现了美洲大陆。” 孟元元听着,觉得西洋人的名字有些怪异。她就听父亲说过,历史上本国的航海史也是很繁荣的。就拿红河镇的茶叶,当时经海上去了南洋和西洋。 贺勘看着书,眼中看着英文,嘴里念出的是中文。他想让她也能听懂,和他一起分享、思考这本书。 一开始挤着坐,孟元元各种不自在,可是又挣不开,后来听着贺勘说那书中的事迹,她竟也被吸引住,想要知道事情的最终结果。 原来,外面比她想象中的大很多,她只是到了省城,国家以外还有更过的国家。 维持一个姿势坐着,久了终究不得劲儿,孟元元偷偷蜷了下腿,甩下发麻的脚:“我想下去,脚麻了。” 她说得小声,脸颊带着羞赧的红晕,两只白皙的赤脚正往睡裙下藏。 “我看看。”贺勘笑,遂把书放回一旁桌上。 他探身,手臂一伸握上女孩细巧的脚踝,才将一动,就听见她难忍的嗯了声,又娇又软。 眼中不禁一暗:“这只?” 孟元元点头,伸手去挡:“你别动。” “可是我现在把你站到地上,你也站不住啊?”贺勘道,蹲去她面前,手里便开始给她捋着小腿儿,“叫你看书,又不是让你一直僵着不动。真是个实诚的丫头。” 腿上的麻劲儿正是最厉害的时候,尤其还有人帮着捏拿,那种滋味儿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孟元元咬着牙,可还是有几丝轻吟从嘴角溢出,然后就试到贺勘的手劲儿大了一些…… “已经好了。”她的手过去摁住他的,半麻的腿往回缩。 “真的?”贺勘问,随后站起来,手过去托上孟元元的手肘,“起来走走试试。” 孟元元撑着他站起, 重心偏向于另一侧,脚踩上地毯时,不适感已经轻了很多。 她跟着贺勘的脚步,慢慢走了两步。 “不麻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手肘从他手里移开。 贺勘低头,看着孟元元的脚:“走罢,我送你回去。” 她忙不迭点头,也不顾脚还麻着就往房门那边走。她性情沉稳,即便还有些许不适,也能坚持得住。 贺勘把她送到了客房门外,随后提醒了一声明天的约会。 孟元元捏下自己的手指:“军营?” “不是,”贺勘笑了声,听得出其中的愉悦之意,“是别的地方,明天你就知道了。” 说着,抬手敲响了门。还不待孟元元露出惊讶的表情,他已经转身离开。 当玉妈过来开门的时候,走廊上已经只剩孟元元。 “少夫人怎么才回来?”玉妈上下打量,在看见人完完整整时,松了口气,“贺少爷怎么说?要证件是买船票罢?” 孟元元不想多说贺勘的事,回了句:“可能罢。” 她走进屋里,方才发麻的脚踝,现在已经缓了上来,灵活如初。 玉妈瞅眼墙上的西洋钟,端杯水给孟元元:“方才少夫人一直忙,还不知道你过晌去了哪儿?” 孟元元往玉妈看看,知道这是在打探她做了什么。 “去找莫浩初了。”她干脆的说出,最终的这个名字已让她觉得陌生。 玉妈笑笑,脸上些许的不自然:“你该叫上我,咱们有些事好好商量才行。” 与莫浩初的事,孟元元已经做出决定,眼下不想多说,玉妈肯定是站在莫家那一边的。现在就等回红河镇,与莫家长辈说清。 她只说自己很累,想休息,便躺去了床上。而玉妈也没再多问,收拾好,就关好门离开了客房。 次日,天气晴朗。 棉絮一样的云彩飘着,略略的几片点缀在蓝丝绒一样的天空上。 孟元元穿戴好,打开房门,一眼看见站在门外的人。 他身高腿长,一张俊脸上五官立体,疏淡的眼中此时染了笑意。 “元元,来接你去约会了。”